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让我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那个小女孩面对准备发动攻击的眼镜王蛇,丝毫不退,反而用一种很古怪的动作跳起舞来。她的动作幅度很小,身体左摇右摆扭动,充满了女性的柔美,又有些像蛇的动态。
在所有人屏气凝气中,小女孩扭着扭着,竟然向着眼镜王蛇探出了头,距离越来越近。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么近的距离,一旦眼镜王蛇发动攻击,神仙难救,可我也不敢上去把小女孩拉开,一旦惊扰了蛇,后果不堪设想。
接下来,更惊人的一幕出现了,随着小女孩的脸接近,那条眼镜王蛇目光中竟然出现了一丝迷茫,直到被小女孩亲了一口,方才受惊一般,猛然往后一缩。对,就是亲了一口,小女孩在距离眼镜王蛇的眼睛只有约五公分的时候,竟然用薄薄的嘴唇亲了蛇嘴一口。
蛇头缩回去,小女孩也缩回去,转过身面相观众挥了挥手,立刻就有许多人掏出零钱扔了过去。
玄真子也扔了几个硬币,长长松了一口气,碰了碰我,“这小姑娘胆子太大了,眼镜蛇的攻击速度和我出剑……”
话说一半,玄真子愣住了,她看见我这时竟然如泥塑木雕一般,毫无反应。
我现在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因为我看懂了其中的原理,刚才那小女孩竟然被动催眠那条眼镜王蛇,而她不是用魇术暗示,而是用肢体语言。
眼镜蛇是一种很难催眠的动物,它的思维不是连贯的,你可以催眠它,可过不了多久,它就又会自然清醒过来,而魇术不能连续在一个个体身上反复施展,第二次几乎必然就会失效。可这小女孩不同,她是用肢体动作催眠的,不具有主动性,施展多少次都会依然有效。
说实话,这种法子我还是头一次见,立刻就吸引了我全部心神。
接下来,小女孩收起了地上的钱,对着大家笑了笑,又开始面相眼镜王蛇,展开了第二轮催眠。这时那条蛇已经恢复了清醒,变得更凶恶,张开嘴露出毒牙,发出“嘶嘶”威胁声。
可这并没有什么用,小女孩又扭动一番后,眼镜王蛇的目光再次开始迷离,又被催眠了。我在旁边看得入神,干脆跟着小女孩的动作一起扭了起来,仔细揣摩其中的关节所在。
玄真子只当我傻了,还打了我一下,只是我全神贯注,根本就不理会。
一片惊呼声中,小女孩再次亲了眼镜王蛇一下,而这时那条蛇嘴还没完全闭上,依稀能看见毒牙。
这下叫好声雷鸣般响起,一枚枚硬币抛了过去,小女孩欣喜若狂在地上捡了起来。我现在满脑子都在琢磨刚才她的动作,似乎有些心得,竟然接过她刚才的位置站在了眼镜蛇面前。
小女孩察觉有异,停止捡钱直起身看着我,嘟囔着什么,我也顾不得管她,对着那条几乎要发狂的眼镜王蛇扭动起来。
这下观者哗然,他们万万想不到,我竟然会这么大胆。干出这样的事。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项专门技能,在泰国叫做“死亡之吻”,代代相传。
这门手艺很危险,经常有女艺人被眼镜王蛇咬死、咬伤,不过在我这绝对不会。她们只知道大体的动作,却不知其原理,所以经常会无意犯错,可我却瞬间就找出了她们的错误之处,当场给与完善。
我比那少女快了很多,只做出几个动作后,那条近乎发狂的眼镜王蛇目光就开始变得迷茫,嘴巴渐渐合拢……
这可真的是术业有专精,我也算是操控灵魂的高手了,却从不知有这个法子的存在,这些舞蛇人毫无修为,也不知怎么竟然摸索出了这一套,真是不服不行。
扭着扭着,那条蛇已经彻底傻了,我心头兴奋,下意识的伸过嘴就在蛇口上重重亲了一口,围观者哗然,漫天硬币零钱抛了过来,人们热烈鼓掌。
我也挺得意的,转过身笑眯眯看向目瞪口呆的玄真子。
“小心!”玄真子忽然大喝一声,抓着我向前拉,我毫不在意,随手打了个响指。围观群众的惊呼声被我的响指打断,同时被打断的还有那条眼镜王蛇的攻击。
就在我转身的功夫,眼镜王蛇已经醒了过来,恼羞成怒的它张开嘴对着我后背就咬,可我的响指刚打出去,咬了一半的眼镜王蛇就此懵了。
刚才我不光催眠了它,还给它下了个魇术印记,启动方式就是我的响指。
这时那条眼镜王蛇已经完全追出了罐子,我不停打着响指,玩会牵引,它就像傻了一般,追着我的手指头,乖乖钻回了罐子里,盘住了开始睡大觉。
这一手简直可谓惊世骇俗,全场欢声雷动,更多的钱撒了过来,我抬头看才发现,观众已经围了太多,道路为之堵塞。
“赶紧走。”我拉上玄真子就跑,没想到事情搞大了。
匆匆忙忙挤出人群,我拉着玄真子在人丛中传来绕去,一口气跑出了小吃街,前面有个破旧的站牌,有几个农人正在站牌下等车。
我看着站牌陷入了思考,随即又自嘲摇了摇头,去哪里对我根本就不重要,钱家秉必然会找到我。
“走吧。”我拉着玄真子走向站台。
“小米,你要去哪里?”玄真子被我拖着,疑惑问。
“没人的地方……”
“哦……”
我和一大群人站在站牌下,没过多久,一辆花花绿绿的破烂公交车开了过来,一路冒着黑烟,开起来哪儿哪儿都响。
公交车“噗嗤”一声靠边停车,一股灰尘雾起来,我忙不迭捂着鼻子闭上了眼,等睁开后才发现,原本等车那些人已经一窝蜂全挤了上去,这公交车压根就没有门。
“没鬼嗯?”驾驶座上,留着唏嘘胡子渣的大叔对我点了下头问?
有时候交流并不需要语言,就比如现在,我连忙点着头跨上车门,嘴里叨叨着,“上上上,等会哎。”
汽车发动,“嗵嗵嗵”冒着黑烟绝尘而去。
上了车后我才发现,这辆公交车它不但没有门,连窗户都没有,我不过认为,这是一项非常贴心的设计。这里很热,人人汗流浃背,再加上许多人都是进城来卖农产品的,身上各种鸡鸭鱼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妙不可言,要是再把窗户封死,当地人不清楚,我们反正是绝对活不了。
汽车开动后,过堂风灌进来,顿觉神清气爽,卖票的妹子挤过来,好在她会些简单的英文,我俩勉强能交流,我也不问地方,直接买了两张到底站的票。
汽车逐渐开出了市区,车上下去不少人,我和玄真子终于有了座位,车厢里也更清凉了。泰国人好像都很健谈,乘客们彼此开始聊天,说的话软软糯糯的,煞是悦耳。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直看着窗外出神,实际上我并没有想心事,而是在寻找合适的下车地点。
大约两个小时后,车子到了底站,某个不知名的小镇,这一路上都有人家,我们只得先下车,准备休整一番,然后再徒步寻找。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甚至都辨别不清方向,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们匆匆在镇子上吃了些东西后,就出镇走向了南面。刚才我看过周围的环境,南面有一大片翠绿的森林,应该比较合适。
出了镇子就是稻田,我和玄真子一边走一边闲聊,不一会就进入了那片森林中,这里果然没有人家,很幽静,连鸟虫都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