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吓到了。和萧十三这种人打交道我心里没底。”

“你是不能问还是知道不想对我说？”

大眼饶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说:“各行有各行的道，这种事我不能问。”

“他们从什么渠道搞到的？”

“我肯定搞不到，不过我的认识的人能搞到。”

我坐下点上一支烟，说:“你真能搞到人皮？”

“不会的。像萧十三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爱名声胜过爱钱。他不会为了屈屈50万来为难我们。”

“可万一他没事找事怎么办？”

大眼笑着说:“放心，我们又不卖给他假人皮棺材怕什么。”

大眼点上支烟，说:“安子，你可过界了啊。我们的分工很明确，你管财务，我管业务。财务上的事我不问，业务上的事你也不能问。”

“店里的财务你虽然不问，可我每月都给你报账。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怕这件事搞砸了，我们在满江就混不下去了。万一你那些渠道靠不靠得住，他们做假骗我们怎么办？”

大眼叹了口气，说:“不会的。我们合作好几年了，从没出过岔子。”见我依然用质疑的眼神看着他，大眼只好说:“好吧，我告诉。人皮是由一个叫猴子的人提供，不过他只负责提供人皮，人皮加工由老葛完成，然后在交给大嘴……整个人皮棺材从备料开始到做好交到我们手中需要经过8个人的手。”

“人皮的来源是什么？”

“是死刑犯的人皮。猴子在监狱负责给死刑犯收殓尸体，没人认领的尸体会被统一安排火化。所以猴子可以利用职务之变搞到人皮，棺材里用人皮铺满大概需要五张人皮，一张一万。”

我惊叹的说:“没想到竟然还真有做人皮生意。”

大眼嗤笑，说:“猴子不只做人皮生意，对他来说死人和死猪死狗没什么区别，只要人身上的东西他都卖。所以说啊，其实鬼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人。”

我不由的点头，人怕鬼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源于对于未知的本能的畏惧。怕黑，怕死都是来源于对未知的恐惧。但人的可怕却在于人百人百面，可以毫无禁忌，没有底线的去做任何事情，甚至可以摧毁一切。

所以我很难想象也无法理解，大眼嘴中的猴子在倒卖死人器官和剥人皮时会是种什么状态和心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想到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存在着像猴子这样人，我心里就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深吸了一口气，我说:“今天我真不该问你这个问题。”

大眼笑着说:“所以，有些一定不要刨根问到底，知道的太多对谁都没好处。”

铃铃……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竟然是张灵打来的。

第二天一早，我开车把大眼送到店里，便直接去了智高信息调查中心。昨天晚上张灵刚从北京回来，她说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并让我今天一早到她公司。我在电话里问鉴定结果是什么，她说电话里说不清一切见面再谈。

赶到智高调查中心，只有薛小美和老常在，我则独自在洽谈室等张灵。直到我等的屁股都快在椅子上磨破了张灵才来到公司。

她把石头和两个装有透明液体的小瓶子摆在桌子上，说:“不好意思，因为有点突然事耽误了，所以来晚了。”

我忙说:“没事，我知道你忙。”

两个装透明液体的小瓶子上贴着标签，一个写的是a，一个写的b。让我也分不清楚那个半瞎子的巫水，那个是无脚老太婆的血液。

我问:“鉴定结果怎么样？”

“可为什么老太婆的血浆是透明的，而不是浅黄色”

“血浆相当于结缔组织的细胞间质，为浅黄色液体，其中除含有大量水分以外，还有无机盐、纤维蛋白原、白蛋白、球蛋白、酶、激素等很多成份。这些物质没有一定的形态，但都具有重要的生理功能。”

“血浆没有颜色吗？”

张灵说:“是血浆，不是血。我们平时所说的血是由血细胞和血浆组成，合称全血。血细胞悬浮于血浆中，又细分为红细胞、白细胞和血小板。所以我说的不是全血，而是血浆。”

我错愕的问:“既然是血为什么没有颜色？”

张灵坐下，拿起贴有a标签的小瓶子，说:“这是半瞎子提供的巫水。成份和老太婆的体内的液体一样，都是血浆。”

“你先听我说完。在科学上基本可以认定是血浆。至于为什么是透明的。”

“那这是不是说明老太婆和苏梦不是同类？”

张灵摇头，说:“不能这么说，因为人的血液之所以是红色，是因为血细胞中含有红血球。我们现在只有老太婆的血浆，却没有影响颜色的血细胞。”

我忙说“对，对，从老太婆的干尸里取出了七窍玲珑心，苏梦肯定和老太婆是同类。”

张灵点头赞同我的说法，然后说:“不过有一点我却想不明白。半瞎子怎么会有和无脚老太婆一样的血浆。他把血浆交给李天佑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猜测说:“目的应该和活死人的实验有关，至于半瞎子为什么有血浆，我猜他应该在胎儿渠也找到了一具干尸。因为金乾曾对我们说过，让我们一定要小心半瞎子。”

张灵沉吟了片刻，说:“看来金乾知道半瞎子的一些事情，只是他没有告诉我们。”

“是啊。可惜他现在被抓住了，不然可以找他问一问。你是私家侦探在公丨安丨方面有关系吗？”

张灵笑道:“金乾犯的是盗墓重罪，很可能会被判死刑。我有关系也不敢用啊。”

我一想也是，万一被牵涉进去，搞不好还会被认为是从犯。

我叹了口气，问:“那这块暗黄色的石头真是石头吗？”

张灵放下手中的小瓶子，说:“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也就是说的确是块石头，而且基本没有什么价值。”

“你说什么？”张灵问。

我自言自语的说:“莫非那具干尸来自新疆的罗布泊？”

“罗布泊戈壁托帕石。这种石头产自新疆的罗布泊，罗布泊是位于新疆东南部湖泊，由于形状宛如人耳，被誉为地球之耳，又被称作死亡之海。关于罗布泊的详细介绍你可以回去查下资料。罗布泊的大戈壁上就生产这种石头。”

“什么帕石？”

张灵继续说:“在石头的鉴定结果出来后，我又找了很多资深石头好爱者，他们说这块石头是罗布泊戈壁托帕石。”

我顿时又来了精神，期待的看着张灵希望她继续说下去，因为只要知道石头的出处，基本就可以知道那具来历不明的干尸来自何处，或者说他去过某个地方。

张灵笑着说:“虽然是块普通的石头没什么价值，可我知道这块石头的产地。”

我又叹了口气，说:“看来想从这块石头找出线索是不可能的了。”

“我说那具只有九根肋骨的干尸会不会来自罗布泊。”

“很有可能。”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