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说:“既然醒了快起床吧,吃了早饭我们好去修收音机。”
大眼没有回应,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房顶。
“原来你早醒了啊。”我说。
我苦笑着摇摇头,然后从行军床上站了起来,余光一撇,发现大眼竟然睁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房顶。
我点上支烟回味晚上的梦境,然后不由得笑了,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难道我内心深处隐藏着变态的基因?真是奇怪!
大眼打着哈欠说:“能有什么事。几点了?”
我看了下时间,说:“快八点了。”
大眼从床上起来,见我惊奇的盯着他,问:“你看着我干什么?”
我心有余悸的说:“我,我刚才以为你死了。”
“死了?你没睡醒啊。”
“你刚才睁着眼,眼珠却一动不动的,跟死了一样。”
大眼想了想,嗤笑道:“我在睡觉眼珠当然不能不动。”
“你睁着眼睛睡觉?”我惊诧的说。
“对啊。我都是睁着眼睡觉。没听说过,三国演义猛张飞就是睁着眼睡觉。”
睡觉不闭眼我的确听说过,可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见,听说这是一种疾病。试想一觉起来发现身边的人睁着眼,目光直呆呆的没反应是不是很吓人?
特别是在棺材铺里。
大眼去卫生间洗漱回来,见我还是在发呆,说:“别愣着了,去外面买点吃的回来。”
“没说什么。”一个人回答。
两个店老板岁数都不大,也就三十出头,一个是买门窗的,另一个好像是买瓷砖的。
价值好几万的收音机被摔坏了,我心头正气不顺,现在他们又在自己眼皮底下说议论我的是非,我火气立刻蹿了起来,起身大步走了过去,质问:“你们在说什么?”
被人私下议论是件很不爽的事,我立刻向他们投去了质问的眼神,两个人立刻收声低头吃饭。可当我移开目光头,两人又开始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
不用说,他们肯定是在议论我。
我要了两屉包子和两份豆浆坐在一边等包子出笼,见旁桌的两个老板正在低声说笑着什么,不时还向我瞟两眼。
早餐摊位上吃早餐的人很多,还有好几个商业街店铺的老板,虽然从没打过招呼,可也都见面脸熟。
我回过神来,说收拾好了一起出去吃,大眼却执意不肯,非要在棺材铺里吃。无奈我只好下楼去商业街口去买早餐。
“没说什么你们嘀咕个什么劲?”
“你管的着吗。”
“说小话(说悄悄话)烂屁股眼。背后说人是非,不是好东西。”
两人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扔,立刻站了起来,怒目圆睁说:“你他妈的说谁呢,有种你在说一次!”
我也不甘示弱,骂道:“想打人啊,来,来,你要不动手你是我揍的(地方骂人的一种方言。暗指骂人者是被骂人的爸爸。)”
两个人立刻撸胳膊挽袖子,正在他们要动手时,琴姐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拦在了我们中间,说:“你们干什么,挺大的人了,也不嫌丢人。”然后对四周看热闹的人,说:“都别看了,吃饭吃饭。”
两个店老板很给琴姐面子,说:“琴姐,是这小子没事找事。”
琴姐忙拉着我的胳膊说:“老弟,你赶紧走。”被琴姐拉出了早餐摊,我立刻甩开了她的手。琴姐说:“老弟,你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
“不关你的事。”
琴姐也不生气,反而笑了,说:“怎么,还生我的气呢?”
这不是废话么,上次我差点被她老公堵烟酒店里,当成强·奸未遂的流氓,我要不生气那不真成了没心没肺的二傻子了。
可这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也不好和她争论,最好的办法就是当从没发生过。
琴姐看了下左右,小声的说:“你跟我去店里,在外面说不方便。”
“他们议论我什么?”
“就是刚才他们议论你的事。”
“什么事?”
琴姐又说:“别生气了,那件事我以后在好好补偿你,现在我要先和你说件别的事。”
我忙摇头,说:“不去,你不说就算了。”
亲姐笑吟吟的说:“你还怕我吃了你?走吧,咱们在一楼说。”
“你到底要说什么事?”
“关于大眼的。你要是不去,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琴姐的话立刻引起了我的兴趣,关于大眼的?大眼能有什么事?再看琴姐的表情,好像还和我有莫大的关系。
我沉吟了片刻,说:“好,我跟你去烟酒店,不过你可不要骗我。”
进了烟酒店,琴姐便坐到了柜台后面,我则隔着柜台站在她的对面,要是不知道的,肯定会把我当成了禁烟酒店的顾客。
琴姐从柜台里拿出一包软中华,放在我面前,说:“拿去抽,别跟姐客气。”
我没有接烟,说:“大眼到底怎么了?”
琴姐说:“你有没有发现大眼这一个月瘦的特别快,而且整天都没精神。”
“发现了。”
“知道为什么吗?”
她的笑容令我浑身不舒服,问:“你什么意思?”
琴姐饶有深意的看着我,似笑非笑。
“当然没见。”
“没见?”琴姐一脸的不相信。
我立刻否认说:“不可能。我昨天还在他店里住的,根本没见有女人。”
琴姐说:“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因为我从没见有女人从棺材铺出来。别人都说大眼在棺材铺里囚禁几个女人,供他淫·乐。”
“都是同一个女人吗?”
琴姐笑里含春,说:“不但我知道,整条街的人都知道。因为他一办那件事,晚上发出的叫声整条商业街都听得很清楚。而且还非常频繁,几乎是隔一天一次,一次折腾好几个小时。”
“你是怎么知道的?”
琴姐以为我没明白什么意思,解释说:“就是那种事办的多了。”
“啊?”我有些吃惊,大眼已经和丽丽分手了,还能纵欲过度,和充气娃娃纵欲吗?关键的是大眼那种事没有节制,琴姐是怎么知道的?
“纵欲过度。”
“为什么?”
“大眼昨天晚上也办那事了,那么大声你会听不到?”
我顿时抽了一口凉气,难道昨天晚上不是做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可为什么我掐自己会没有任何感觉?
闹鬼了!
一定是有女鬼缠住了大眼,大眼做为驱邪避鬼的高人都被鬼给迷惑了,可想而知缠住大眼的女鬼有多厉害。
我听说过女鬼勾引男人,然后吸食男人精气的鬼故事,大意是说,女鬼都很漂亮,很会勾引男人上床,在办事的时候,女鬼会变成倒立的,她的下身就是女鬼的嘴,然后用嘴巴猛吸男人的精气,女鬼吸食的越厉害,男人就舒服的越欲死欲仙。
大眼爽的大呼小叫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
琴姐又说:“老弟,大眼如果真做了这种事那是违法的。你可要洁身自好,千万别误入歧途。”
她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昨天晚上和大眼一起干违法的勾当了,所以才包庇大眼?
这误会可有些大!
我忙说:“琴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可能是大眼他……”我刚想说大眼可能是撞邪遇鬼了,可又觉得不合适,改口说:“大眼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