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罗布泊的恶劣环境也开始露出了真面目。
张灵拿出两张地图,一张是她之前带人来之前绘制的,上面用红笔标注了很多路线,从路线的密集程度看,他们之前应该是“地毯式”走过罗布泊这片死亡之海。
另一张图是崭新的,她从库木库都克画了一小段路线,说:“这是我们今天走的路线,明天的路线是去魔鬼城。”
魔鬼城是一片被风化的格式古建筑遗址,学名也叫丹雅地貌。
我说:“我们和吴正平来时,应该没那么走吧。”
张灵点头,说:“对。其它路线我们之前走都过了,没有任何发现,所以我想走这条路线试试。”
“我觉得想找到拘弥,地图和路线对我们来说基本没多大的用。因为地图和路线有用的话,你上次来就已经找到了拘弥,但结果是没有找到。”
大眼说:“安子说的不错。有时寻找一个地方也需要缘分。缘分到了可能很快就能找到,如果没有缘分,那个地方即使就在面前,也可能失之交臂。”
张灵收起地图,说:“你们说我也明白,但我们总不能像没头苍蝇一样在沙漠和戈壁滩上撞大运。”
大眼说:“你们之前不是在地球之耳的‘耳朵眼儿’附近发现拘弥的吗?直接去不就行了。”
“我们上次来已经找过了,所有的办法和方式都用了,可什么都没找到。”
我沉吟了片刻,说:“也许我们应该先找到巴布鲁绿洲,如果能在找到二傻子赵明利最好。毕竟当时是他给我们带的路。”
张灵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决定先去魔鬼城看看,因为巴布鲁绿洲的大概位置就在魔鬼城附近。”
张灵情绪有点激动,坚定的说:“不可能是幻觉,绝对不可能!”
我下意识的把手放在胸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说:“即使我们经历了幻觉,但在幻觉中我们也肯定得到了实质性的东西。”
但是,我找到了七窍玲珑心,和履行了鬼契约的事可是千真万确的!
我和张灵面面相觑,如果真是大眼说的那样,拘弥岂不是也不存在,我们所有的经历都不过是一场幻觉!
“我的意思是说,巴布鲁绿洲可能是个消失了的地方。所以当第二次寻找时,才会找不到。你们当时遇到的,看到的只不过是幻觉。”
张灵说:“当然。你什么意思?”
大眼点上两支烟,递给我一支,饶有深意的说:“你们确定巴布鲁绿洲真实存在吗?”
我能理解张灵此时的心情,她一直认定世界上有外星人存在,而拘弥的事无疑证明了她的观点,可如果一切都是幻觉,那外星人存在的无疑会成为黄粱一梦。
大眼耸耸肩,说:“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任何事都要讲证据嘛。所以我同意去魔鬼城看看。”
一天的长途奔突大家都很累,所以我们暂且放下这个敏感的话题,回帐篷休息。当东方泛起鱼白后,我们再次踏上了旅程。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颠簸我们终于到达了魔鬼城,初见魔鬼城我不禁感叹自然的力量,古老的遗址全被时间雕刻成了形状各异带着美感的雕塑,给人苍凉的美感。
几千年的风吹日晒,也不知道这些遗址见证了多少沧海桑田的变迁,
我们爬上自认为最高处的地方眺望,结果发现一山更比一山高,放眼望去永无止尽。
大眼指着远处模糊的破落遗址,说:“去那边看看。”
张灵和大眼顺着土坡往下走,大块的土疙瘩,跟着他们滚落下去,带起了滚滚黄灰。
我拿出望远镜看向大眼刚才指的地方,看到了塌陷的房屋,破败的城墙,风吹过卷起的一股一股黄沙。
就在我准备放下望远镜时,突然在一个土丘上,看到了一袭红色。
那是一个穿着火红拖尾裙的女人,她像一朵怒放的花朵,妖艳地在风沙中飞扬着裙裾,和黄土形成强烈的反差……
但我能看到的只是她婉转的背影,和一头瀑布般随风舞动的黑发。
我徒地一惊放下望远镜,远处土丘上什么都没有,于是,我再次拿起望远镜看去,土丘上只剩下了黄色的风沙。
她不见了!
“安子,快下来,你发什么呆!”大眼在下面冲我大声喊。
两辆越野车一前一后来到破败的遗址古迹,下车后,我第一时间看向了刚才出现红衣女人的土丘,然后爬了上去。
土丘表面都是黄土细沙,环视一圈并没有发现脚印。
难道刚才见鬼了?或者是沙漠幻景?
远眺四周的沟壑和浩瀚的戈壁沙漠,以“死亡之海”的魅惑,究竟何处是真,何处是幻,还真分不清楚。
抬头看道不远处有块石碑,我从土丘上下来,快步走了过去。石碑是用中文和藏文同时书写的:
且末古城,车尔臣河浇灌的世外桃园。标题下面,下面是一些具体的介绍内容。
张灵用相机对着石头拍照,说:“不知道,应该是某种消失的文字,需要找专家看过才知道。”
“这些字写的是什么?”
舞女的图像让我立刻想到了那个在土丘上看到的红衣女人。
张灵也上去帮忙,很快平整的石头显露了出来,在石头的最下方还有一个模糊的人形图像,像是个妖娆的舞女在翩翩起舞。
我和张灵忙赶过去,看到大眼正跪在地上挖一块青灰色的大石头,石头表面上有一些图案,岩画采用的是粗线条阴刻,图案是一个洞穴,在洞穴的旁边还刻着一行类似蝌蚪的古老文字。
“喂,你们快过来,这里有岩画。”大眼的声音从一个沙丘后面传来。
张灵点头说:“据史料记载,曾经有3万多楼兰人为了躲避战乱逃到且末,后来且末古城没有了,那些楼兰人也杳无音信。在《大唐西域记》中记载,公元644年,玄奘途经且末已是人去楼空。所以具体消失的原因,没有人知道。”
我环视四周的断壁残垣,说:“且末和楼兰一样,也是神秘消失的吗?”
不知何时张灵站在了我的身后,她说:“真正的且木古城还没找到,这不过是当地人为了发展旅游业故意竖的碑文。”
大眼摸着石头上的文字,说:“一个洞穴,一跳舞的女人,这意味着什么?”
我猜测说:“可能是某种古老的仪式。”
大眼沉吟了片刻,说:“也许洞穴是舞女的家。”
张灵收起相机,说:“在罗布泊像这种古代遗迹有很多,我们还是到附近看看吧。”
大眼拍拍手上的土,说:“也是啊。我们又不是来考古的,对这些东西没必要深究。”
走出了残垣断壁,我们开着车开始在附近转圈,因为无聊大眼也想开一会车。开车是件非常乏味的事,反正荒漠中也不会撞车,所以我也没反对。
于是,接下来在经过一段丘陵一样的山路时,我们开始了一段惊魂的旅程。大眼开着车很兴奋,我们的车像是坐激流勇进一般,在中间冲撞。一个坡上到顶,根本看不见前面的路,就像悬崖一样直直的冲下去,瞬间失重好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