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陈大力,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甲板前段挂喇叭的人叫黄岐,他扭过头喊:“骂人啊 , 撒了网之后也没什么事儿 , 大家就开骂啊 , 反正他们也不敢过来咱们也不敢过去,如果想要偷渡过界,得去白翎岛那边绕,所以海上这里的人是最多的。”
各种方言味儿十足的韩国话听的脑瓜皮发麻 , 我问他们,什么时候撒网?
陈大力说:“不着急 , 撒网可是有讲究的 , 一会儿我下去看看 , 找好地方在撒网。”,他告诉我,一般都是先撒网,后拖网,太着急容易打不到好鱼。
心里期盼他们能快点,毕竟我是要赶时间的人,陈大力对我比划了一个ok,就见他脱光了在船上做了做热身运动,接着 , 一个猛子扎入到了水底。
“啥护具也不带,就这么往里跳?”我震惊的说。
“大力厉害着呢 , 他的肺比一般人的大 , 能徒手下潜200米,他自己说的 , 反正我们也没量过。”
真是能人啊 , 水下200米 , 人不得挤压爆了啊?感叹神奇的同时 , 我发现自己在甲板上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 于是主动退回了船舱休息 , 船长拿着地图研究 , 游方又是昏迷,期间我还看了一眼夏玲珑 , 发现她一手拎着酒壶 , 靠在床边上自饮 , 真不知道她是在哪找的。
怕她耍酒疯 , 我还敲了敲门,她没吱声,我索性自己迈步进去 , 对她说:“你酒量不行就少喝点 , 耍酒疯引来神仙咱们可没个跑。”
“滚。”
“啥?”
“滚出去,别打扰我。”夏玲珑语气低沉,眼神有些发飘 , 就像是有点喝多了。
妈了个鸡的 , 她竟然对我这么说话?我指了她三下 , 不满的说:“再遇到事儿我可不管你了 , 你爱咋咋地吧。”,转身离开了船舱,有的人啊,喝了酒你是没法沟通的 , 而夏玲珑就是这样的人。
一个人无聊,自己回到船舱休息 , 摇摇晃晃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 结果我听见‘咚咚’敲击声 , 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实在恼人,我刚睡着就敲东西,而且还越来越响 , 一时间心里有些烦闷 , 主动起身出了门观望 , 渔船回荡着声音 , 不知道为什么,耳朵只能听见‘咚咚’的声音,除此之外甲板上方水手们交谈的声音好似都不在了,整个世界非常安静。
寻着声音来到了最里端,确定了声音就是在这儿传来的,刚抬起手,发现门虚掩着的,为此,我轻轻推开 , 发现这里是一间厨房,李正义背对着我 , 正用什么东西敲打着案板 , 我跟他说话,他不理我 , 又问他敲什么 , 李正义还是不说话 , 一时来气 , 我几步走了过去 , 用力一拉 , 发现案板上摆着劈开的大西瓜 , 而在瓜瓤里面赫然是一颗人头,我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 可定睛一看傻了眼,这特么不正是我么!
