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长根闭着眼,满脸痛苦的说:“疼!疼……”
“哪里疼?”我忙问。
“肚子……肚子疼……”
我摁住牛长根滚烫额头,用另一只手摸他的肚子,发现他微鼓的肚子里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在动。
我看着依然在地上翻滚的牛长根,忽然想起了大眼曾说过的话,解释说:“鬼邪之事不能以常理推断。
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而是撇了眼牛长根的裤裆。牛长根和女鬼搞在一起已经4个月了,即使怀孕也该是女鬼怀孕,牛长根是个年近60的老头子,又没有那功能怎么怀孕?而且等瓜熟蒂落的时候,那东西又从那里出来?屁·眼吗?
刘得意说:“你确定是鬼胎?可男人怎么怀胎?”
所有人被我的话吓了一跳,摁住牛长根的四个村民也忙松手躲得老远,任凭牛长根在地上打滚嚎叫。
我头皮发麻脱口而出:“鬼胎!”
我让几个村民把牛长根按住,然后解开牛长根的衣服查看他的肚子,在他肚皮上不时能看到被顶起的小包,那鼓起的形状像极了一个小孩的手掌。
“没有,没有,哎呀,疼死我啦。”
我不由的吸了口凉气,说:“你肚子有东西。他们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老爷子点头说:“小师傅说的不错,鬼怪的事说不清楚。”他看向牛长根问:“那现在该怎么处理他?”
我说:“先把他关进屋子里看好。等天亮以后我带他去省城,我有个朋友是这方面的行家。”
所谓的朋友自然是指大眼,既然联系不到大眼那我只能去找他了。毕竟人命关天的事,我也不敢不懂装懂擅作主张。
老爷子叹了口气说:“也只能这样了,真是作孽啊。”
因为怕牛长根犯邪生乱,我们也没解他手上的绳子,而是直接将牛长根架到了一间屋子锁上。老爷子哀声叹气了一会,也由刘得意将他送回了家。我作为他们心目中的高人,自然是要留下看着牛长根,和我一起的还有四个村民。
一个小时后,被锁在屋子里的牛长根终于安静的睡了过去。
四个村民则一脸凝重的坐在桌子前沉默不语,不时还看关牛长根的房间两眼。我心里也很紧张,因为我知道看守牛长根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不说活死人和女鬼心蓝会不会出现,就是牛长根真生下个鬼娃娃我们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普通人如何能和鬼斗?
同时,我也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干这种假冒大师的差事了,简直是害人害己。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后半夜,就在我哈欠连天准备睡一觉时,牛长根却睡醒了。他先说绳子绑的太紧难受,让我们给他松绑。见我们对他的要求不予理会,又说自己要上厕所,而且还是大号。
无奈我们只好打开房门,带他去院子里的茅房。牛长根在茅房上厕所,我和两个村民就在茅房门口等他,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老牛,你好了没有?”一个村民跺着脚问。
我担心的问:“牛大叔,你没事吧?”
“吭哧,吭哧……”
“说话呀?”
“吭哧,吭哧……”
“妈呀!”茅房里突然传出了牛长根毫无征兆的嚎叫。
我精神一震,想都没想第一个冲了进去。只见牛长根满脸惊慌的站在茅坑上,裤子还没来得及提起来,衣服的下摆正好遮住了他的下身。
“怎么了?”我紧张的问。
“没啦,没啦,我的东西没了!”
两个村民也冲了厕所,询问牛长根什么东西没了。
牛长根用绑在一起的手把衣服下摆掀起来,哭丧着脸,说:“我的命根子没啦。”
牛长根将衣服下摆掀起来,立刻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大队的院子里没有灯,只能凭借月色看清牛长根两腿之间,他下面的东西果然没了,只有稀拉拉的毛发,乍看像个咯吱窝一样。
乖乖!牛长根这下真能生孩子了!
牛长根此时也没了之前的淡定,他顾不得提上裤子,表情欲哭无泪样子十分可怜。
他先是怀了鬼胎,现在又变成了女人,那接下来是不是要生孩子?
我头皮隐隐发麻,鬼我见的不少,可男人变成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的东西是怎么没的?是被鬼揪掉的吗?
我让一个方脸的村民去叫刘得意,那村民说自己不敢去,我只好又给他找了伴。
我心说牛长根应该是已经彻底傻掉了,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他变成这样肯定与女鬼心蓝有关。心蓝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让他生孩子。
牛长根哭着说:“我上厕所的时候还有,可上着上着就没了。我这可咋办啊,我以后还怎么见心蓝啊。”
我迅速出了茅房,进了大队的办公室,牛长根正哭丧着脸坐在椅子上,我问牛长根的东西是怎么没的。
我忙让村民把牛长根架进屋子,然后自己进了茅房,用打火机照着往里面看。茅坑里都是冻得硬撅撅的污秽,却看不到牛长根的宝贝。
难道是自己脱落的?
瞬间我想到了恐怖电影中从马桶里伸出来的鬼手,不过看牛长根的表情似乎并不痛苦,只是惊慌和心疼自己的命根子。也就是说他那玩意并不像是被鬼手给揪掉了。
两个村民一走,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了我们四个人。剩下的两个村民一胖一矮,对牛长根很忌惮躲得他老远。而此时的牛长根一脸晦气的坐在会议桌前,如入定一般一动不动。
没过多久,大队院子里的铁门突然响了。我以为刘得意来了,忙起身从窗户外外看,却发现大门口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
一个村民紧张的问:“村长他们来了?”
我看着随风乱摆的树枝,说:“没有。是风。”
重新坐到桌前,我看着可怜的牛长根,想把他现在的处境对他讲一遍,可想到牛长根已被女鬼心蓝迷惑的没了心智,又觉得没必要和他对牛弹琴,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