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身为黄金单身汉的马如龙并没有再次娶亲,他自己一个人守着店,又当爹又当妈养着孩子,服务员告诉我,马老板一直不娶,除了是忘记不了他的妻子外,还有一怪事儿,就是马老板的媳妇是个醋坛子,死后也不消停,每当有人给马老板介绍对象,双方要是见了面,女方回家以后,不是头疼脑热就是上吐下泻,非常的奇怪。
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敢给马如龙介绍对象了,不但可否认一点,老马人很好,乐善好施,也经常会接济一些个穷苦人家,就这样他单身到了现在。
路上我俩一边聊天,在毛毛雨刚落下时,到了马如龙的家,眼前是一间偏向北京风格的四合院,木质结构要比砖头更多一些,门口大木门贴着两扇门神,高高的门槛儿有些破旧,左邻右舍也都是相差不多的建筑。
服务员说:“就是这儿,我们老板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有病,城里楼房那么便宜,可他就是选住在这儿,对了小师傅,你会捉鬼么?”
“他们家不是闹鬼。”我神色凝重,很显然这里也被下了风水术,不说别的,院子里的气氛极其压抑,大门左边不足三米的地方趴着两只野猫,目光始终盯着这家人的大门不放。
我心里想啊,这多大的仇啊,还要下这种毒手?
没等我进门呢,他们家传来剧烈摔东西的声音,伴随着青年忽男忽女的臭骂,隐约中我听他说:“你个没用的东西,连儿子都保护不了,怎么不替那好人死了!”
示意服务员可以回去了,但对方却坚决的摇摇头说:“好不容易来这儿,长这么大我还没看过鬼长得什么样子呢,你带我见见世面呗。”
“鬼有什么好看的?”我有些无奈,不过想人家带我走那么远,也就提醒她一句,我说:“其实鬼长得和你一样,真没什么好看的。”
“你骂谁呢!”妇女一下子就火了:“你说谁像鬼呢?我还没说你长得难看,你还我是像鬼,什么素质啊。”
我一阵头大,自己是说错话了,索性我也就不解释了,一个大步赶忙上前,等我进了门,顿时感觉到了一种神清气爽,这与在外面所见识到的死气沉沉完全判若两人,心里有些惊讶,明明他们家的风水已经坏掉了,怎么可能会有清新的感觉,而且刚刚那股清风足以逼退邪煞。
扫视了他们家一圈,当时我恍然大悟,事情原来出在马如龙家的正屋,面前的大瓦房敞着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已经供奉香火的祠堂,房屋干净整洁,祠堂前的供桌摆满瓜果,当我粗略了数了一下牌位,至少有四十多个,而且所有的人姓氏相同,原来他之所以没事儿,是受到了祖宗保佑!
很多地方老百姓会将祖先供奉,并且家中横死、生前作奸犯科的、不孝的、死后是都不可入祠堂的,而供奉的祖宗时间久了,是可以将邪煞挡在门外,只要马如龙祖宅不动,他就会有祖宗庇护,要不然他可能早就死了!
只听正屋始终有着谩骂,待我渐渐走近,听屋内忽男忽女的声音说:“家里来客人了,等夜里我再找你算账。”
那声音飘忽后便没有了动静,没多久马如龙神色慌张的在大屋走了出来,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脸有些白,神色尴尬,先定睛瞧了我半晌,随后说:“你,你是和杨师傅一起的道士吧?”
我稽手见礼, 继续道:“昨日想要去店里投诉,听店员说你家中遭变,贫道特来此瞧一瞧,看看是否能将你儿恢复如初。”
“真的!”马如龙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老天让广南县十五日不下雨,贫道今日路过,顺应天意救你全家,且让我进屋瞧瞧。”我恭敬的说,马如龙家祖宗有灵,我若是贸然闯入那是对他们家灵堂不敬,虽说没什么大事儿,可这样吧做总是失礼。
“有请有请。”马如龙邀请我说。
这时我大步登门,如果以慧眼查看,能发现无数双眼睛就在灵牌上看着我,但我本是道士,身有正气,他们家的灵牌也没就没什么特殊反应,除非是凶神恶煞,一般的邪煞,这四十多双眼睛足够避退他们。
引进了房间,寻常的农家大宅,冰箱彩电洗衣机那是应有尽有,马如龙将我引进了卧室,刚推开门就见他儿子神情呆滞,一条腿得了重疾,此时已经萎缩胳膊的粗细,并且人也是死气沉沉的,若不是有祖宅庇佑,他必然命不久矣。
我上前走向青年,先拨动了下他的眼睛,诊了诊脉,马如龙大气儿也不敢喘的等候在我旁边,待我摸了摸他的后脑,丝丝的凉意袭人,当即我松开了手说:“前些日子摔东西的是你死去的妻子吧?”
马如龙没表现出过多的震撼,他点头说:“是啊,我妻子死了快20年,当初我们的感情很好,后来我做梦,梦见她回来了,没想到她还真就回来了,有时候会在梦里与我说说话,谁给我介绍对象就生气,刚刚就是她上了孩子的身,埋怨我没有照顾好儿子。”叹了口气,老马掏出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口,不足一月的时间,他像是老了十几岁。
我冲着他们家祖宗牌位的方向厉声说:“真是胡闹!阴阳有别,魂有魂归处,你凭借马家祖宗阴德,投机取巧留在阳间,贪恋人间感情,早晚是会遭报应的!”
可话音刚落,他儿子马晓光的脑袋机械化的转向我,声音尖锐的说:“你谁啊,凭什么管我的家事儿,是不是想给老马介绍对象的!”
第四百九十九章 木人钉
马晓光脸色阴暗,像是被一团雾气笼罩,眼神略带凶狠,其实她亡妻这样的鬼魂,充其量就是个回煞的小鬼,借着一些手段在阴差的手上跑了,本身没什么大的法力,最多不过是让人头疼脑热而已。
我背着手,大步向了他,当时那马晓光的表情,从原本的凌厉且不可一世,变成现在的声音柔软哀求,她略带慌张的说:“你别过来!我是鬼,我是鬼啊。”
“你爱子之心可以理解,为了不防止你酿下大祸,你先离开你儿子的身体。”眯着眼,当即以剑指点向他的眉心。
那马晓光一翻白眼,昏了过去,马如龙以为孩子出了什么事儿,急忙上前扶着马晓光的脖子,带着哭腔说:“这怎么还昏了呢,前几天不管我老婆上不上他的身,小光可从来没有昏过,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我示意他不用担心,侧过头瞧见墙角的位置站着一名白衣服的女人,她容貌很秀丽,只是五官紧凑,眼神较为凶狠,怎么看都是一副尖酸刻薄的面相。
“阴阳有别,你儿子魂魄被他人以邪法拘谨,可你却鬼迷心窍上了他的身,阴气过盛,使马晓光损阳,破了他的命格,就算是被救活也一样是非疯既傻,阴有阴路,你不回阴曹地府,难道是想本师收了你么!”我大声的训斥她,这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当了鬼也不安生,连自己亲人的身体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