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兵的死人脸上满是冰霜,用猩红的眼睛肆无忌惮的在车厢内扫来扫去,但他们好像并没有发现我们,因为他们的目光从我们身上扫过时没做任何停留。
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个日本大兵上了大巴车,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一直上来了五个。
咚,咚,咚!
此时,我真恨不得给他一大嘴巴,却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仰靠在了座椅上,如同像睡着了似的。
他坐到我们身边干什么?难道想对我们使下阴招?
就在这时,马主管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我们相邻的座位坐下,他双手攥成拳头,下巴也微微地颤抖。
“啊!鬼呀!有僵尸!”
坐在我们后排的验收员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日本大兵血红的眼睛中立刻射出了凶光,然后向后面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我也掏出怀里的拷鬼棒,在守陵村的经验告诉我,拷鬼棒对付活死人也是有效的。
我“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念着口诀用拷鬼棒向活死人的头上打去。
啪!
拷鬼棒打在了日本兵的后脑,他身子一震,立刻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但也是这一下闯了大祸,让车厢内所有的日本大兵都看向了我,然后全都向我扑来。
我和严凤娇坐的位置空间狭小,根本就没可供可躲闪的空间,我扯了一把严凤娇让她靠近车窗,自己拿着拷鬼棒乱舞往外挤,大声喊:“快把车窗打碎。”
余光见车窗旁边有敲碎玻璃的安全锤,又补充说:“用安全锤把玻璃敲碎,快!”
一直梆硬的手抓向严凤娇,我立刻用拷鬼棒狠狠地打了过去,在危难之际手上的力度拿捏不准,拷鬼棒打在日本兵的手上,立刻应声而断。
同时,又有两只手向严凤娇的脸,我顾不得多想转身便把严凤娇护在了身下,拱起后背挡那凶悍无比的抓子。
电光火石间,后背传来了钻心的疼痛,可我已顾不了那么多,只冲着严凤娇大声喊:“快点!打碎玻璃!”
之前,凶灵恶鬼我也经历的不少,可像现在这般凶险的境遇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严凤娇没取安全锤,而是发出一声低叱,抬肘狠狠撞向车窗的玻璃,只听“哗啦”一声,整块车窗顷刻间碎成了无数的碎渣。
好厉害的肘功!
我不禁怀疑严凤娇的肘部是铁做的,竟然能将一下将厚实的车窗玻璃击碎。
“快出去!”我对着严凤娇喊,背上又传来了阵阵地绞痛,我咬着牙喊:“快!”
严凤娇咬了咬呀,如泥鳅一般从车窗钻了出去,身手敏捷的令人咂舌。
正当我也想钻出去时,一只铁钩子似的手抓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心中惊骇慌忙之下去摸腰上的杀猪刀,却被那只手一下拉倒在了座椅上。
我被拉倒在座椅上,立刻有三张死人脸居高临下的出现在我了面前,我毫无章法的抡起胳膊阻挡抓向我的手。
突然听到了一声骇人的惨叫。
啊!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谁发出的,可也猜的出是三个验收员中的其中一个。
“救命,救命!”
砰,砰,砰!
大眼手里拿着几张纸符嘴里念念有词,在念出一个“破”字后,迅速将纸符塞进了车窗。
我徒的一怔,大眼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几日不见怎么变得神出鬼没的。
这一下摔的不轻,直摔的我晕头转向,眼冒金光,直到一双手从地上把我拉起来,才发现竟然是大眼站在我面前。
可就在我准备拼死扑向马主管时,后背的衣服突然一紧,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拉力直接将我从车窗给拽了出去,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围着我的三个日本大兵被我的护身符逼退,我挣扎着站起来抬眼看到了正闭着眼一动不动的马主管,我心中怒火徒增,心说,今天就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
被拍中的活死人如触电般完后一弹,让我压力锐减。我心中不由一喜,护身护果然有用!
我立刻想起身上还戴着两块护身符,随手把两块护身符从脖子上扯下来。一张满是獠牙嘴喷着寒气啃了下来,我下意识的往上拍,正好拍在了死人脸上。
“陈安,护身符,用护身符……”严凤娇在车外大声提醒我。
是手拍打玻璃的声音。
两个龇牙咧嘴的日本大兵想从车窗里爬出来,大眼又从胯间的方布口袋中掏出把黑色粉末撒了出去。
粉末撒在活死人的身上,立刻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并散发出了阵阵呕人的恶臭。
“救命,救命,啊……”一个满脸是血的验收员用力的拍打着车窗,瞪着惊恐的眼睛发出嘶声力竭的呼救,不过他很快被两个日本大兵摁了下去,伴随着骇人的惨叫一股鲜血喷溅在了车窗玻璃上。
“走!”大眼不由分说拉起的胳膊,转身往路旁的沟里跑。
土沟坡上长满了野草荆棘,我被大眼拉着脚步踉跄,连滑带摔的冲到了坑底,回头仰望发现活死人并没追下来。
我浑身阵阵阴寒刺骨,后背也火烧火燎的疼,见严凤娇看着我的后背欲言又止,我立刻明白自己受伤肯定不轻。
大眼带着我和严凤娇在沟底一路往西跑,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才停了下来。我蹲在地上大口的喘气,问:“我们要去那里?”
大眼左右回顾,指着前面,说:“前面有个石洞,我们先去避一避。”
我说了声好,想从地上站起来,却突然天旋地转两眼发黑,不但没站起来反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严凤娇失声问。
我如实回答:“头晕。身上冷。”
大眼检看了下我的后背,说:“你中了尸毒。”
大眼将药粉准备好,转到了我的身后,我皱着眉咬紧牙关等待即将到来的疼痛。
我咬着牙说:“没事,我忍得住。”
严凤娇立刻将我扶起来做好,大眼开始我脱上衣,他说:“安子,你忍着点,会很疼。”
“娇娇妹子,把安子扶起来。”
大眼从方布口袋里抓出一把糯米,用两块石头磨碎,然后又把朱砂和磨碎的糯米粉混在一起搅匀。
严凤娇把干草铺在地上让我躺下,大眼又在我身边烧起了一堆火,熊熊地篝火烤的我脸颊发烫,可刺骨的阴冷还是冻的我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如同置身于冰窖里。
在大眼和杨凤娇的搀扶下,十几分钟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山洞,此时我不但浑身开始忽冷忽热,看东西也有了重影。
“那倒不会,因为刚才那些家伙不是僵尸,但时间长了皮肤会开始溃烂,现在必须尽快处理一下。”大眼把我从地上搀扶起来,说:“走,先去山洞。”
严凤娇大惊失色,说:“那不是要变成僵尸?”
当药粉撒在我伤口的刹那,巨大的疼痛从后背瞬间蔓延到了全身,我先是猛抽了一口凉气,接着又不可遏制的叫出了声音,难耐的的疼痛让我汗如雨下,脑门发涨,最后晕厥了过去。
当我在再次醒来,山洞外已经是月朗星稀,阵阵冷风吹进山洞,让人有种犹如在冬天的错觉。
“你终于醒了。”严凤娇欣喜的走到我身边蹲下,问:“要不要喝水?”
我有气无力的点头,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