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楼的密封新很好，所有的玻璃都是钢化玻璃，每间实验室都有一个很大的窗户，透过玻璃可以将实验室里看得清清楚楚，里面的人都在操作着一些我叫不上名字仪器设备。

两个小时后，验收过程算是基本结束。张野把我们请到了他的办公室，落座后他说:“实验楼已经投入使用了你们还来验收工程质量，让我们对贵公司的职业精神很钦佩。”

我说:“我们开创地产的最高价值取向是建造精品，所以在工程质量方面我们不敢有一点马虎。”

张野笑着说:“看来当初我们选择你们公司是正确的。”

在和张野说场面话时，我发现严凤娇一直在看着窗外的大雾发呆，我咳嗽一声提醒她不要走神，严凤娇才回过神来。

她起身走到一个女职工身边，和对方耳语了几句，然后两人就走出了办公室。当严凤娇和对方再回到办公室的时，我和张野的互相吹捧也说的差不多了。

我站起身握住张野滚烫的手说:“希望我们这次来验收，没影响你们的正常工作。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陈顾问你太客气了，我们对你们的工作是欢迎的……”

又是一通客套话，我们和张野告别，然后在马主管的陪同下离开了实验楼，回到了宿舍。

“马主管，我们明天就回公司，等验收结果出来后，会第一时间通知贵公司。同时，谢谢贵公司这两天的款待。”

“陈顾问你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目送马主管离开，三个验收员也回自己房间整理数据，我和严凤娇则进了她的宿舍。忙把门关好，我迫不及待的问:“在实验楼你发现了什么异常没有？”

严凤娇点头，说:“发现了，接待我们的人不是实验楼里的员工，只不过是在和我们逢场作戏。”

严凤娇的回答让我感到吃惊，因为在实验楼时我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实验楼的结构上，对接待我们的人并没有太多在意。

我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在办公室时，我让一个女职工带我去卫生间，可她带着我在二楼转了很久才找到。”

我点头，这的确是一个很有价值的信息，在实验楼里工作人最熟悉的地方莫过于卫生间，对方却不清楚卫生间的位置，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对方和我们一样是第一次到实验楼的。

“还有没有其它疑点？”

“功能楼也很奇怪，我在办公室时看到功能楼的楼顶上有排风孔，排风孔在排放着白色的气体。这点你不用担心我是看花眼，雾虽然很大，但雾毕竟移动缓慢，排风孔排出的气体却有很大的冲击力，如果不细看的话确实很难发现”

我点上烟，说:“还记得我进到电梯里的事情吗？”

“陈哥，你有什么发现？”严凤娇期待的看着我。

先是猪用人肉喂养，接着是安排假员工和我们逢场作戏，现在又有来源不明的气体排出，如果以前还只是猜测麦斯特公司在做不可告人的事情，那现在无疑是有了切实的证据。

功能楼我们是去过的，虽然一楼全是锅炉房，可除了一个锅炉在运行外其余都是闲置状态，根据常识一台锅炉运行是不足排放出具有强大冲击力的气体。而且平时，我们也没有发现功能楼有气体排出，所以对方在大雾天排放气体明显是在掩人耳目。

严凤娇点头，说:“记得，当时你进的电梯是正在检修的电梯。”

“我是故意进的那个电梯，当时我还摁了电梯的最底层，按我们上楼时看到的情况，最底层应该是一楼，但是维修的电梯最底层却是地下三层。”

“你是说，在实验楼的下面还有实验室？”严凤娇有些兴奋。

我点点头，继续说:“本来一栋大楼有地下室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但三个电梯，却只有一个可以通往地下三层，而且今天还偏偏坏了，就有些奇怪了。还有就是今天早上在食堂一共有86个工人吃饭，可我在实验楼和功能楼粗略的算了一下，人数只有42个人，即使统计的人数不准确，可也不该差一半人。剩下的一半人去了哪里？唯一的可能就是人都在地下。而你说白色气体很可能也是从地下排放出来的。”

“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等金乾，我们也正好借这个机会验一验他是敌是友。”

严凤娇点头表示同意。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晚上。我和严凤娇看着窗外翻滚的大雾，内心充满了焦躁和不安。

现在已经过了金乾昨天晚上出现的时间了，可他却还没出现，他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我忙又将所有的事情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突然发现自己忽视了一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相当严重。

我站起身，拿起了下午准备好的潜入实验楼的工具，说:“不等他了，我们必须立刻行动。”

“为什么？”严凤娇吃惊的问。

既然金乾从没有进过实验楼，更不知道有地下三层，他怎么可能把瓶子放到“老李”办公室？

通过今天的实地考察，我们发现麦斯特公司的办公场地只有功能楼和实验楼两个地方，也就是说“老李”的办公室肯定是在实验楼，而且极有可能是在地下的某个房间。

昨天金乾说自己并没进过实验楼，既然没进去过，那他对里面的情况自然并不知情，更不用说知道有地下三层了。

“啊！”严凤娇也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呼，看来她也发现出在哪里了。

我点头，又问:“他将瓶子带走时又是怎么说的？”

“他让我们在实验楼帮他留意些可疑的地方。”

“金乾肯定是麦斯特公司的人。你还记得他昨天是怎么嘱咐我们的吗？”

如此看来昨晚金乾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来取回瓶子的，同时也说明麦斯特公司的人已经知道我们发现了猪棚里的秘密。他们之所以还没有对我们动手，很可能是因为某些条件还不成熟。

我说:“再等下去我们只能是坐以待毙，与其等待厄运倒不如主动出击，还能拼一拼。”

严凤娇点头说:“好，那我们现在就动身。”

既然两人意见统一，我们立刻收拾好下午准备好的工具，潜入了浓浓地雾气中，从高墙翻出生活区，然后悄悄地向实验楼的方向走去。

利用下午的时间，我和严凤娇准备一些绳子，并用钢筋弯了几个三角锁钩。钢筋是我下午去工地找钻头用两盒烟换来的。三角锁钩是严凤娇现做的，这更加让我认定严凤娇的真实身份并不简单，不然一个公司小白领，又是一个女的，怎么会弄这些东西？

对于如何潜入实验楼，我的方案是从下水道摸进去，这样不仅可以避开大楼的警卫，还能躲过监控。但严凤娇却说要从实验楼的侧面通过窗户爬进去，因为我的方法虽然可行，但实施起来难度却非常大，下水道错综复杂，在没有经过探察进去很容易迷失方向。

我的方案和严凤娇的相比，无论是时间还是效率上，可操作性都差很多，所以我也没有坚持，便采纳了她的建议。

趁着大雾靠近实验楼监控是看不到的，唯一的难点就是如何利用绳索爬入到实验楼里。对于这点严凤娇让我放心，她说一切都已经有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