陈正义正机械化的用刀切着肉馅,旁边的西瓜被切成两半 , 一半装是我的脑袋 , 而另外一半却是陈正义的,可是陈正义明明有头啊 , 他背对着我 , 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 , 当我环顾四周 , 渔船的狭小的厨房内到处都是血 , 我的头和身子正在被切成了碎块儿 , 接着 , 脑海中感觉到了阵阵眩晕,陈正义缓缓的转过身 , 他满脸是血 , 咧嘴漏出白牙 , 诡异笑着 , 双手捧着肉馅递给我:“吃,吃西瓜,吃西瓜。”
“我吃你马格比!”抡起拳头就砸了过去 , 可他纹丝不动 , 我只觉得拳头特别特别的疼,‘嗷’的一嗓子,我猛的坐起身 , 身处周围还是狭小的船舱 , 一切与我睡前一样。原来是一场梦 , 可是这梦的也太逼真了 , 都像是亲身经历一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发现全身上下也已经湿透,拳头上的阵阵痛感 , 使我明白原来在梦里我挥拳是打在了船舱的墙壁板上。
与那西瓜有关么?我可是道士啊,说到底也算作修为精深的道士了 , 怎么可能会做这样奇怪的梦。被这么一搅合 , 睡意全无 , 索性出了船舱打算抽根烟,至于原因人家武里也向我三令五申的讲明了,因为舱内吸烟闹了火灾可就麻烦了,他说行渔船有行渔船的传统 , 最忌讳在船舱里吸烟 , 本着入乡随俗的规矩 , 也不想来了就给人家添麻烦。
可那个梦境对我来说太真实了 , 好奇心促使我不得不走过去看看,发誓自己从来没去过后厨,也不知道最里面的房间是干什么的,可当我推门而入,眼前没有陈正义、西瓜、尸体、肉馅、鲜血,除此以外,却均是丝毫不差,包括陈列摆放,垃圾桶里的东西也是一样。
太奇怪了!自打入道以来 , 好久好久没让我感受像今天这样诡异的事情,甚至我有一种刚刚踏入阴阳风水这条路时对于四周一切的迷茫感。
觉得游方年纪大 , 懂得又多 , 出了后厨直奔向他的房间,进了门儿 , 见他还如往常一样趴在硬板床上一动不动 , 若不是背部起伏 , 我甚至都以为他现在已经死了。
过去拽了拽他 , 游方气若游丝 , 眼皮甚至都抬不起来了。我趴在他的耳边说:“起来起来 , 有点事儿想问你。” , 折腾了一阵,游方艰难的说:“滚 , 滚 , 滚远点。”
“老游 , 我刚刚做了个梦 , 快起来咱俩聊聊。”
他轻咬着嘴唇,看样子已经气得受不了了,毕竟折腾了两天两夜 , 能感觉出他确实虚弱 , 可是,茫茫大海之中,除了他以外 , 别人根本就没个问 , 我去找船长?但总觉得自己是因为没听人家的话而贸然吃了西瓜 , 如果这个时候去问 , 心里觉得有点没面子,就算闹鬼,我觉得也伤不了我。
不一会儿,门被人敲了敲 , 一回头,武里来了 , 他笑着说:“大师 , 干嘛呢?出来溜达溜达呗 , 在船舱里面多闷啊,我这儿有点好烟,尝尝不?”
我指了指游方,特别无奈的问武里有没有办法让他好一点。
武里说:“要我看啊,这位大伯这辈子恐怕都没沾过水 , 否则也不能晕的这么厉害 , 10天 , 最多折腾十天准能好。” , 话音一落,明显游方的身体抽搐,恐怕现在每一秒中对他都是煎熬。
“就没别的见效快点的办法么?他都一把年纪了,我怕给折腾死了。”
“有!办法倒是有。”
“那你倒是说啊!”
武里支支吾吾了半晌,催促下他告诉了我办法,在遇到游方这样严重的晕船的确实有一个办法,听他说完,我只也觉得确实有点尴尬,至于怎么个尴尬法 , 我也是真的很无奈,因为需要灌春药 , 可是 , 茫茫大海,吃完了以后会变的非常难受 , 而我们现在捞上来的鱼都是公的 , 哪里有什么女人。
我直接擅自做主,问他有没有!
武里说可以出去给问问别的船 , 跟着他一起上了甲板 , 之后他拿起了大喇叭 , 站在船头喊:“谁那儿有春药 , 效果越强越好!” , 或许在陆地上这么说话会引起他人有色的眼光,但在海上确实没人把你当回事 , 不一会儿 , 有一辆皮划艇到了船下 , 一位光着膀子的汉子扔上来了一瓶 , 告诉我们,这是用海**做的,效果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