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廷伟说:“我的希望是,能够在使预知能力消失的同时,也让我的记忆,丧失一部分,把这一切,当作一场恶梦一样。”
杜廷伟皱着眉头说:“不行,因为我预知的结果是,自己会在有预知能力的情况下死去,而且我会死在手术台上。”
薛小美笑着说:“就算石柱子是神,你完全可以不崇拜他,也能达到自己想要的。你去找脑科医生,你这么有钱,现在科学又这么发达,完全可以通过科学手段达到你的要求。”
“那不是石柱子。”杜廷伟立刻辩解说:“那是‘丛林之神’,是神!”
薛小美说:“那你应该去找一个好的脑科医生,而不应该常崇拜一根石柱子。”
我和薛小美同时陷入了沉思,这是不是说,杜廷伟最后忍受不住痛苦,在明知会失败的情况下,还是会去做脑科手术试图抹掉自己的记忆,然后死在手术台上?
明知道结果是死,但因为太痛苦,所以还是要去做。
这种行为和自杀无异!
无论自杀者的目的是什么,但自杀者的内心肯定是非常痛苦,并希望解脱。
半晌之后,我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结果,那又何必再崇拜‘丛林之神’?”
“因为我希望能有奇迹发生,虽然我知道不可能,但我也要在绝望中挣扎,直到挣扎到难以再挣扎时,我就会……”
后面的话杜廷伟没说出来,可他要说什么,我和薛小美却十分清楚。
我想,此时的杜廷伟可能已经被“预知”能力折磨的有些精神抑郁了。因为在我看来,如果不是心理出了问题,是绝对不会有那种自救似的,自杀念头的。
所以,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说:“说说你们去清孔丛林的事吧。”
“说我遇到`丛林之神`的经过?”
“是的。”
杜廷伟点头,然后深呼吸,又长呼气,说:“我们十六个人组团去丛林探险,想寻求一些生活上的刺激。最后只有我们三个人活着回来了,我们……”
我心头一动,当时大眼和张灵也是乘坐驴车,看来他们也是去了马塔。
“我们一队人从清孔出发,先到了茶坊村,然后又用了半天时间到了马塔,去马塔的交通非常差,我们是雇了四辆驴车,来拉我们的行李和装备。”
我说:“继续说你们探险的事吧。”
“他们去了国外,因为很多人死了,他们心理上也有很多负担。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我拥有了预知的能力。”
“你那个两个朋友现在再什么地方?”薛小美打断他的话问。
杜廷伟继续说:“马塔是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村子,建在丛林里。那里很少去人,没有通信设备,也没有手机信号,可以说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不过他们都很热情。
我们一队人从马塔出发,往丛林里走,在第三天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条河,那条河是湄公河的分支,但并没有任何资料可以查询,我们沿着河往上游走。
在第五天时下了一场暴雨,把我们设在河边的营地被冲了,很多设备也被冲走了。而且那条河水变成了红色,就像血一样红,不过不是全红,只有河水中心是红的,非常的诡异。当时有人建议,到河水中心看看。于是,就有三个人乘坐充气皮划艇到了河中心,结果船翻了。
他们三个都掉了河里,等我们把他们救上来时,他们就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当天晚上他们身上开始痒,痒的把皮肤都抓破了,第二天早上他们三个就都死了,他们是把自己给抓死的。”
讲到这里,杜廷伟吸了口气停了下来。我和薛小美也没有插话打断他,只是安静的等他继续说下去。
“因为有人死了,我们只好放弃探险,按原路返回,因为暴雨的原因,那条河多了好几条分支,所以我们迷路了。而且丛林也越来越密,几乎是不见天日,同时我们队伍中不断死人,第五天,两个人死于毒蛇,第六天,五个人被食人树缠住,救下来时已经奄奄一息,还没等救也死了。”
杜廷伟叙述的十分简单,可我们却听得心惊肉跳。
我吃惊的说:“吃人的树?"
“是吃人树!那是一种很高大的树,在树枝上,有许多藤一样的长髯倒垂下来,那种长须,一遇到生物经过,例会收缩,将生物吊了起来,在吃人树上,全是动物的白骨。那种长须在掳获到食物后,会分泌出一种腐蚀性的毒汁,所以那五个人死得十分惨。
不过,相比食人树,我们之后的遭遇更可怕,我们遇到了吃人蝇,确切的说是吃肉的苍蝇,因为苍蝇吃了我们的人,所以我才叫它吃人蝇。”
薛小美惊讶的说:“苍蝇怎么可能吃人!你们遇到的苍蝇长着牙齿?”
不仅薛小美对苍蝇可以吃人不能理解,我也觉得很诧异。
杜廷伟解释说:“严格来说,并不是苍蝇吃人,而是它的蛆,那种苍蝇有拳头般大,它可以把卵产在人皮肤上。卵在肉里孵化成蛆,蛆就以肉为食,但它们却不会咬破人的皮肤,那只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当我们发现三个同伴已经死了时,我们……”
杜廷伟停下来深呼吸,我和薛小美则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希望他快点讲出来。
可半晌之后,杜廷伟才十分简单的说:“算了,不说了。反正是,他们已经死了。又有三个同伴死了,我们十几个人的队伍只剩下了三个人。”
我不由的苦笑,他们之后的经历,终于不用在死人了,因为最终他们是三个人活着离开丛林的。
杜廷伟继续说:“我还是简单的说吧,如果详细讲述我们的种种的诡异经历,恐怕今天都说不完了。”
杜廷伟又说:“我第一次听到‘丛林之神’,就是在那个部落中,那个部落里有个巫师,宣称自己有预知能力,早知道我们要来,他甚至说出了我们一路上的经过,每一个人死亡的情形,他还说了很多预言,其中一个预言是,在世界的南边,第二天会有一个人因肺部感染而死,而这个人的死会让全世界很多人都感到悲痛。”
杜廷伟的话,让薛小美直皱眉,而我只是苦笑。因为即使是七仙女在那个部落里光着身子,我也不想冒着毒蛇,食人树,吃人苍蝇的危险,过去一饱眼福。
杜廷伟说:“我们三个人又在丛林里转了四五天时间,在丛林中找到了一个原始部落。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部落里的女人几乎都是裸体,而且那些年轻的女人,各个身材都很好,比世界小姐的身材好还。”
我和薛小美异口同声,说:“好。”
我饶有兴趣的问:“他说的那个人是什么人?”
“纳尔逊·罗利赫拉赫拉·曼德拉。他说出这个名字时,我非常吃惊,因为像那样深居山林中的人,是不可能知道南非国父名字的。当然我虽然奇怪,可并不相信他的话,不过等后来,我们从丛林里活着离开后,我发现曼德拉果然因病去世了。”
薛小美沉吟了片刻,说:“按你的说法,你在部落的时候,并没有获得预知的能力,而是离开丛林之后才有的预知能力?”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