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那么的美丽,从令人窒息的浓烟中,我甚至还能闻到她的体香。如果孙巧云能陪我一起度过下半生,那我无疑会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
从小屋瓷盆里将人皮拿在手中,此时我眼中的人皮仿佛已经不再是令人可怖的人皮,而是一幅妙不可言的女性身体,轻柔,光滑,妙曼,即使用世上所有美妙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
“快出来,你发什么呆啊!”琴姐满脸焦急的冲着我喊。
刚才的一盆水是琴姐泼的。
我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棺材铺的门口,眼前除了大眼和刘警官躺在地上外,还有一个端着脸盆的琴姐。
突然,迎面泼过来一盆冷水,将我从臆想中拉回到了现实。
身边的孙巧云向我露出了感激的笑容,让我萌生了迄今为止最大的幸福感,从她的眼神中我不但看到了感激,甚至还读出了孙巧云愿意和我共渡余生的意愿,她在说她从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爱上了我。
可这些和孙巧云的人皮比起来,都微不足道,只要能将孙巧云保护好,我被烧死又算得了什么?
我双手把孙巧云的人皮护在胸口,生怕被浓烈的火焰烧到分毫,我感觉自己的衣服已经烧着了,甚至头发都在“滋滋”作响。
我扭头看向身后的大火,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人皮,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我竟然又被孙巧云迷惑了,是琴姐的一盆浇腥了我!
我心中惊骇,忙将刚才拼命护着的人皮扔进了身后的熊熊大火中,然后踉跄着从台阶上跳了下去。
棺材铺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在蒸腾的火焰中,我在次看到了孙巧云,她站在大火中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其中的寓意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渐渐的,我看到孙巧云也烧了起来,然后慢慢被大火吞噬。
琴姐从地上将我搀起来,关切的问:“老弟,老弟,你没事吧?”
我木纳的点头,然后看向躺在地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大眼和刘警官,试探他们的鼻息,两人还都有气。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已经打了,马上就回到!”
这时商业街上的商户也都从店里出来围观,并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我脑子里乱哄哄的,他们说的什么我也听不清,可从他们戏谑的表情来看,一定是没说什么好话。
没一会儿,救护车和消防车同时赶来了。刘警官和大眼先被救护车拉走,消防车立刻开了进来。
就在他们准备救火时,我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把他们拦了下来,这火不能救,必须要把棺材铺烧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我才放心。
面对我的阻拦,消防队的负责人把我当成了疯子,他派人强行把我拉走,在询问了我是谁后,一度把我当成了纵火犯,要不是琴姐作证是我把刘警官和大眼从大火中救了出来,非把我扭送公丨安丨机关不可。
彻底将把大火扑灭,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多,围观的人已经散去,消防车也开走了,现场只剩下我和琴姐,还有一个冒烟的棺材铺。
面对着烟雾蒸腾的棺材铺和一地的水迹,我并没有离开,而是在琴姐烟酒店门前一直坐到了天亮,期间琴姐一直在旁边陪着我,她问了我关于这场火灾的好多问题,可面对救命恩人我一个都没有回答,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琴姐说她是商业街上第一个发现棺材铺着火的,当时她刚要睡觉看到外面火光冲天,从窗户正好看到我把刘警官从棺材铺里走拖了出来。
她忙下楼帮忙,结果看到我把大眼从棺材铺里往外拖了一半,就弃之不顾上了二楼,而且怎么叫都叫不住。
于是,琴姐便把大眼从棺材铺拖了出来,在外面喊我名字也听不到我的回应,她打完救火电话和急救中心的电话,见大火越烧越旺就急得从店里接了盆水准备救火,正好看到我浑身是火的从棺材铺里不紧不慢的走出来,便把一盆水全泼在了我身上。
面对琴姐的救命之恩,我从心里感激,可我却一句感谢的话都说不出来,因为我心里一直还想着孙巧云人皮偶的事。
根据我被孙巧云迷惑的经历,大眼当初没烧掉人皮偶,十有是被孙巧云的美色迷惑了。
琴姐把我衣衫不整的我拉进了烟酒店,让我洗把脸换件衣服,面对琴姐的好意我没有拒绝,心里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在我确定人皮已经彻底被烧毁后,我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当东方泛起了鱼白,我进了棺材铺转了一遍,棺材铺里面被烧的面目全非,没有一件称得上完整的东西。
这些疑问像针一样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觉得鬼七像是个定时丨炸丨弹,随时会把我炸的支离破碎。
孙巧云迷惑大眼的会不会和鬼七有关?
可大眼为什么日渐消瘦精神恍惚,鬼七却没事?鬼七现在会在什么地方?会不会一直在暗中监视我们准备伺机报仇?
琴姐真是好人!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差点认不出来,脸黑得像包公一样,眼睛里全是血丝,头发也所剩无几,衣服上还有好几个洞,洞里露出的皮肤又黑又红,火烧火燎的疼。整个人狼狈不堪。
将自己清洗干净,琴姐除了找出他丈夫的衣服给我换上,还为我准备早饭。这时我才对琴姐由衷的说了声谢谢。
面对我的感谢,琴姐只是淡淡的一笑,说:“不用谢,只要人没事就好。”
在琴姐的烟酒店吃了点东西,我便开车赶往了医院。
刘警官已经醒了,还有同事陪着,在她的同事中我还看到了贾队长,贾队长看我的眼神依然冷冰冰的,让我浑身不舒服。医生说刘警官并无大碍,下午就可以出院。
大眼还在昏迷,嘴上还带着氧罩吸氧气,不过医生说大眼只是太虚弱,并没有性命之忧,静养几天就行。
时间一晃就是四天,这天正好是大眼出院的时间。我把大眼从医院接出来,开车送到了他的棺材铺,面对烧成了废墟的棺材铺,大眼欲哭无泪。
他从棺材铺被送到医院时,只穿了一条红裤衩,所有的家当和存款都在棺材铺,他现在是身无分文,住院的钱还都是我给他出的,如今看着自己经营多年的生意化为乌有,可想他现在的心情。
大眼生无可恋的说:“没了,全都没了。”
我安慰他说:“重新再来,只要人在,一切都会有的。”
大眼一把将我抱住,鼻涕眼泪的说:“安子,我现在就你一个亲人了。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大眼在棺材铺长吁短叹的感慨了半天,我便开车和他一起去吃饭,本来我想把刘警官也叫出来,可是她的手机一直关机,也只好作罢。
按岁年龄说,大眼生日还比我大几个月,所以“亲哥”一说,我也只能是付诸一笑
大眼接过钱,说:“患难之间见真情,你是我亲哥。”
于情于理,我都该对大眼提供帮助。
我将他推开,掏出1000块钱塞给他,说:“这点钱你先拿着用。”棺材铺毕竟是我放的火,在医院的四天时间,我一直陪着大眼,从他口中已经证实,当初他没烧掉人皮偶确实是被孙巧云的美色迷惑了。所以大眼会遭此劫难,主要还是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