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我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也说了出来,这真是造化弄人,我们两拨人竟然在差不多的时间点去了上海,又去了东海大学的档案室偷东西,却就此错过。
对于我能成为东海大学教授这件事,郭大江很是意外,并且颇为不服,不过这完全没有用。
他似乎很想跟着去昆仑山看看,眼看除了巴颜喀拉山,他又提了出来。对于这我是坚决反对,叹道:“那里你去了也帮不上忙,况且……”
我对着闵馨和马红旗使了个眼色,意思你要去,他俩肯定也要跟去,如何能护得他们周全?
每次都是同样的拒绝理由,郭大江长叹了一口气,嘟嘟囔囔:“女人就是麻烦,带着什么事都干不了,要是我也能做出点成就,混个教授当当该多好……”
“滚你的蛋吧。”我破口大骂,威胁道:“信不信我把你的话转达被你家小闵?”
“得得得,哥哥我认了,就在星宿海等你吧。”郭大江立刻怂了,别看他嘴硬,怕闵馨怕得要死。
有两个小时候,我们来到了修行海边,逐水草而居的帐篷搬到了三座小海子中央。
我离着老远就大喊大叫,要把小白家仙换回来,可帐篷里却悄无声息,并没有人来迎接我们。
掀开帐篷的门帘一看,我傻眼了,门边挂着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大字——我们去昆仑山了,你快来,小家伙跟我们在一起。落款很熟悉……你周大爷。
“你大爷的!”我气得破口大骂,又来这一套,“我踏马!”
我早该想到,这老大妈和周老头就是一伙的,合起伙来坑我!
一番发泄后,我中冷静了下来,转头望,牛羊散落在海子之间,悠闲地啃食着青草,看来他们走得也很匆忙,连家当都不要了,应该是有很紧急的事。
不对光归不对光,他俩应该不是坏人,看来,我得立刻赶去了。
“你们就留在这里,等我回来。”我回头对着他们三人叮嘱。
看见我脸色不对,这回郭子没有胡闹,三人有些不甘的点了点头。
昆仑山就在北面,穿过星宿海就是,不过我急着赶路,不可能靠双腿悠闲的游荡过去,必须得有高效的交通工具。
好在所有的牲畜都被留了下来,其中就有几匹神俊的马儿,关在帐篷后的围栏里。
叮嘱完了他们三人后,我抱着姜白跑向了马圈,到了围栏门口一看,哭笑不得,只见柱子上贴着一张纸条,还是那熟悉的字体——进去后左手第一匹白马是我的,你不能骑,第二匹枣红马是老婆子的,你也不能骑,就第三匹最适合你,赶紧骑着来吧!
这个老东西,居然还想装白马王子,我简直没话说了。
进了马圈,我找到了第三匹,这时一头棕马,身形瘦削,跟毛驴差不多,身上的毛发稀稀拉拉,乱稻草似得,看上去蔫蔫巴巴,一点都不精神。问题是,只有这一匹背上有鞍具,这东西我不会绑,也没法移到别的马身上,只能就它了……
我把姜白抱上去,然后翻身上马,在我还在找马镫的时候,这匹马就跟吃了药似的,突然兴奋起来,一尥蹶子,“唏律律”一声,居然从围栏上一跃而过,差点把我给抛了下去。
我被吓坏了,赶紧抓牢了马鞍,由于还没有踩到马镫,只能往前趴着,姜白被我压得“嗷嗷”叫唤。
别看这马貌不惊人,爬起来还挺快,它不是典型意义上骏马那种疾驰大步,而是频率奇快的小碎步,同样奇快无比,卷着风冲过了帐篷。
他们三个人看着我奇怪的姿势目瞪口呆,我骑在马上大喊:“哪儿逗逗逗别去,等我我回回回来……”
“保重啊!”三个人站在帐篷边挥手大喊,越来越远,我们一骑绝尘走了。
巴彦克拉山作为昆仑的支脉,在最西端的位置和昆仑山脉接在了一起,只有一个狭窄的山口,而在这里,两山相距也不过只有一百多公里。两个多小时候,我们出了星宿海,前方天尽头大山横亘,白头银雪,昆仑山已经在望。
所谓望山跑死马,虽然能看见,等赶到只怕天都黑了。
我犯起了难,巍峨昆仑山,东西绵延几千里,我们究竟该去哪里?在这座巨大的祖山脉里乱窜,只怕一辈子都搜不完,根本就不是个办法。
正当我发愁,前面传来羊的叫唤声,只见不远处青翠的草地上有一只母绵羊,正在吃草。这附近并没有羊群,孤零零的绵羊引起了我的注意,立刻打马跑了过去。
到了近前,我哭笑不得,只见这只羊屁股上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北偏东15度,有人在等你,赶快赶快!
“赶你妹!”我骂了一句,确定好方向,催动马儿一头扎向昆仑山。
昆仑山,华夏文明的发源地,雪山绵延无尽,山上的融雪滋养着两旁肥美的草场,景色壮观秀丽。在游牧时代,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里更好的牧场,不过到了今日,这里已人迹罕至,人们都搬迁去东部生活了。
天黑时分,我终于赶到了昆仑山脚下,也终于见到了那个所谓正在等我的人。
我赶到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地上扔着几只羊的尸体,一个人正趴在山脚下的岩石上,用血在地上用羊血画着什么。
“呸!”刚走近,就听见那个人趴在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嘴里骂骂咧咧,继续画。
昆仑山脚下是一片的岩石,在这人的勾画下,一幅古怪的符文逐渐显现。
“汪云峰?”我试探着呼唤了一声,那个人手一顿,缓缓抬起了头,目光阴森,果然正是汪云峰。我心头疑惑,他们不是结成一体了吗?怎么汪云峰会独自在这里?
“嘿嘿嘿……”汪云峰看着我,发出一连串夜枭般的怪笑,然后低下头继续画。
我没有轻举妄动,打开巫眼看了下,大吃一惊,这个阵法里居然汇聚了大量的龙气,并且越来越浓。这里是昆仑山,天下祖脉,龙气随处都可以感应得到,可现在在阵法里,龙气已经浓的犹如实质。
这是什么阵符?竟然能集聚龙气!汪云峰究竟在干什么?
就在我催马上前,准备践踏阵法的时候,汪云峰突然直起腰,扔掉手里没鲜血染透的羊皮,大喝一声,“最后一处终于完成了!”
他的话音刚落,脚下的大地轰然震动,那个方圆足有十丈的羊血阵符突然崩塌,一股滚烫的水流从地下冲了出来,表层的岩石崩碎,被冲上了半空。
热流形成了水柱,拔地而起,冲上了半空,泥石乱飞,我首当其冲,连忙把姜白护在了怀里,受惊的马匹嘶鸣着连连后退。
转瞬之间,一个大温泉形成,地气裹着龙气向外喷涌,我仿佛听见了大山发出一声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