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庙宇还是建筑,从风水学上来说,都是要正冲一个方向的,其中以南为佳,结果我们发现这座大厅不是正对东南西北,而是要插在四个方位的中间!
好奇怪的方位!
我们来到正北方的侧门,只见巨大的石阶继续向下延伸,燃烧棒的黄色光芒好像在招引魂魄回归黄泉。
张灵说:“下去看看吧。”
我端起突击步枪,点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阶梯尽头是一个不过五六十平米,正中被一方形石板占据,四周布立石架,石板和石架上都不可避免的留下了褐色印记,以至于一踏入这房间便感到一阵阴风,好似冤魂未散,依然盘旋半空。
周围则摆放一些破烂陈设,应该是当初祭祀祷告用的法器,供桌,炉具一类,不过已经全不成形。
走过一圈,没有什么特别发现,其余几间侧室也都如此,于是,我们便决定去正门看看。
正门远比侧门高大,石阶宽敞,两人延阶而下,来到另一座厅堂,正中是三阶拜台,台上一个女性造型的石佛,高五米左右,左腿盘绕在右腿之上,背后斜靠着好像贝壳一样的石座,三眼眦目,面带狞笑,从胸至腹共有六乳,怀中双手搂抱一婴,头颅已经断,手臂也仅剩一只。
女佛一张血盆大口,牙涂红色,仿佛血液还凝固在上,摇摇欲滴。
更诡异的是,一只雪白的婴儿手臂从女佛口中伸出,仿佛还想握住什么东西。
如此邪恶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
女佛前有个金属鼎,是烧香祭拜所用,四周有木杆,原本因该挂经幡帷幔用的,如今经幡帷幔都化为了灰烬,只剩下朽木横梁。
张灵看着眼前充满邪恶的女佛像,说:“走吧,这东西我看着很不舒服。”
我说:“等一等,你看,地上脚印散乱,还有女佛两边的灰堆积得特别厚,这中间恐怕还有什么玄机,我过去看看。”
我壮起胆子,调整呼吸,一步步靠近女佛,越近越感觉阴森,那张血盆大口,就好像随时都能低头吃人一般,三眼呈扇形并列额上,每只眼都露出饥饿,渴望抢食的气息。
谨小慎微,一步一步的来到女佛脚下,只见巨大的石像居高临下,三目瞪着下面,那种半带喜悦又半带渴望的眼神,被那些古人雕刻得十分传神,我看得也就越发惊心,笑脸血齿,让人半身发麻。
收起目光,平视前方,我发现女佛右腿屈膝处雕刻有类似护膝铠甲的东西,正好形成一个蹬子,蹬面平整,正好供人攀爬。
咔!
那婴儿肚子里,好像有个扳手,我先是审视四周,确定没有机关对着自己,才拉动扳手。
我顺着女佛大腿又跨了一步,刚好踏在下一个立足点,心中默念几遍聚阴咒,然后大胆的把手伸进了那断头婴儿的脖颈中。
我说:“不用担心,我就是上去看看。从这个方向看去,那断头婴儿从头断裂处,好像是空心的,里面应该有什么才对。”
张灵在下面问:“喂,陈安,你要干什么?”
犹豫了片刻,我小心的爬上女佛膝盖。
紧接着又是“轰”的一声响。
我想都没想,立刻从女佛身上跳了下来,踉跄了几步才在张灵身边站稳。此时,我看到眼前的邪恶女佛已经从正中裂分为二,肚子里面是一蛇盘莲花座。
那莲花座说不出的恐怖阴森!
我重上台阶,看着满是蛇头的莲花座,只见莲花座正中露出一个小孔,里面原本是插着什么东西的,从留下的孔洞痕迹看,那件东西应该是有菱形突起,然后带柄。
我把绳子吊入洞中测了测,长度大约在三十公分左右。检查完毕,我走下台阶,踏在最后一级阶梯时,那女佛就像启动的老鼠夹子,“砰”的一声又合在了一起,声响巨大,震得灰尘噗噗直落。
我不禁庆幸,只有自己一个人上了台阶,如果是两个人的话,第一个上去的,或者最后一个下来的人,肯定会被这大“老鼠夹子”夹扁!
“好险啊!”我心有余悸的感叹。
张灵也长长舒了口气,说:“令人防不胜防,你也是命大,原本我也想上去看看的。”
我挤出了笑容,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是有福之人。”看向其它地方,又说:“走,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两人原路返回,又进了正南方的门,里面也有一尊石像,石像是个人首蛇身,腰腹如鼓,肩长六臂的三眼怪兽。
不过,它的第三只眼是浑圆的,不像女佛的梭型竖眼。
正西方的门,里面是一对象头人形,呈合体交·欢状,雌雄有别,但此间尊像,却是以雌为高大坐姿,雄的反而较小,如孩儿般扑在雌石像怀里,不见面容,仅露獠牙象鼻。
在查看完第四尊四首四臂女佛后,我走下了台阶,身后的女佛像便像前几个一样恢复了原状,同时,大厅外面也响起了“嘎嘎”的声音。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里面原本就没有东西,不过直觉告诉我,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这说明,里面的东西被人取走了,至于是被沙坤带领的那伙人取走的,还是百年前那伙人取走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四间门后面的石像都有机关,一一打开后,佛像中都是空空如也。
这些凶佛造型特殊,神情可怖,不仅是我,连张灵这个学识广博人的也是一尊都不认识。
最后一间正东门,里面是一尊四首四臂的女佛,同样头生三眼,形貌凶恶,遍体黑色,胸挂骷髅串珠,腰挂人手摆件,右手二臂分持钺刀和钩镰;左手则持天灵盖做的颅骨器皿和滴血人心。
我徒的一怔,莫非外面那扇地底圆门打开了?
我叫着张灵一起快步往外走,到了外面,果然大厅正中花瓣一般的石板都旋进了石壁,露出一条光洁的圆形通道,通道盘旋而下,内壁光滑如镜,颇像一个巨大海螺的壳。
张灵担心的说:“内壁这么光滑,下去可就上不来了。”
我想了想,取出工具,将钢钎子打入石板,又用三枚安全扣卡住花瓣石门的关合口,再将安全绳系在钢钎上,穿过安全扣垂入通道,对张灵说:“还是我先下,你守着上面别让门关上了。如果我干爹他们来了,及时通知我。”
张灵点头说:“好。”
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攥着绳,我坐在通道内向下滑去,就像坐滑梯一样,心中不由诧异:“怎么如此光滑,到底采用了什么工艺?”
用手触摸四壁,冰冷沁人,敲打几下也并不像是石质声音,用手电筒四下照,只见内壁黑黝黝的有点像纯铁。
难道整条通道内壁都是金属拼接?可他们用了什么方法才能保持这些金属千年不锈?
正在我满肚子腹诽时,脚下好像蹬掉了一个什么东西,身体缓了一缓,听见“骨碌碌”的滚动声从下面传来。
我来不及细看,但是谨慎起见,我拉住了绳子放缓了下滑的速度,用手电照着下面,继续往下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