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丝毫不让 , 面对妙音上师那看不透的小眼睛,不知道她胖胖的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佛门八宗一共有八位门派长者,外带交流协会二十多名佛法高深的僧人 , 如果打起来 , 不拼命肯定是不行了,不过,我有打算 , 谁敢拦我 , 那就直接抓人质。
妙音上师说:“张大宝 , 你前些日子戏耍华夏群雄的事情已经败露,难道还想再戏耍我佛门八宗么?你要考虑清楚后果。”
一步步走向了妙音 , 他个头不高,上扬起的嘴角哪怕不笑也会让人以为她在笑,当初在妙音的手下我觉得自己很弱,现在随着实力的上升,与他有信心一较高下。
“大和尚,我张大宝孜然一身 , 无牵无挂 , 今天我就在这儿堂堂正正的走出去 , 如果你想动手 , 大可随意,只是后果你需要考虑清楚。”
说完了我便转过身走向怀唐,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刚刚我说的很明显,拦我可以,想想后果会怎么样?外松内紧,其实禹步时刻都在准备阶段,一旦动手,我会立刻制服最近的小和尚。
“走 , 唐秀的事情我来帮你想办法。”
怀唐还是没起身,我又说:“合计什么呢 , 快起来!跟我走。”
他摇摇头,唐秀跑到父亲近抱他的手臂像是想要拉起来 , 突然 , 怀唐动手点了下唐秀的额头 , 小丫头身体一歪倒在了父亲的怀里。我问他要干什么?怀唐则是轻轻将女儿抬到了沙发上 , 而此时 , 他的身体已经渐渐有了鬼气。
周遭僧人见到鬼气时,顿时大声咒骂他背弃了自己的信仰 , 是个叛徒理应受罚的话。怀唐站在慧清的面前 , 周围僧人目露紧张像是怕怀唐动手。慧清问他要干什么?怀唐低声说:“二师兄,我一身所学佛法皆为寺里传授,但如今堕为修罗是我令师傅蒙羞,慧堂罪该万死。”
“慧堂已经死了,我不许你侮辱我的师弟!”
怀唐摇摇头说:“师兄,您认我也好不认也罢 , 秀儿是无辜的 , 他虽然是我的骨血 , 可却是一条人命 , 希望师兄能慈悲为怀 , 救救她,慧堂愿意将生平所学还给师门!”,立刻明白他要干什么,等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 怀唐咬紧牙关 , 对着自己的丹田狠狠的就是一拳。
‘噗’的一声,鬼气溃散,随即 , 我疾步冲过去搀扶住了怀唐 , 大声说:“你特么要干什么,破了丹田那些和尚也不会领情的!”
“大宝 , 谢谢,谢谢你能帮我到今天 , 也谢谢你救了秀。可是,我已经躲了20年了,今天真的不想再继续躲下去。想想过去,在七岁被师傅在人贩子手中救下成了我,一晃也已经三十几年了。”他歪着头吐了一大口的血,气若游丝 , 随时可能会断气。
我想拉着他离开 , 可是 , 怀唐推了我一下 , 他态度特别的坚决。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拼命也要坚持的事情,我的确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站在一旁,见怀唐跪在地上说:“师兄,按照戒律堂规矩,判宗者破掉修为,断其筋骨,现在我已经没有了佛性,也不再是堕入修罗道的恶鬼 ,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人,普通的父亲,求师兄执行戒律!”
周围人不禁到抽了口凉气 , 同情的人会念佛,不同情的人依然会指责 , 慧清厉声说:“我如今身为律宗监寺 , 绝不能姑息养奸 , 慧堂叛变师门,随行戒律堂弟子听令!”
人群中立刻走出三名身穿红袍的青年僧人:“见过大师。”
“执行戒律!”
此话一出 , 三名僧人好似土匪一般上前扒开了怀唐的衣服 , 看到他那身上狰狞的伤疤,我攥紧了拳头时刻控制住自己动手的冲动 , 是我带他来见佛门八宗 , 却不成想会发生今天这一幕,怀唐受刑我有推卸不开的责任!
