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儿媳妇估计已经知道了我和大眼做的事,抹着眼泪问婆婆是不是撞邪被鬼缠上了。大眼安慰她说:“嫂子你别哭,胖婶只是被鬼迷了心窍,庄里的恶鬼已经被我收拾了,以后绝对不会在发生这样的事。”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就在这时,胖婶忽然哇哇的哭了起来,见大眼对我使眼色,我忙对胖婶儿媳妇说:“嫂子,咱们先出去,让大眼给胖婶在好好看看。”
和胖婶儿媳妇坐在院子,听着胖婶寻死觅活的哭声,我觉得大眼人还是不错的,至少为了保全胖婶的面子,没把胖婶的丑事说出来,那种事如果传出去,那还真是不如死了。
除了劝胖婶儿媳妇不要担心,我还让她帮我找了条他男人的裤子换上。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大眼才从屋子里走出来,他说胖婶没事已经睡了。
跟着大眼进了东配房,我问他都对胖婶说了什么。大眼将三个骨灰坛整齐摆在桌子上,挤眉弄眼的说:“还不是被那老色鬼给那啥了,觉得没脸见人。”
我想了想说:“你说那色鬼会不会是玷污赵红玉的禽兽?”
“肯定是黄继祖那老东西!”他摸着三个骨灰坛子,又说:“只是不知道那个坛子里是他。”
关于玷污赵红玉的人,我现在基本也认同大眼的看法。因为黄继祖一家三代都是独苗,亲戚作案的可能性已经可以排除,当时黄家在市里是名门大户,还有警卫队看宅护院,晚上能自由出入黄泓文家的也只有他父亲黄继祖了。
想到在族长家大黑猫被吓跑的事,我问:“把黑猫吓跑的会不会也是黄继祖?”
“是不是不重要,只要过了今晚,一切就都太平了。”大眼转身出了房间,没一会取来一叠白纸和一把剪刀,神秘的说:“安子,开始干活。这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咱们可就白来了。”
按照大眼的要求,我们将白纸折成了掌心大小的纸三角。我问他用纸三角做什么,大眼神秘兮兮的说到了晚上自然会揭晓答案。
整个下午,我和大眼在房间里折了三百多个纸三角,然后又把纸三角用红色颜料水浸泡,摆在窗台晾晒。
吃了晚饭,黄伯来到了胖婶家,说西祠堂一切都准备妥当,就差我和大眼两位主角登场了。
大眼让黄海先去,说我们随后就到。
将晾晒干了的红色纸三角收起来,大眼又在胖婶家磨蹭了半个小时才出门,还说这是大人物出场应有的姿态,让人等待的过程,就是让人期待的过程,越期待才越显得有神秘感。
虽然我对大眼故作高深的做法嗤之以鼻,可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今天他才是主角。
大眼的自吹自擂,让我觉得他不像是来办事的,反倒是来宣传自己的。
大眼环视人群,满意的点点头,说:“乡亲们,今天发生的事情大家应该也都知道了。不过,我是想和大家再讲一遍。在讲之前,我先要向大家做个自我介绍。鄙人姓杨,是六甲道人的第七代传人,向来是唯道是从﹐从道为事,以斩妖伏邪,驱邪缚魅为己任,替天行道……”
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大眼登上了三轮车,然后像国家领导人一样向人们招手示意,嗡嗡作响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
抱着三个骨灰坛来到西祠堂,西祠堂前的空地上足足有六七百人,十分的壮观。空地四周还临时拉了电灯照明,祠堂门口放着一辆“金蛙”牌农用三轮车,车厢上面铺着木板,是给大眼准备的讲话台。
“……其实族长在三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了,是被鬼害死的,这鬼是谁呢?就是黄氏祖宗里的大能人,黄继祖。”
人们立刻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现场像有成千上万只苍蝇在嗡嗡作响。
大眼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我知道大家很难理解,可事实确实如此,至于具体原因,因为时间关系我就不多说了。有想知道的,你们可以去问族里的老人黄海。”
黄海站在三轮车旁边,立刻向大家招手示意,颇有些即将上任就职的领导的意思。
“今天把大家叫到这里来,主要是有一件事,把黄继祖一家三代的骨灰放进西祠堂,为什么要放进西祠堂,族里人应该都很清楚,西祠堂不简单,那么多人惨死在里面,却没祸害庄里的人,是因为里面有拘魂的阵法……”
黄海见大眼总不提自己当族长的事,开始一个劲的向大眼使眼色,大眼则视而不见,继续发表他的长篇大论,又讲了十多分钟才停了下来。
喘了口气后,大眼又说:“其实,我们这次能来黄家庄,是黄海请我们来的,是他发现了族长被鬼缠身,为了请我们来,他是冒了生命危险的。黄海……”
大眼将黄海狠狠地夸了一翻,用的赞美之词的我都没听说过,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说黄海是个舍己为公的人,如果不让他当族长,那绝对是黄家庄族人的损失。
下面族人是什么表情,我看不清,可黄海的表情我却看得清清楚楚,简直是笑开了花。
当大眼把话部演完,就让黄海去将西祠堂的大门打开,然后我和大眼抱着骨灰坛子进了祠堂。
可能是现场人多阳气重,我并没有上次那种阴森的感觉,将三个骨灰坛和赵红玉的牌位一起放在桌子上,大眼又烧了几张纸符我们才一起退出来。
将祠堂的大门锁好,大眼又重新回到三轮车上,本以为他又会进行一翻慷慨激昂的演说,没想到他却说了一番把全族人吓了一跳的话。
我恍然大悟,原来下午折的纸三角是用来辟邪的,看来一会儿我也得向大眼要两个,一个放在货车上,一个放在家门口。好保出入平安。
大眼捏着下巴沉吟了良久,才说:“忙我肯定会帮,不然我也没必要来了,这次出来,我随身带了些辟邪符,可以每户分一个。只要将辟邪符压在大门口,可保一家平安。”
现场的人立刻乱成了一锅粥,其中最着急的还是黄海,他说:“大眼睛师傅,我代表全族人恳求你一定要帮我们度过难关。”
大眼清了清嗓子,说:“乡亲们,刚才我进了祠堂,发现了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如果把黄继祖一家三代的阴魂放进去,原有的镇魂术不足以将他们困住。”
黄海立刻激动的说:“那太好了。大眼睛师傅,你可真是活菩萨,不过我们也不能白要你的,这样吧,我们掏钱买,一个驱邪符一百块,你看行吗?”
大眼面露难色,说:“这不太好吧?”
黄海说:“没什么好不好,你帮了我们这么大忙,我们又怎么好意思白要你的东西。”
经不住黄海的一再坚持,大眼也只好应了下来,不过也没按黄海说的价格,而是每个驱邪符五十块。
黄海让族里人回家拿钱,然后他们在到胖婶家去取驱邪符,有带着钱的,则直接奔胖婶家,生怕抢不到似的。
顷刻间,祠堂门前的人就跑得干干净净。
回到胖婶家,门口已经排起了好几百人的长龙,黄海带着几个人维持秩序。有人问大眼,能不能多买几个回家辟邪。
大眼摇头说,数量有限,每家每户一个都不够。排在队伍后面的人立刻就急了,生怕自己家买不到,就想往前插队,然后又被维持秩序的人给拦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