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哈哈大笑,然后对我说道:“大漠,你真的是艳福不浅。”
他这么一说,我又泛呕了,忍不住求饶,说叔,我的亲叔,咱们能不能别说这件事情了?
三叔笑得不行,一路上都在调侃我,弄得我都快郁闷死了。
半夜的时候,我们赶到了横塘。
这是一个特别小的镇子,我们赶到的时候是半夜,而且得到的信息也不多,大概知道那个所谓的横塘老妖是个开饭店的。
至于是哪家饭店,报数的人也不是很清楚。
要是知道,肯定是麻姑知晓得最多,但那女人大概是知道了自己的罪行,死鸭子嘴硬,就是不开口。
如果她落到了我的手里,我或许能够学电影里面的手段撬开她的臭嘴。
但在派出所,我完全没有办法。
当下也只有先打听打听,正好我们赶到镇子上的时候,一条街上,好几处亮光,有一处居然是一家卖早餐的店子。
这种早餐店起得很早,此刻凌晨四点多就生了炉子,我和三叔走过去,看了一下单子,三叔点了一碗牛杂汤粉,而饥肠辘辘的我则不但点了一碗肥肠粉,而且还加蛋、加量。
别看这是一个小镇子的不知名早餐店,但这粉,味道真的不错。
汤头浓郁,粉有嚼劲,肥肠清爽不肥腻,再加上一勺红辣椒和香菜,唉呀妈呀,那滋味,甭提多美。
我一夜奔走,身心俱疲,但那碗红油油的辣汤一口喝下肚子,立刻就精神起来。
三叔瞧见我吃得这么快,问我还要一碗么?
我摇头,说不用。
三叔没吃完,但放下了筷子,有些发愁,说这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到哪里去找那个什么横塘老妖啊?
我说这么一个镇子,开饭店的,算上小铺子,也就二三十家,一家一家地看,挨个儿问。
三叔有些头疼,说唉,到底是年轻人,想得倒是天真。
我拿纸擦嘴,然后认真地说道:“三叔,我能够理解你的意思,但是你得想一下,咱们都到这儿来了,怎么能打退堂鼓呢?我堂姐侯丽的那情况你也知道了,她老公死了,婆婆又是那个样子,儿子再没了,估计又一条性命去了,咱们不坚持,怎么行?”
三叔瞧见我的劲儿,叹了一口气,说我老了,跟你们年轻人没法比了。
我笑了笑,说您陪着我跑了一夜,说这话儿?
买了单,结了账,我对早餐店的老板问道:“老板,您知道咱们这儿,有一个叫做横塘老妖的么?”
那满脸油腻的老板一脸懵逼,说啥老妖?
“横塘老妖!”
“横塘?你说我们横塘的老妖?没听过,就听说过黑山老妖…”
我们离开了早餐店,然后将小镇子大概走了一遍,多少了解一些底细,随后等到天亮了,我们开始挨家挨户地问去。
农家乐?
我在南方打拼几年,自然知道这东西,听三叔说着,沉思了一下,点头,说对。
随后,我找到餐馆老板,问附近有没有什么农家乐之类的。
餐馆老板告诉我,说农家乐没听过,但镇子附近的确有几家餐馆。一个在镇子西头两公里的小河边,一个在河对面的山上,叫做什么山庄来着—那地方,嘿哟我跟你说,都是城里面的有钱人、达官贵人过来的,听说有那种项目,老好玩了。
我看着老板对我挤眉弄眼,心中咯噔一响。
对,就是那里。
餐馆老板跟我唠唠叨叨说着话,而我的眼睛却是突然间一亮。
因为我当时想起来一句话,就是那个张老四说的。
他说这儿花窝子比较多,靓妹子开放,让人流连忘返,这说法在跟这餐馆老板说的综合起来,基本上是没有跑了。
我赶忙问明那山庄的地址,老板以为我们是老司机要“开车”,赶忙去问了一人,然后跟我们说起。
我并不在意老板异样的目光,结了账,然后跟三叔出了门。
三叔还没有明白状况,问我,说我们先去哪家好?
