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站在房顶,一直等张洪发缓了好久 , 这才一起下了楼。第一时间张洪发打了120,被白狗闹的一次 , 倒是省了发阳丧的麻烦,老两口已经双双毙命,俞丽丽也因为牛根儿和白狗夺体的时候伤了灵台 , 人已经成了半疯半傻精神病。
天网恢恢,说到底他们还是自食其果。
120来之前,张洪发对我说:“明天工地的事情你自己去吧 , 我就不陪你了,等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完,我打算把工作辞了,好好的在家照顾老婆孩子。”
“放心吧监狱长,答应你的事儿我肯定能办到。”我说。
他坐在家里那带血的沙发上 , 又对我说:“既然你不是普通人 , 我很奇怪,为什么监狱的铁门却能将你困住了?”
我也叹了口气,把监狱制凡也制鬼的事情讲了一遍 , 他苦笑说:“看不出来,我居然还挺厉害的。”突然,他的语气又是一顿,继续说:“你是不是想要越狱?”
我沉默了 , 都到了这份儿上了,再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 , 并且,如果我要走,除非派大部队来围追堵截,否则没人能拦得住。
“随你吧 , 反正我要辞职了 , 跑就跑吧。”他又长呼了口气。
120来之前 , 我已经出了他们家。沿着大街行走了好久 , 打算找一个提款机取一些钱,恐怕明天过后,我就要成了彻头彻尾的通缉犯。但是,我真的别无选择,叛国的帽子太大了,我的头小,罩不住。而且,依照元始天尊的指示,北海太公牵扯出的无量功德是我化龙之路上必不可少的经历。
忙碌了整晚 , 离开的时候天已近破晓,随着我刚到了市里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找了家银行取了一些钱,再依照牛根儿的指路 , 我到了金蚕蛊毒的发生地,此地已经被设立了警戒线,老百姓禁止入内,街道上人来人往 , 没有任何人会关注这所出了怪事的工地,它显得很平常 , 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同之处。
但当我翻进去以后,发现水渠坑上方到处散落着挖掘工具,我快速向前走了几步 , 然而没等我到最前面呢,就听见‘咣咣’的挖土声 , 随着向下看去,一名手持罗庚的风水先生正在指挥一名光着膀子的壮汉挖土。
那壮汉还抱怨着:“师傅啊,我从天黑就开始挖 , 现在天亮了,您老倒是让我能休息休息啊。”
“你一个壮小伙子提什么休息?快点快点,辰时之前必须挖出碓头,你不挖难道还想我挖?”
“行,我看行 , 师傅,您也下来活动活动,这轮羊镐可比你跳广场舞更锻炼,你瞧瞧我这一身的肌肉 , 羡慕不羡慕?”青年显得很调侃。
“小憋羔子,快点干活 , 要是再多说一句,你信不信我扣你钱!”风水先生抓起一把土丢到小伙子身上。
那壮小伙躲了一下,嘟囔道:“闹闹就急眼 , 怪不得师娘说你小心眼。”老头还想打,小伙子又抱怨说:“扣钱?说的您好像给我开过钱似的 , 跟了您13年,都快忘了人民币长得什么样了。”
老头话锋一转:“你懂什么?钱是罪恶之源,把你的钱放在我的手里 , 那是怕你学坏!臭小子你现在翅膀硬了,就敢跟你师傅我提钱,怎么不想想我是为了你好么!”
二人调侃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依照我行走江湖的经验 , 不论是风水先生、道士、赤脚的阴阳先生、法僧、他们都有一个共性,就是对于周围有着很强的警觉性。
然而,我已经站在原地已经足足过去了五分钟,可他们两个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这就显得不同寻常了。小伙子依旧再那挥着锄头挖 , 风水先生拿着罗庚对来对去 , 一会儿指挥挖挖左边,一会儿又让挖挖右边 , 感觉特别的没有目的性。
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情况,于是我选择藏匿在一旁观望着。
很快,水渠坑下面师徒二人 , 又恢复之前的调侃。
师傅说:“喂,铁牛 , 昨儿我听你师娘说,你喜欢上王铁匠的闺女了,真假啊?”
小伙子嘿嘿一笑:“当然真的,这不等着您把以前的工钱给我结了,我好去交个彩礼。”
师傅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 , 铁妞儿体格比她妈都壮实 , 你小子跟了我十几年 , 怎么还能喜欢上这样的。”
“你懂个啥爱情 , 铁妞儿那是心灵美,俺就稀罕她,你能咋滴?”青年有些不悦。
“得得,铁牛铁妞,不知道的以为你俩是兄弟呢。”他嘀咕了一句,那小伙子立刻就急眼了,把镐头一丢,说啥就不干了,抱怨他师傅侮辱了他的爱情 , 最后逼的他师傅没辙了,就开始道歉。
师傅说:“铁牛,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老刘家到了我这一辈儿已经生不出男孩了 , 老祖宗留的东西还是传男不传女,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子,咋说咱老刘家过去那可是宫廷里的钦天监正,官居五品大官 , 就连你太师爷还是给光绪皇帝当过老师,到了你这辈儿 , 师傅还指着你能光宗耀祖呢,最起码也得找个白富美才能配得上你啊。”
“师傅,现在是贫下中农成份好 , 要搁在过去,您老就是地主 , 那得被拖出去游街示众的,这个什么什么钦天监也没什么大不了。”小伙子说。
老头显得很吃瘪:“行了行了,先干正事儿。”
小伙子再次干活 , 我趴在上面看了看天,感觉辰时将近的时候,突然听见下面喊了一声:“挖到了!”
听得我是精神一振,急忙起身时 , 不小心碰掉了一块儿石头,下面的二人同时抬头,彼此目光交汇时,我也不在隐藏,一步跳下了地坑 , 对他们稽手。
近距离打量二人 , 那师傅年逾五十,长得倒是骨骼清奇 , 身穿长袍,端着罗庚的样子有那么几分道骨仙风。青年体格健硕,皮肤黝黑 , 浓眉大眼,也算是帅气之人。
当即 , 我一本正经的说:“在下过路的风水先生,途经此地觉得阴气不散,隐隐之中有黄煞之气弥漫,敢问这里曾发生了什么事?”
风水师傅尴尬的笑笑:“没,没事儿 , 我们挖着玩呢。”
他移动身子 , 好似要遮掩什么 , 当即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当即 , 我上前一步,打算推开对方瞧一瞧,结果那小伙子急了,轮着拳头要打我。
瞧他动作缓慢,并非习武之人,抓住机会,我一拳打在了他的胃部,将青年击倒。过了二人之后,就见眼前被挖的破破烂烂的土地上 , 有一块儿被拨开的土丘,下面凸起了一块儿方砖。
“这是什么?”我问。
“很显然,它是一块儿砖头。”风水师傅特淡定的说。
到了这个份儿上 , 也没必要再多做隐瞒,我直截了当的说自己是茅山道士,此次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金蚕。
他听我自报家门后,也是微微一愣 , 接着稽手道:“在下刘玉麟,祖上在宫里任职钦天监正。道长 , 我看你手腕上戴着的表很别致啊,你不会?”他话里话外若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