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山精还是归山的好,可是它被那阴阳先生打伤过,如果离开,对方很容易通过鲜血找到他,之后我把事情与他详细讲了一遍,并且表示如果他愿意留下来,我倒是可以保住他。
黑大个儿听我说完一个劲儿的感谢磕头,在我心里叹了口气,回想当初年少,黄大仙的死我真是难辞其咎,如今再次见到了黑大个,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因果吧,当初我落入黄泉好悬没死了,也是奎木狼救得我,今天算是还人家人情了。
收留了它以后,我领着黑大个进了草堂,并且告知他,我这儿不管饭,饿了的话也得自己搞定,那黑大个拍拍胸膛,他说我方圆十几里的耗子他负责包了!
无奈的拍了下额头,我还真属于养了个妖怪!
山精白天都是睡觉的,只有到了夜里才会出来活动,像黑大个借助月圆之夜化形显像,否则他也不过是狼狗大小的黄鼠狼而已,领着他到了‘档案室’,让它留在这儿休息。
我又回到了房间,吃着阿莲做的面条,我指了指二楼,告诉她说:“咱们家来人了,那里有只黄鼠狼,它白天在二楼睡觉,夜里你要是有什么活可以安排它,它智商挺高,什么都能听得懂。”
阿莲点点头,收拾着自己碗筷,闲着无事,我就问阿莲:“对了阿莲,你今年多大了?”
她一愣神,用筷子在我的桌子上写了个‘19’,我心里一阵汗颜,按照阿莲的五官,说四十岁不显老,三十多岁刚刚好,最近人家一直帮我收拾屋做饭,说不感激那都是假的,于是我说:“阿莲,现在到了城里了,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哥要是看见了,也好给你介绍介绍。”
她听我说完神态一愣,就当我准备喝方便面汤时,阿莲一把抢了过去,随后头也不回的去了二楼。
对于她的表现我是挺无奈,阿莲走了以后我才想起来,她自己将二楼的档案室的文件都堆积到了一个房间,为自己腾出了另外一间,可那门始终是锁着的,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她住的环境怎么样,有没有床?不过我这个人又没啥好奇心,不管有没有,等我还是再给买一个吧。
没有电视机,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两年了,我头一次能在一个地方如此的安逸,翘着二郎腿,鼓捣了一会儿‘太上無为’印,我决定还是过阴找张福德聊一聊,有了想法,我拿出阴阳秘术,摆了红油灯, 唤出白马一溜烟的去了阴曹地府。
如今我发现了个特点,那就是当我灵魂出窍后,身上的衣服不再是平时穿的便装,如今反而成了与鬼差极其相似的衙役服装,但唯一的区别是别人的帽子写着‘衙’,我的帽子写着‘司’。
再次去阴曹地府,各路的鬼差见到我那是频频打招呼,上师的称呼也变为了‘大人’,为了表示规矩,第一件事儿我还是去了秦广王府邸,正巧看着秦夫人十分欢喜的把玩着lv的皮包。
见到我来了,秦夫人显得特别的亲切,她说广王出去忙了,需要等一会儿回来,她邀请我进来坐。那我哪敢同意啊?连连尊称‘不敢’,于是借着说找张福德有公务,离开了秦王府,可还没等出门呢,人家秦夫人还大喊了一声‘以后常来玩啊!’
一路小跑的到了张福德的家,进了门发现他还在逗鸟呢,我心里就纳闷了,以前乔坤那么忙, 到了他这儿怎么还清闲的养上鸟了。
“来了贤侄,快坐。”他笑着打招呼。
到了他家我也不客气,坐在石凳上,喝了口阴间的热茶,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有没有听说过典当寿命所用的‘太上無为’印。
第五百七十三章 难得自在
张福德喂完了鸟,笑眯眯的到了石凳旁边坐下,老头还是那么的神神秘秘说:“你说的这个东西可了不得。”
了不得?我吓了一跳,难不成自己抢了个宝贝?
了解张福德的脾气,我继续客客气气的问:“张叔叔啊,您见多识广,又成神多年,给小侄的感觉,您老人家好像就没有不知道的事情,这太上無为是我在一家黑心店铺抢来的,对方把大印那么一扣,就可以典当寿命来卖钱,我觉得他做的有违天道,可太上两个字摆明了是指老君啊,我怕有什么做的地方不周,也好请教请教您给指点一下。”
话里话外,我把张福德地位无限拉高,夸他简直都要与太上老君肩并肩了,效果很明显,这老家伙眯着眼,摇头晃脑的样子显得很受用。
张福德拿起了石桌前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后说:“贤侄啊,你知道什么叫做无为么?”
我赶忙又给他满上,目前我除了是对大印感兴趣,更多的其中涉及到了太上两个字,凡事与太上挂钩,那一切都将变得不寻常。
“请叔叔明示。”我谦卑道。
张福德说:“老君认为‘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他老人家一直强调,无为才能无不为,顺其自然不过多干预,太上本无为,所以一旦当印扣下,一切不自然的事情,也将变为了自然,懂了吧?”
说了一堆,赶情是老君以太上無为印,表明了人家自愿,既然自愿那就谁是天意,还别说,给我感觉这东西还真有点邪。
“好好保留着吧,你能得到也是天意。”张福德笑了笑。
他说的也在理,要是让歹人获得,继续出去作恶怎么办?所以我还是先收着比较好办一点,等要告别时,我还是忍不住的偷偷的问了他一句地藏王菩萨呢?张福德指了指地下,骂了我缺心眼,他说地藏王菩萨常年都在十八层地狱下面普渡恶鬼,有时候偶尔可能会去忘川河瞧一瞧,别说我见不到了,就连他也是见不到的。
我尴尬的笑笑,我拜别了张福德,一路白马绝尘回到了阳间,躺在床上感觉如今的日子实在是太过于悠闲,要是阿莲能给我做点好吃的,可能过不了多久我还得胖上几斤肉。
又是一天过去,等早上吃过了方便面,装修公司以及送家具的人也是陆陆续续的到了草堂,经过我的设计,一副高大的牌匾立在了特勤处正门口的位置,古朴的毛笔字书写‘草堂’二字,瞬间它为我的这间小破楼增添了几分神秘感,闲下来的钱我还留着换了几扇窗户。
至于家具倒也简单,两个衣柜,两张床,两个布艺单座的沙发,等我帮着整理时,进了阿莲的房间,她的屋子被厚重的窗帘遮挡了阳光,角落里摆满了许许多多的瓶瓶罐罐,一想起那里可能是密密麻麻的黑壳甲虫,我身体不由的起了鸡皮疙瘩。
折腾了大半天天,草堂算是正式拉上了牌匾,怎么看都觉得大门口的两旁柱子显得有点空,于是我出去买了笔墨纸砚,下午赶上天气不错,闲来无事我搬了个桌子到了门口,大手一挥:“阿莲过来帮我研墨。”
所有的道士,都会写得一手好字,尤其茅山道士做法更是需要向天焚烧檄文,如果写得像是屎壳郎爬的似的,神仙不买账怎么办?望着远处高大的军分区,四周空旷的街道上使我心胸升起了一丝豁达之意,大丈夫随遇而安,既然都让我留京城等着,那咱就留在这儿,何况有吃有住又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