我说去杨名山庄吧。
三叔有些疑惑,说为什么是哪里啊?我觉得在河边那里的一家会比较像而已,毕竟那里有水路,出了什么事情,也好跑路啊,你说对吧?
我摇头,说不,先去杨名山庄。
大概是这些天来我的表现给予了三叔一定的信任感,他并没有说太多意见,点头,发动了皮卡车,然后出发。
没多一会儿,我们到了河边的公路旁,望着不远处山坡上的庄子,三叔问我,说要上去么?
我想了一下,说你停路边,找地方待着,我一个人去。
啊?
三叔愣了一下,说你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我笑了,说三叔,你得放心我。
想起那天三叔被人劫持的事情,我又交代了他一句,说你在这儿也小心,我们今天问了一天,太扎眼了,说不定就被人盯上了,你随时保持警惕,要万一有人接近,你别傻傻地待着,赶紧开车离开,知道么?
三叔想起昨晚的事情还心有余悸,点头,说我火不熄,随时一脚油门轰走。
交代完三叔,我开始下车,朝着山上走去。
一路上其实挺荒凉的,天色暗了下来,除了坡顶上有些光亮之外,路上都黑漆漆的。
好在不时会有汽车和摩托车路过,光线打过来,将路面的崎岖照出,让我不至于踩到坑里去。
事实上,其实不用这些灯光,光凭着月光,我也能够毫无障碍地行走。
夜行者,它对于我的改变是潜移默化的,并不仅仅只是表现在我的力量和修为之上。
更多的东西,是心理层面的,难以表达。
山坡不高,我来到山庄跟前。
说是山庄,但其实也就是几栋建筑组合在一起,此刻灯火阑珊,我走到门岗前,敲门,里面走出一人来,斜眼看我,说干嘛?
我十分镇定,说来吃饭。
那人打量了一眼我,说对不起,只接熟客。
他准备往回走,我赶忙喊道:“别啊,我是刘老板介绍过来的。”
那人愣了一下,回过头来,问:“哪个刘老板?”
我故意生气地说道:“还有哪个刘老板,就是横塘的刘老板呗!”
那人有些犹豫,而这个时候,旁边走来一人,在他耳边低语几声,他终于不再板着脸,而是走过来开门,说进来吧。
我往里走,一个三十多岁、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过来,笑着对我说道:“哎哟,先生,您是一个人,还是跟朋友约好了一起来的?”
我说就我一个,不过说不定还会来俩朋友。
女人将我引进屋子里,我在大厅看了一下,发现这儿的人还挺多,吃吃喝喝,十分热闹。
我在角落里找了一个位置,女人问了我两句,然后对我说道:“您先吃饭,一会儿要是有什么需求,去隔壁的小厅找我哈。”
她带着一股香风离开,服务员走过来,等我点菜。
我随意点了两个招牌菜,又要了一壶自酿米酒—这菜单上的菜品是真的贵,比鹏城一些大酒楼都黑,要不是我出门的时候,马一岙给了我一些钱,而我又怕母亲担忧,没有全部给她,此时此刻,我还真的就是捉襟见肘了。
点过菜,我坐在角落,装作漫不经心地观察着这大厅里的一切。
来这儿的人分三种,一种是达官贵人,或者大富豪,这些人进来之后,直接奔楼上的包间,不会在楼下停留太久;另外一种是寻常人等,三五好友,有点儿小钱,约在这里玩一玩;最后一种人的气质很明显,都是开车的司机。
这里说的“司机”,并不是我们现在所说的“老司机”,而是真真正正的驾驶员。
这些人长期在外面奔波,手里又有钱,消费能力自然也高。
十个司机九个*,讲的就是当时的风气。
我耐着性子吃了许久,并没有瞧见任何我所想要见的人,酒都加了两壶,终于坐不下去了。
我结账之后,起身离开,准备回头再想办法,结果没有想到我这刚刚走出大厅门口,就给之前引路的那女人拦住了。
她笑着对我说道:“先生这是要走?”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