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气,心说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假借驱邪避祸的名义把丽丽骗到宾馆开房了。虽然心里不服,可我也知道今天这事自己做的确实欠妥当,如果我提前给大眼打声招呼,他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我觉得没法继续和大眼沟通,再次将车启动开上路。大眼见我不说话,立刻又来了劲说:“早就知道你小子花花肠子多,没想到竟然边谈生意边泡女顾客,你要这么干早晚在这行臭名声。”
“你是不是把人家老婆给睡了?”
“你明白什么了?”
大眼再次打断我的话,说:“你别给我说因果,我挣的就是这个钱。噢……我明白了。”
我把车停在路边,很认真说:“大眼。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但我确实觉得这件事要人家五万块有点不合适。你不是常说因果报应……”
可他老实这么挤兑我,我也有些接受不了,说:“你还有完没完,你看这样好不好,这单生意差的钱我掏钱补给你!”
大眼愣了下,说:“真的?”
“真的。”
“我不是在乎这几万块钱,是你做事方法不对,哪里有我提价你往下压价的,这等于是自己砸自己的生意。我可告诉你,以后在有这样的事,必须要和我沟通,不然……你真掏钱补给我吗?”
“你要是在叨叨叨,我就不补了。”
大眼立刻闭嘴,两人沉默了一会,他一脸坏笑的又说:“你是不是真把那小少丨妇丨给睡?不过说实话,那小少丨妇丨长的真不赖。那大屁股,啧啧……”
我懒的理他,一路再也没吭声。
回到店铺,牛鹏见我脸色不好看也没敢和我说话,大眼则心情不错,对牛棚说:“去,到楼上把我道袍拿出下来。”
我倒了一杯水说:“骨灰盒怎么找?”
牛鹏刚要上楼,扭头吃惊的问:“马大山的骨灰盒不是烧了吗?”
大眼不理牛棚冲着我笑,说:“你终于肯和我说话啦。”
“你快说,别那么多废话。”
大眼点上一支烟,见牛鹏还站在楼梯口看着我们,说:“没你事。上楼去给我拿道袍,快点!”
牛鹏张了张嘴,却没说话,转身上了二楼。
大眼神秘的向我招手,说:“你过来。”
我满腹疑惑的走过去,问:“干嘛啊?”
他附在我耳边小声的说:“现在你悄悄地上楼,看看你小舅子在干什么。”
我顿时徒的一怔,失声说:“你是说……”
“嘘!”大眼做了噤声的手势,说:“你上楼去看看就明白了。”
大眼的故作神秘更加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也没在多问,立刻蹑手蹑脚的上了二楼。
一到了二楼的楼梯口,我立刻发现了异常。整个店铺有160多平,每层80多平,除去仓库和卫生间,还有50多平的住宅区。在50多平的住宅区我们又隔出了一间卧室和客厅。
因为刚装修不久,还多少有点油漆味,所以平时门窗都是开着的。但此时,进入客厅的门却是关上的。
牛鹏上来是给大眼拿道袍,道袍放在我和大眼睡觉的小卧室里,他关门干什么?
难道真如我想的一样!
走到门口,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牛鹏没在客厅,卧室的门开着,通过卧室门口可以看到牛鹏趴在地上的两条腿。
我气的浑身发抖,揪住了他的衣领子,说:“我想的那样?说!”
牛鹏紧张的直哆嗦,说:“姐夫,姐夫,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一定要听我解释……”
行李箱里赫然放着一个骨灰盒!马大山的骨灰盒是极阴之物,他竟然放在我床底下,分明是想害我!
床底下杂物不多,有一个行李箱,两个鞋盒和三双鞋。其中行李箱的拉链已经被打开了,我探身将行李箱拉出来。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了结果,可当把行李箱打开后,还是不由的一震!
“我,我……”
我把他扒拉到一边,说:“没找什么你钻床底下干嘛?”
“没,没找什么。”牛鹏神色慌张的从地上站起来。
我蹲在地上往床底下看,继续问他:“你在床底找什么呢?”
牛鹏身子一震,“砰”一声,头撞在了床板上。他捂着头从床底下退出来,扭头看我,紧张的说:“姐,姐夫,你,你怎么上来了?”
“牛鹏,你在找什么?”
我踮着脚尖来到卧室门外,牛鹏依然趴在地上,上半身在我的床底下,悉悉索索的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骨灰盒不是我放的,是他自己跑回来的。”
“不是你放的,你怎么知道在我行李箱里!我给你安排工作,你竟然还敢害我!”
“姐夫,姐夫,真不是我……你听我解释……”
姐夫这俩字刺的我耳朵都疼,你不是喊我姐夫么,行!今天我非打你个小舅子!
啪!
我抽了他个大嘴巴,接着又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刚想冲上去在给他两脚,大眼从门外冲了进来,一把将我抱住。
“安子,冷静,冷静,你这是干嘛呀!牛棚,还不快出去!”
被我打傻了的牛棚这才回过神来,爬起来就往外跑。
大眼死死的抱着劝我说:“安子,你先消消气。”
过了片刻,我稍稍恢复了平静,冷眼看着大眼,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牛鹏把骨灰盒藏起来的?”
大眼见我冷静了下来,松开我从行李箱中把骨灰盒拿出来,他先看了下骨灰盒底部的不干胶,笑着说:“是在回到店里后。当时你问骨灰盒怎么找,却没有提马大山的名字,牛鹏却立刻知道你是在说马大山的骨灰盒。自然和他有关系。”
我恨的牙根直痒痒说:“王八蛋,亏我还好心给他安排工作,竟然把骨灰盒放我床底下!”
牛鹏吓得立刻站起来,像受惊的小鸡一样直哆嗦,生怕我在打他,他说:“姐夫,我真不是有意要害你,是那老家伙让我这么干的,我要不这么干他就掐死我!”
大眼的话提醒了我,看来刚才是我太激动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明白。我起身走到门口,见牛鹏正捂着脸坐在沙发上,便径直走了过去。
大眼笑着说:“安子你冷静点,牛鹏害你他能有什么好处,肯定是马大山的阴魂在搞事。”
大眼把骨灰盒放在茶几上,说:“我们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你现在把事情给我们说清楚。别怕。”
牛鹏偷眼瞧我,说:“其实,其实……”
其实,在把骨灰盒拉回店铺的当天晚上,牛鹏就已经有所感觉。当天晚上他睡下之后,总觉的客厅里有人,睁开眼后发现一个老头坐在他身边看电视。他当时想喊,可不但喊不出声来,身上也像压座大山起不来。
老头儿冲着他一个劲的笑,说自己叫马大山,因为没儿没女死了也没人祭拜,既然牛鹏把他骨灰盒给买了回来,以后就要好好的孝敬自己,不过马大山也不亏待他,让牛鹏到店外的垃圾箱里去找,说为他准备了礼物。
牛鹏财迷心窍,就跟着马大山下了楼,到店外的垃圾桶果然找出了条金项链。牛鹏收了马大山的礼物说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他,并承诺逢年过节都给他烧纸送钱。
可第二天牛鹏觉得以后要像亲爹似的孝敬一个死鬼,心里又开始不舒服,正好店里有人来买骨灰盒,他就以非常低的价格把马大山的骨灰盒给卖了。他的想法很简单,己所不欲,嫁祸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