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大叔看了我一眼笑了,说:“你说的只是字面上的理解。”
见邓大叔的话匣子即将打开,我们三个也立刻重视起来,放下碗筷聚精会神的听他讲。
邓大叔说:“在1940年,十四世达·赖·喇嘛作为灵通在青海被选定要入西藏,当时的重庆国民政府指定青海军阀马步芳派出了一个营护送十四世达·赖·喇嘛从西宁到拉萨,当护送到目的地后,为了确保灵童安全,对外宣称将部队撤回,但其实大部分人都留了下来。当时,我爷爷就是其中的一员。”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是当时护送灵童的国民军的后裔?”我吃惊的问。
邓大叔点头,说:“可以这么说。”
张灵不解的问:“可是当时的护送军应该是在拉萨,即使最后释兵归农,也应该安置在拉萨附近,为什么会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丫头,你还是不了解西藏的历史啊。”邓大叔掏出烟袋锅子,准备点上,我立刻拿出随身带的烟递了过去,说:“大叔尝尝这个。”
邓大叔脸红扑扑的,因喝了酒的缘故眼里亮晶晶的,他冲我点头接过烟,点上,抽了一口,继续说:“当时的西藏局势非常的混乱,各种势力犬牙交错,我爷爷他们这支队伍就一直被秘密保留了下来,直到1950人民解放军开始进行雪域高原大进军,我爷爷他们见国·民党大势已去,部队才从拉萨撤离,本意是撤回到台湾去,可当时全国已经解放,当时蒋委员长一只鼓吹说会反攻大陆,部队也抱有一丝幻想,就来到了罗布泊先潜伏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想去台湾的初衷就成了不可能,最后只好在这个地方落地生根了。”
“当时就没有想过要回自己的老家?”张灵问。
“怎么没想,可当时全国解放不久,就开始了文化大·革命,以我爷爷的出身他也不敢回去了。”
“这么说来,你们祖祖辈辈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七十多年了。”我不禁感叹说。
“没有,我们搬到这里来也就十年的时间,之前我们不住这里。”
“那你们住什么地方?”我脱口问道。
“因为那里出现了怪物。”
张灵问:“那为什么你们不在拘弥住了?”
邓大叔说:“拘弥是古代西域诸国之一。我们住的地方属于拘弥的疆域,所以才会起这么一个名字。”
我不解的问:“名字好奇怪,你们的祖先都是汉人,为什么起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
邓大叔叹了口气说:“那地方没有官方的名字,不过我们称为拘弥。”
邓大叔的话让我心里一动,立刻追问:“是什么怪物?”邓大叔奇怪的看着我,似乎是想不通为何我们听到“怪物”两个字后会有如此激动的反应。
我的确是非常激动,因为我们来罗布泊就是寻找怪物和非人类的。而邓大叔口中的怪物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参水猿。
邓大叔沉吟了片刻,说:“具体是什么怪物我们也不知道,因为我们也没有见过。”
“那你们怎么知道是怪物?”
“因为那些东西一到晚上就像牛似的哞哞的叫,而且叫声是从地下面传出来的。非常吓人。”
我立刻从邓大叔的话中听到了关键的字眼“那些”。这说明地下叫的怪物不是一只两只,而是有很多只。如果发出叫声的就是参水猿,那就说有很多的七窍玲珑心。
一直没有说话的吴正平说:“你们不会只是因为那些奇怪的叫声才离开的拘弥吧?”
邓大叔点头说:“是呀,我们祖辈在拘弥生活了60多年不是说离开就舍得离开的,而且又是在罗布泊的戈壁滩上,想找一块适合居住的地方十分困难。”
“那最终是什么原因才导致你们离开的?”
“因为诅咒,有人把魔鬼带回了拘弥。”
“是什么诅咒?是什么人把魔鬼带回了拘弥?”
邓大叔将一碗奶酒灌下,皱起眉头向窗外湛蓝色的天空,似乎是在回忆很多年前的事情,可能因为事件非常可怕诡异,以至于他的古铜色的脸上,都渗出了毛茸茸的一层细汗。
良久之后他才悠悠的叹息说:“整件事太过于离奇了,给你们说了也不信。还是算了吧。”
张灵忙说:“邓大叔,我们信不信没关系,你可以当鬼怪故事讲,我们喜欢听有关罗布泊的任何事。”
我也忙搭腔,说:“是呀邓大叔,你就给我讲讲吧。我从小最爱听鬼故事了。”
邓大叔在我们的脸上扫了一遍,说:“那好吧,我一说你们也就一听。当不当全凭你们自己。”
接下来,邓大叔向我们讲述了深藏在他记忆中,又非常恐惧的往事。
邓大叔爷爷的部队是在1950年来到的罗布泊,然后在拘弥住了下来。当时他们的部队有三百多人,为首的军官姓苏叫苏建德。部队在拘弥驻扎下来,因为需要补给,免不了出去干些土匪的勾当,除了抢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也掳掠回来不少女人回来做老婆。
后来苏建德见国民政府大势已去,蒋介石更无力反扑大陆,便萌生了投降的念头,可听到外面正在闹文丨革丨的风声,只好打消了投降的念头,让手下这帮人卸甲归农,做起来普通老百姓,所以在罗布泊就有了拘弥这样的汉族村。
苏建德作为部队的军官,虽然卸甲归农在拘弥自然是大家大户。改革开放社会趋于平稳后,拘弥已经有了一千多口人,很多人的后代也走出拘弥到了外面的世界,其中苏建德家的孩子苏有良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在外面挣了大钱。
但苏有良自从出去后,就很少回来,只能从苏建德的口中了解到一些只言片语。
直到十年前苏建德去世,苏有良才带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妻子回来给苏建德办丧事。结果在苏有良回来的当天晚上拘弥四十岁以上的人都死了。
太漂亮了就是魔鬼?这种说法简直太武断了。
“因为她太漂亮了,漂亮的不可思议。”
“那为什么确定她是被带回来的魔鬼?有什么证据?”
“没有。”
吴正平问:“你们看到她下诅咒了?”
邓大叔点头说:“对。”
听到这里,作为听众的我们不由的面面相觑。然后我插话问:“邓大叔,你的意思是说苏有良的妻子是魔鬼,然后她妻子对村民下了诅咒?”
不过邓大叔的话却让我立刻想起了苏梦,因为苏梦也是一个漂亮的近乎妖孽的女孩。苏建德,苏有良,苏梦,他们都姓苏,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如果按正常的年龄推算,他们要是有关系,苏梦应该是苏有良的女儿,苏建德的孙女,那无脚的老太婆应该就是苏建德的老婆。
可他们真的是这种关系吗?
我把心中猜想的疑惑暂且压在心头,说:“可但凭一个女人相貌是否漂亮,也不能认为她是魔鬼吧。太牵强了。”
邓大叔说:“在罗布泊你们一定听过楼兰王国和楼兰古城的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