林子里要黑的更早些。
刚一靠近,就听有女人吱吱呀呀的唱戏文,那戏文唱的期期艾艾,优美动听异常。当时二叔不过二十四五的样子,妥妥的阳刚汉子,乍一听如此优美唱调,立刻就心猿意马起来。
再加上脑子有些稀里糊涂的,十几个壮小伙,提着胆子便动了身,想去看看谁唱的。
就着冷风和那时不时夹杂几声嬉笑的戏文,探险小队朝着林子深处走去了,可接下来的一幕,几乎惊呆了所有人。
只见天空毛月亮的照耀下,那棺材上站立着一个美丽的女人。
一个通体雪白的身体,身材妖娆,那腰细的一把能掐过来。两条长腿之间一点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但是胸前那两团可是一览无遗。再配上那绝妙的身段,曼妙的歌声。
引颈起舞,时不时的转个圈子,简直就像是那下了凡的仙女儿,难怪当年董永看了不免驻足长叹。
这只要是个取向正常的男儿郎,恐怕任谁看了这惊艳的一幕,也得被迷得总不动道。
那些个壮小伙儿自不必说,一个个也都是二十郎当岁,正是精血最旺的年纪,哪里见过这种阵势,顿时觉得嘴唇发干,小肚子一股热气直冲云霄。
可就连自持修为,从小读诵道文的二叔,此刻也是站在冷风里听着戏曲,咽了一口唾沫,就看到那女人冲着自己展颜一笑。那笑容,真如四月的春风冬日的暖阳。
看得二叔是一动不敢动。
可就在这时,树林里突然发出一阵吧唧吧唧的脚步声传来,不过却是没人注意。
直到一声枪响,才把那些人包括二叔的魂给惊了回来,不然下一刻,恐怕是要离体飞走了。
“我说你们一个个,哪个屯子的?胆儿肥的很啊?”
只听得一道声音,在二叔耳朵旁炸开,骂骂咧咧地冲着他们吼道,虽然天色昏暗,但他手上拿着的那杆明晃晃的老式双管猎丨枪丨,却是格外惹眼。
像是一根定海神针似的,震住了探险队的心神。
也震住了二叔的心神,不过二叔更佩服的,还是眼前这男人的狠劲儿,以及他的定力,竟然不受丝毫影响。
这道法修为得是何等的强悍,不过后来,二叔才发现,原来是他往耳朵里塞了两团棉花,这才导致他没有听到女鬼的戏文,乱了心神。
“您是?”对方有枪,而且来头看起来也不小,能出现在这齐天山里,必然也是有点手段的,二叔他们自然得客气点。
“小屁孩儿闪一边去,耽误老子做事儿。”那暴脾气的男人似乎是没有听到二叔的问话。
一下将他们推开,随后只看到后面洋洋洒洒跟了有四五个人,全都无一例外,都戴着耳塞。
在探险队的眼皮子底下,朝着那棺材就去了,而紧接着的操作,简直让在场的几人是目瞪口呆,尤其是二叔。
那几个男人,走到棺材前面,二话不说,直接拿出丨炸丨药,绑在了棺材上,然后当着探险队的面,引燃丨炸丨药,把这棺材炸了个底儿掉。
虽然是铜的,但是那也遭不住丨炸丨药啊。
等到一切安定下来,二叔他们才反应过来,合着这几个人是盗墓的啊!
那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吧,竟然连鬼棺都不放过,可奈何人家手里有家伙,二叔他们也只好默不作声。
棺材盖一被掀开,首先扑入人鼻口的,是熏天的臭气。
就像是臭肉和屎混在一块,在三伏天的缸里发酵了三年的味道。离得近的几个人,直接就被熏晕了过去。
离得远的无一例外吐得昏天黑地。那些人好不容易把胃里的东西吐完,再看那棺材里的场面,再次扶着地面吐了起来。
全是烂肉,还有腐烂了一半的人头,还有肠子、肚子、心、肝、肺,那个烂的,就跟小时候在家吃的卤煮一样。
最残忍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些奇怪的组织,那些人头长得一串一串的,仿佛都长在一根肠子上,还有那些手脚什么的,就跟树杈一样。就算是被炸的稀烂,那也能看得出来。
那些说不上什么玩意儿,全都泡在黑水里,那心脏都炸烂了,还一鼓一鼓的跳动。那肠子就跟鳝鱼似的,在黑水里拱过来钻过去。
那会儿天都快黑了,大家伙都以为花了眼。而且心里又怕又累又恶心。
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灵九开着车,行驶在公路上,配合上苏尚馨所说的故事,一车人是又惊又怕。
而正在此时,苏尚馨打算继续说些什么时,突然听得车子砰地一声,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似的。
“怎么回事?”黄九枚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急刹一惊。
而灵九也是一脸茫然,他车速也不快啊,再说这地方,怎么会有东西?
“要不,下去看看?”黄九枚建议道。
灵九随即下了车,走上前去,查看了一番,只见车前躺着一个男人,看起来很是虚弱。
而借着车灯,能够很明显地看到,这人竟然如此眼熟,竟然是失踪许久的夏天真。
黄九枚吓得连忙—把扶起地上的男人,“天真?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双大手伸了过来,“我来看看。”灵九一看竟是黄九枚连忙走上前。
灵九仔细观察了一下夏天真的气色,探了探气息,凝思道:“这可不妙啊,他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
“赶快救人要紧啊!”黄九枚急切的催促。
灵九再不多话,双手急点夏天真的胸口,脑门上一会就渗出了许多汗珠,完毕后用手探了探夏天真的气息,感觉内体渐渐平稳。
“怎么样了?”黄九枚连忙问道。
灵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神色高兴地说:“已经无妨了,再服下草药应该就无大碍了!不过......”
黄九枚听灵九这么一说,倒也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什么?”黄九枚关切的问道。灵九面露难色,缓缓说道:“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是得了某种病,还是赶紧去医院里看看吧。”
黄九枚心中十分难过,恳求道:“就真没有别的办法?”
灵九轻轻摇了摇头,两人一时陷入了沉寂。
月亮慢慢升到了高空,几人合力将夏天真弄上了车,随即开车,以最快的速度往着魔都方向开去了。
雨断断续续地下了有十几分钟却依旧没有停下的迹象,雨水浸润的路面十分的湿滑,坑洼处早已被积水填满,噼里啪啦地往外迸溅着水珠。
好在后半夜的时候,夏天真也算是醒了过来。
“这鬼天气”
灵九一边抱怨,一边小心翼翼地驾驶着汽车,这样的大雨下,雨刮器早已失去了作用,他也只能凭借着自己五点零的眼睛,勉强在这雨天行驶,还好路上车辆也并不算多,不然更是举步维艰,本打算等雨停了再走的,可这雨完全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趁着无聊灵九讲了一个他以前的故事。
晚间的时候这些纸人还能自己起来活动,要么下棋,要么聊天喝茶!如今扎纸人这行似乎没有那么多了,现在多是花圈,很少有烧纸人了!
但扎纸人这个职业,已经流传了千年,而我的爷爷,就是一位扎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