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等我吭声,他直接就匆匆地下了房顶。
陪我一起上来的帮工一见这情况,面色一变,就把房梁晾在旁边的砖头上,说:“这房子闹鬼,再在上面待着非出人命不可,我得下去了!”
结果和第一刀一样,只有口子还是没鸡血流出来!
我暗骂一句,再次划了一刀!
还是没有出血,在看手里的公鸡,早死了!
是被刀割死的,还是被我掐死的?
一看这情况,愣了片刻我恍然大悟,会出现这种情况,十之八九是因为赵启明的夭寿命。夭寿命和房子相冲,有他的地方,这房梁肯定是没法上。于是乎,我也顾不上那么多,就冲下面的赵启明,喊:“你先走远点,我再试试。”
赵启明先是一怔,然后问:“试什么?”
我不想和他解释,说:“别多话,你走远点就行了!”
赵启明极度不情愿地往后退,一直退出十几米才停了下来,我颠了颠菜刀,往鸡脖子的刀口看,发现有血迹渗了出来,虽然不多,但却证明了我的猜测。
于是,我又冲着他喊,说:“再走远点,快点!不然上不了梁!”
赵启明估计也意识到了什么,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往远处跑。
就在他跑出三十来米后,邪乎的事发生了,公鸡脖子的刀口突然就冒出了血,我没敢犹豫,立刻按大眼交代的,把鸡血涂在了房梁的一端。
把房梁两端都涂了鸡血,我直接就把房梁往梁槽子里滚。
可就在房梁的一端刚碰到房梁槽时,我猛然感觉周边的气氛变得格外压抑,像是有什么东西全部涌了过来,然后一股脑的到了我的背后。
那种感觉有股说出来的奇怪,令人浑身都觉得不自在,背后凉飕飕的,可扭头一看,身后什么都没有。
我没敢犹豫,立刻又把房梁搬了出来,瞬间,那种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让我愈发肯定房梁有问题,蹲下身大致上查看了一下房梁槽,槽子很普通,只是一个直径二十公分的半圆洞,洞的四周用水泥沙随意的糊弄了一下,也并没看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大眼在下面问:“怎么回事?梁放进去了为什么又搬出来?”
我看了眼大眼没说话,而是又查看了一下房梁和梁槽,结果房梁和梁槽都很正常,并没有不对劲儿的地方,难道是我的心理作用?
我嘀咕一句,再次将房梁放入房梁槽,结果那种压抑感再次冒了出来,而且这次的感觉比上次更为强烈。
上次仅仅是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而这次,我能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东西,滑滑地,凉凉地,在我背后上缓慢地游走,伸手一摸,什么也没有,我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又把房梁搬了出来。
可就在我搬出房梁的一瞬间,那诡异的感觉立刻又消失了,但是并没有完全消失,仅仅是淡化了一些。
我呼了口气,对站在下面的大眼说:“梁放不进去。”
梁放不进去,并不是说真放不进去,而是说把梁放进梁槽,我很可能会像之前的三位师傅一样,也从房顶“跳”下去,摔个半死。
可眼下这情况,我除了在梁槽里洒血,根本想不出其它更好的办法。
我明白他意思,常规上梁的确不能洒鸡血在房梁槽,其意是沾了血,这房子便成了血房,是大凶之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一般房子上梁,只会在房梁上抹鸡血,却不敢在砖头上抹。
结果我的心思,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回来的赵启明看穿了,他在下面立刻喊了起来,说:“梁槽里不能洒血,一旦洒了鸡血,房子就沾了血气,就成了凶宅!”
我深吸了口气,嘴里不停地念叨菩萨保佑,手头上也不敢怠慢,把已经死了的鸡公拿起来,计划往房梁槽里再弄点鸡血辟邪。
我心里大骂,真是他娘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能不急吗?不急你上来试试?虽然心里骂街,可我也明白,大眼此时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如果有他早就说出来了,而不会泛泛的说,让我好好弄弄。
大眼懂我的意思,说:“别着急,你再好好弄弄。”
就在自己斟酌犹豫的时候,我看到赵启明迈步向房子里走,看那架势他是打算上来。我立刻意识到,只要赵启明上来,肯定会强行把房梁装到梁槽里去。
到时结果会怎么样?
不用说,我肯定会像前面三位负责上梁的师傅一样,从房顶摔下去,轻则断胳膊断腿,重则丧命。
稍一犹豫,我突然觉得背后一凉,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后背拍了一下。
我徒得一怔,心说赵启明上来的可真快,可扭头一看,却发现背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房顶上的脏东西出现了!
我赶忙念聚阴咒护体,防止那东西对我下手!
刹那间,我体内阴寒之气徒增,可就在这时,那东西又拍了我一下。
我静下心来细心感受,拍我的那东西寒意彻骨,就好似刚从冰窟里拿出来的硬冰一般,再细心感受一下,发现那东西,分明是一只人的手,五指轮廓异常清晰,我甚至能感受到那只手已经按在了我的背上,而且五指还在动!
这东西居然不怕聚阴咒?我夺取不了它自身的阴气?
顿时,我浑身打了一个冷颤,鸡皮疙瘩瞬间悉数冒了出来,恐惧的气氛从毛孔直入皮肤深层,充斥着我全身每个细胞!
什么玩意?之前我用聚阴咒,面对冤魂恶鬼时,可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我急得冷汗直冒,整个身体都开始打颤了,下意识朝左边宽阔的地方挪了挪。
怎么办?
又一下……
一下……
一下……
那只手好像看穿了我的害怕,开始一下一下拍打我的后背,拍打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而且我还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支手拍打的力度也越来越强。
自己现在之所以还安安稳稳的站在房顶,很可能是自身充满了阴寒之气,它一时奈何不了我。要是换了其它的师傅,估计早摔下去了。
我吓得不敢在扭头去看,因为面对冤魂厉鬼,如果看到了对方的眼睛,很容易被迷失心性,被对方操控。
不挪还好,这一挪,我背后陡然传出一股重力,就像是有人猛地推了我一下,让我立刻失去了重心,脚下一滑整个人朝下面倒了下去。
我差点没被这一幕吓懵了,好在我反应快,一把搂住了粗壮的房梁,然后整个身体悬挂在半空当中。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把我吓坏了,也把下面的大眼吓了一跳,大眼喊着让我抓紧了,人就往上跑。
想当初我和安尘曾经徒手攀岩过千尺崖壁,所以以我现在的能耐,单手拉起身子的重量根本不是问题,可就在我准备爬上房梁时,突然觉得脚下一重,就好像有一只手死死地拽住我的脚踝,我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只手的指甲掐入了皮肤内,拽着我脚拼命往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