微微一动时,怀唐好似感受了一般,他歇斯底里的大声喊:“张大宝!今日是我怀唐理应受到的责罚,苟且偷生躲了大半辈子,但也躲不开秀儿因我承受的报应 , 不想再躲了 , 该是我的罪 , 由我一力承担 , 从今日起 , 我与唐秀断绝父女关系,求师兄垂怜!”
“戒律堂,行刑。”
两名僧人在人群中接到了圆木棍,对着赤身的怀唐狠狠的砸过去,‘砰’的一声 , 我听见了骨裂的声音 , 怀唐的手臂被打断,犹如雨点般的棍子落在了他的脊背,一下又一下 , 肋骨寸断 , 身上布满密血痕 , 然而,他目光却始终盯着沙发上的唐秀 , 随着每一下木棍的重击,怀唐会大声喊:“我、与、她断绝父女关系,求师兄慈悲!”
一下又一下的重击,唐秀安安静静的躺在沙发上沉睡,她感受不到其实那个爱她的父亲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守护她,因为怀唐是僧人,在门派的规矩里他就是犯了罪责的人 , 如果想要还俗必须挨过刑罚。哪怕慧清不说 , 其实大家心里也明白 , 只要怀唐能撑得过去而不死 , 再与唐秀断绝关系,或许才能求得女儿的一线生机!
父爱如山,任由棍击打断了他全身上下所有的骨头,可一项贪生怕死的怀唐却可以巍然屹立。
怀唐凄惨的模样令周围那些义愤填膺的和尚们变得沉默,试问又有几人能在破掉修为以后 , 可以单纯**硬抗棍棒打碎骨头而不倒? 戒律堂的弟子上前仔细检查了一遍怀唐身体,然后恭敬说:“慧清师叔 , 罪人筋骨已断 , 人却依旧没有倒下 , 不知是否还要继续行刑。”
慧清摇摇头 , 三位和尚双手合十行礼 , 接着,又缓缓的退到人群中。如今 , 宽大的客厅到处都是怀唐身上的溅血渍 , 皮肤上一条条棍痕,双肋的部位能够看到因为断裂而凹陷的骨头,手臂已经被折断,行刑的和尚唯独没打怀唐脊椎,其他部位 , 我想都差不多。
他靠着一条脊椎跪地 , 重复着那句:“求师兄慈悲 , 求师兄慈悲。”
慧清面无喜悲:“阿弥陀佛 , 慧堂受了断骨刑 , 破了功法已经不再是我律宗的人,从今往后,他的行为仅代表他个人,与佛门律宗无关。”
众僧人随之齐念佛号。
慧清又说:“我佛慈悲 , 不忍众生疾苦 , 曾将大乘三藏真经流传于世,目的为了度尽人间苦恶,眼前的女童遭受因果皆由他父亲的罪孽引起 , 刚刚此人已经在戒律棍下发下誓言 , 二人已然断绝父女关系 , 消了因果,贫僧慧清愿携其回寺中布下道场 , 以大乘佛法度她新生。”
慧清的话刚落,怀唐泪流满面,他高喊了一声:“谢师兄慈悲。”,之后,像是吊着心里的那根儿弦断了,一头栽倒在地 , 他始终歪着头 , 贪婪的盯着沙发上唐秀 , 眼眶已经猩红但却死死的咬紧牙关而不愿闭上双目。
长长的呼了口气 , 对慧清的恨意消了大半,每个门派的传承像是个圆圈,它将圈里的人保护起来,同样也禁止了他们去见识外界的新奇,然而,这个圈就是规矩,怀唐犯了错,那就要受到惩罚,只有这样 , 圈里的人才不敢重蹈覆辙。
突然,在场中另外有一名中年僧人却出言阻止:“不可 , 慧清师兄,怀唐犯了戒律 , 理应受到终生监禁 , 可现在若是放了他 , 岂不是让佛祖颜面扫地 , 到那时 , 任何僧人遁入空门后想成家就成家,那又将佛祖置于何地?” , 说话的人长了一副圆脸 , 薄嘴唇,一双蛇瞳显得尖酸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