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半天你们根本没找生门啊。”他抬头看悬空的棺材,说:“棺材里除了装死人,装不了别的东西。吴道长生门在什么地方你要快点找啊。”
吴正平说:“不急。既然来到了这里总要解开一些疑惑才行。”
大眼看向我和严凤娇,见我们都点头认可吴正平的话,立刻说:“你们这是本末倒置,是活命重要还是解惑重要!难道你们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啊?”
大眼一提猫,让我立刻想起了刚才那只黑猫,黑猫曾站在石台上示意我把心脏取出来,那放下悬棺的机关会不会在凹槽里?
不管是不是,总要试一试。
吴正平立刻觉察出了端倪,问:“你们早就知道七窍玲珑心?”
大眼趴在石台上探头往凹槽里看,身体一震,吃惊的说:“心脏竟然还是在跳动!啊……竟然还是七窍玲珑心!”他直起身子,满脸诧异的看着我,说:“安子,是七窍玲珑心!里面是一颗活着的七窍玲珑心!你……”说没说完,他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又闭上了嘴。
吴正平沉吟了片刻,说:“取出来倒是不难,难的是取出来该如何保存,心脏既然在尸水中浸泡着,取出来也必须浸泡。”
的确奇怪,不过我现在却没兴趣和大眼讨论这个问题,我走到石台前问:“吴道长,怎么把心脏取出来?”
大眼吸了口气,说:“那鬼东西竟然跟着你来到了这里。真是奇怪啊。”
“对。”
严凤娇和吴正平立刻像发现了新大陆,忙向石台走去,我刚想也过去却被大眼拉住胳膊,小声问:“你说的黑猫是一直缠着你的猫鬼吗?”
我立刻说:“也许放下悬棺的机关在凹槽里。因为那只黑猫曾经在蹲在石台上,像是在示意我把心脏取出来。”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隐瞒,便说:“知道,我在湘西时曾见过苏梦的奶奶,她说我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苏梦失声问:“你见过我奶奶?”
“对。当时你……你在睡觉。她还说要用我的七窍玲珑心才能把你唤醒。可后来却发现我并没有七窍玲珑心。”
“我奶奶如今在什么地方?”
“她去世了。她的尸体……”
大眼立刻打断我说:“依我看还是先不要提这件事了,等大家出去以后再说。”说完大眼不由分说拉着我就往祭坛下走,说:“安子,跟我去找一个装七窍玲珑心的器皿,下面文物里应该有合适的。”
在三人的注视下我被大眼强行拉着往祭坛下走,他训诫我说:“安子,你怎么啥都往外说。就不怕招灾引祸么!”
“不至于吧。苏梦奶奶的死又不是我造成的。”
“你对他们了解吗?既然不了解你凭什么相信他们?你别忘了无脚老太婆有一本无字天书,那可是修行之人都垂涎的宝贝。让他们知道了无字天书的存在,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得到。”
“可无字天书已经烧了。”
大眼嗤笑,说:“你说烧就烧了?谁能证明?”
我一时语塞,大眼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我对外的身份从始至终都是玄门中人,无字天书又被玄门中人视为旷世奇宝,如果说是我帮着无脚老太太烧掉了无字天书谁会信?
十有八九没人信,既然没人信那势必会怀疑是我私藏了。
我觉得自己可能在无意中闯了大祸,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守口如瓶,至少在出去之前,都不要再提这件事。”
“为什么?”
大眼对我的疑问立刻翻了个白眼,像是在说我怎么这么蠢,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他叹了口气,说:“安子,你想啊,那只鬼猫既然出现在了这里,肯定有它的用意。可当吴正平他们三个出现后为什么消失?说明什么?说明鬼猫在有意避开他们,不想让他们知道一些事情。”
我点头说:“确实有这种可能。”
大眼继续说:“鬼猫几次三番帮你,或暗示或引导的把你带到这里,足以证明眼前的这些事都和你有关系,所以一会把七窍玲珑心取出来你一定要保管好,千万别交给任何人。”
我吃惊的问:“吴正平想要七窍玲珑心?”
“好东西谁不想要。珍奇植物谁不想要。别说吴正平,你敢说杨凤娇和那个仙女没打七窍玲珑心的主意?兄弟,人心隔肚皮啊。”
箱子里的文物种类很多,首先我们找了个敞口的陶罐用来装心脏;其次,发挥聪明才智,用一个巴掌大带孔的玉佩和拷鬼棒做成了个类似直柄漏勺的工具,用来捞凹槽内的七窍玲珑心;最后我们又拿了一个玉碗便匆匆地回到了祭坛上。
虽然他看着我一个劲的笑,可我却没心情和他说话。便和大眼开始在箱子里翻找可以利用的东西。
来到祭坛下面,钻头还在翻腾那些装文物的箱子,他的口袋里塞满了珍奇异宝,脖子和手腕上也都戴满了珠宝项链,说他是个珠光宝气的小刺喽一点都不为过。
他这番话让我感到头皮发紧,觉得每个人似乎对我都是心怀鬼胎。鬼神难测,人心叵测,看来以后无论做什么事自己都要慎之又慎。
回到祭坛上,吴正平先用玉碗把尸水装进了陶罐里,装了一多半后,大眼又用自制的笊篱捞凹槽底部的心脏。大眼的动作很小心,甚至可以说很温柔。
但我还是怕大眼在捞的过程中让心脏受损,所以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让我浑身紧张得就像拉满了弓的弦,仿佛捞的心脏真是我的自己的一样。
大约用了十几分钟,拳头般大小的七窍玲珑心终于被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