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说:“这里应该有一颗巨大的蒲公英,肯定是蒲公英的祖宗。我们走近去看看。”这些日子,大眼总是把这些几亿年前的未知生物,说成是现在生物的祖宗。
张灵谨慎的说:“还是小心点好,不要靠得太近,恐怕对身体有损害。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森林中的阳光很少,冰冷、潮湿、阴暗,这就是原始丛林所带来的全部感受。踩着半湿滑的泥土,缓慢靠近,没走几步,就能看到张灵说的那奇怪的东西,应该说,那是一种树,但是……
我说:“好!靠近看看,如果不行就绕过去。”
张灵说:“不是地下,是树上……追踪至我也说不清楚,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还有,我发现,那在浓雾正下方的沼泽中,有很多死去的动物,所有这种东西估计对生物体有害。”
我不解的说:“从地下?地下是什么?”
我和大眼等在原地,张灵一个人捂住嘴走进去,不一会就返了回来,她说:“不像是巨型的蒲公英,那些飞絮是如泉涌一般喷出来的。”
靠近树顶的地方,有五六个并排悬挂的肉囊状物,直径大约有七八米,占了树身的一半以上,形如椰子,尖头朝上,肉囊一刻不停地收缩,好似跳动的心脏。
每收缩一次,就将无数的毛绒飘浮物喷射到上百米的高空,形成了张灵所说的,地下泉水一般的喷涌。
而且,那种矮树约仅有不足二十米高,实在难以想象是如何在这丛林里存活下来的。前面一整片丛林都是那些奇异植物,无数肉囊喷射出大量的絮状物,好似蘑菇云将整个天空遮蔽。
大眼惊讶的说:“这是植物吗?怎么还会动?”
我说:“那东西应该是寄生在植物上的生物,植物应该不能动。”
大眼说:“植物怎么不能动?吃人树不就能动么!”
张灵说:“就算是食肉植物,也无法做出这种好似肌肉一般的运动来,可你们看那肉囊,根本就是长在植物上的,喷射出的那些毛绒物,很显然也具有植物的特性。有些专家曾提出过,动植物分水岭理论,意思就是说,像植物一样生长,却拥有部分动物才能做出的运动能力。”
大眼讶异的说:“动植物分水岭?像植物一样生长,像动物一样行动?这也太离奇了!”
我说:“我从没听过这种说法。”
张灵说:“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早在进化论提出的时候,这种争论就存在了。有的生物学家认为,在早期菌藻等原生物存在的时候,动植物就已经出现了明显划分,各自向着各自的领域发展,可另有些生物学家认为,在单细胞生物形态时,动植物是没有明确界定的,而后进化到更复杂的生物体时,动植物也不是完全地分离,各走各路,发展趋势应该是像电波一样,分开,然后合拢,交叉,然后再分开。
如果没弄错的话,这或许就是单细胞生物结束后,原始动物和植物的第一次交叉点。就算是现在,外面仍有这种形态的生物存在。”
大眼问:“外面也有?比如呢?”
张灵说:“比如说太岁,看起来好像是肉,但确切的说应该是大型菌团,能长时间生长,生命达上万年,但很难说清那是一个生命体,还是无数的生命聚集体。某些特殊的太岁,当人用手轻轻挠时,会像肌肉一般收缩,就好像人被搔痒一般,传闻中甚至还能发出笑声。那东西,可以说是复合菌类,也可以称动植物结合体。”
张灵说完这些话,我们均把注意力从植物身上转移到植物周围的地面,因为菌类在尸体多的地方繁殖最快。
那些死去的动物,皮下明显有凸起,好像树根盘根错节地埋在了皮肤之下,更有甚者,眼耳口鼻处有无数幼苗生长出来,距离我们不足百米的一只巨型蚂蚱,一株幼苗撑破了坚硬的头壳,就好像大蚂蚱头上长了一根刺,尖刺周身又布满蘑菇状的半圆形孢子。
张灵说:“看来我们必须绕道走,是寄生植物。”
我没有看出来,说:“寄生植物?”
张灵解释说:“这种东西,首先被母体喷洒到空中,随风而动,一旦被动物吸入体内,遇到适宜的温度和环境,就开始生长,在动物体内扎根,吸收养分,最后破壳而出,长成另一株高大的母本植物。很像寄生虫的原理很像。如果不想死的话,我们必须绕着走!”
看着浓雾中遍地的尸体,我们不敢用绳索当空荡过,只能是遮住口鼻,防止吸入那些悬浮物,踏着危机四伏的湿滑泥土,慢慢前行。
我淡淡的说:“走吧!我们绕过去。”
大眼说:“这简直就是外星植物!只有在科幻片中才能看到!”
刚走没两步,只听左边瑟瑟作响,一条约五米的多足蜈蚣窜了出来,身披厚厚的铠甲,好似一架加长重型卡车,此刻正在仓皇逃离,一见我们在前面挡路,上半身立刻翘起,高高昂起的头足有两米,两条触须乱甩。
不过,这些天我们对这里的生物已经见惯不怪了,我们没和它纠缠,立刻躲到了树下给它让路,那东西倒是也没有针对我们,哧溜溜的逃出了迷雾。
继续往前走,地面上出现一个个大坑,坑口布满白色丝状物。大眼拿起那好似纺线一般的白丝,奇怪道:“这是什么?”
突然,一个坑中探出一双刺颚,一个肉乎乎的八脚生物爬出,不只一只,两只、三只,别的坑中也爬出了足有脸盆大小的……好像是美国电影《天诛地灭》中的大蜘蛛!
张灵说:“是蜘蛛,快走!”
三个人一路逃窜,好不容易逃过了蜘蛛的巢穴,爬上一处斜坡,大眼脚跟未稳,从斜坡滑下,撞到一截枯木,“哎哟”叫了一声,接着便喊道:“快来看,这是什么东西?”
我们忙从斜坡走下,来到大眼身边,就看到他撞到的那截木头,那截木头中间居然是被掏过的,有一道长一米、宽半米的矩形凹槽,从整齐的切痕看,是人为造成的,难怪大眼如此惊讶。
我和张灵触摸着凹槽的边缘,整齐而平滑,绝不是自然形成的,张灵断言说:“没错,是人工制造!这附近应该有人!”
大眼说:“这截木桩是用来做什么的?建房子?”
张灵说:“不!看这样式,应该是木鼓,应该是最原始的一种鼓。古人掏空木桩,敲击以发出声音。”说着,她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敲击木桩边缘,发出“梆梆梆”的鼓音。
“是原始人吗?”大眼问。
张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严肃的说:“既然发现人工器物,他们很可能就在这附近。大家注意可疑动静,小心陷阱。如果碰到有人,保持冷静,克制,尽量不要和他们发生冲突。都明白了吗?”
水声由小变大,前面不仅仅是一条小溪那般简单,不过数分钟,我们就来到了水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