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还没睡醒,我就砸门声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忙穿鞋下床,正好看到刘得意在开院子里的大门。
大门打开冲进几个村民,最前的汉子一脸惊慌的说:“不好了村长,鬼子又进村了。”
刘得意让对方不要着急慢慢说。我也忙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冲进来的村民都一脸诧异的看着我,刘得意介绍说我是他请来的高人,是专门来捉鬼抓妖的。
几个村民看我的眼神各异,站在最后面几个人还接头接耳窃窃私语。
几个村民看我的眼神各异,站在最后面几个人还接头接耳窃窃私语。
刘得意对刚才说话的人说:“老八,陈大师正好也在,你快把事情讲讲。”
老八咽了口吐沫,说:“早上我起来上厕所,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就趴着门缝往外看,结果看到十二个穿着黄绿军装的日本兵,他们排着队走,脸上死白死白地没有任何表情,日本兵高抬腿,重落脚,身板直挺挺,总之不像是活人。”
我忙问:“那些日本兵去了哪里?”
“他们先去了牛长根家,在他家待了五六分钟后又走了出来,然后出了村子。现在牛长根已经吓瘫了,还尿了一裤子!”
刘村长脸色变了变,拿起了大衣说:“走!去看看!”
在去往牛长根家的路上,刘得意把牛长根的情况对我简单的说了一遍。他说牛长根今年五十六岁,是村里的有名的老光棍,上没有老下也没有小,属于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之所以说有名,是这个家伙经常半夜去敲寡妇家的门,为此没少挨打。
踩着厚厚的积雪,大约走了五六分钟我们终于来到了牛长根家。
牛长根家敞开着大门,院子里挤满了村民,在牛长根家的大门口,有两种脚印,一种是村民踩出来的非常杂乱,还有一种一直延伸到村外,而且只有一排脚印。
延伸到村外的一排脚印,自然是日本兵踩出来的。老八说他看到十二个日本兵排着队走。十二个日本兵留下一排脚印也可以理解,因为昨晚的雪下得足有十几公分厚,后面的人踩着前面人脚步走,可以省不少力气,但怪就怪在十二个人走在同样的脚印里,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是很多人走过,也就是说脚印就像是一个人留下的。
在看我们身后留下的脚印,我是一路踩着村长的脚印来的,但明显能看出重合。
“当然确定。他们的眼珠子像兔子一样,血红血红的。村长,你可要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啊。”
我问:“你确定他们真是鬼怪?”
日本的鬼怪说日本话,听着好像没毛病,可总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怪异感。
“不知道,他们对着我说日本话,好像是在恐吓我。”
刘得意问:“他们来干嘛了?”
他哭着说:“村长,救命啊。胎儿渠里的活死人来我家了。”
刘得意将院子里的村民分开一条路,我紧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牛长根坐在床上,他哭丧着一张比死了爹妈还难看脸,看到刘得意立刻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样,差点从床上蹿下来,
刘村长拍着他的肩膀,安慰说:“长根,你别担心。他们真想要你的命,你早就死了。”他回顾了一下房间,又问:“那些东西来你家还做了些什么?”
“没做什么。就是冲着我大吼大叫。”
我皱着眉头说:“大叔,那些东西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来你家。你在想想他们除了对你大喊大叫,还做了些什么。”
“没有啦,真没有啦。你是谁啊?”
刘得意说:“他是村里请来的高人,专门对付那些活死人的。你在好好想想。”
牛长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鼻涕眼泪的说:“高人,你可要救我啊。”
我费了好大劲才摆脱牛长根,然后拉着刘得意到了屋外,说:“村长,你先找几个村民和我一起去炸毁的山涧看看。”
刘得意担心的说:“不会有危险吧?作为村长,我可要对村民安全负责。”
“你放心,只是先去看看,不会进去。”
“那好吧。”
在牛长根家围观的人不少,刘得意立刻召集了十几个村民,让他们回去准备家伙,一个小时后在村口集合。
把一切都安排下去,刘得意又安慰了牛长根几句,我们也回到了家。刘得意穿上棉衣棉裤大棉帽子,同时也给我找了一件军大衣。
我故作高深的,拍拍腰间,说:“当然带了。如果遇到危险,我会拿出来的。”
老八走到我面前,低声说:“陈大师,你没带降妖除魔的家伙?”
不知道禁枪,守陵村消息闭塞到了这种程度?
“禁枪?我怎么不知道?”他抬手招呼村民,说:“走,上路。大家都精神着点。”
“可国家是禁枪,村里这么多猎丨枪丨没人管吗?”在中国是1996年开始全面禁枪,并且制定了相关的法律,确定了“非法持枪就是犯罪”的原则。
“当然是打猎,山民如果没猎丨枪丨还叫什么山民。”
我不解的问:“村长,村里为什么有这么多猎丨枪丨?”
出门时他又背上了一杆猎丨枪丨,等到了村口已经有不少村民在等我们了,这些村民不但和刘得意打扮一样,而且人人都背着一杆猎丨枪丨。
我腰间确实带了一件对付鬼魅的利器拷鬼棒,长度37cm,重量133g。揣在衣服里根本看不出来,只不过拷鬼棒是驱赶鬼魅、妖邪的,对付活死人会不会管用我心里却没底。
一行人走出村子没多久,太阳便从东方升起,阳光照在洁白的雪地上,晃的让人眼晕。我们沿着活死人留下的脚印,缓缓地向山里进发。
在路上我不停的给眼拨打电话,可一直提示对方不在服务区,无奈我只好给他发了条短信,让他看到信息立刻给我回电话。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山脚下,雪地上的脚印并没进山,而是沿着山脚一直走向了东南方向。
抬头看山,满山都是挂满了积雪的松柏,让整座山婉如白色巨人一样屹立在天地之间。
刘得意递给我一支用烟叶卷的旱烟,说:“陈大师,从脚印来看那些日本兵应该是去了山涧。”
旱烟劲大,抽了一口呛得我直咳嗽,我问:“还有多长时间能到?”
“要是平时,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可刚下了雪我估计还要走两个多小时。”
“看!有兔子!”一个村民惊喜的叫了起来,同时端起了猎丨枪丨瞄准。刘得意几步跑过去,一把将枪夺了下来,训斥说:“什么时候了还想打兔子。万一枪声惊了那些活死人怎么办!”
我放眼看向距我们百十多米远的雪丘上,果然发现一只白色的小东西走走停停,不时还立起前足看向我们。
我凝视着那小东西看了半晌,说:“我看不像是兔子。”
刘得意也看了一会,说:“不是兔子就是狐狸。这大山里啥玩意都有,听我爷爷说,在没闹日本鬼子的时候,在山里还挖出过三百来斤的太岁。个头像猪那么大,没腿可跑起来却比兔子还快。”
“多。特别是到了夏天,晚上从山下往山上看,树林里都是黄橙橙的光点,那是狐狸的眼睛。如果你往山上走,它们就会很渗人的叫声。”
“那你们这里狐狸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