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听话,有些佝偻的样子穿过了坟地,按照我说都磕完,然而我也没闲着,默数了一共磕头磕了几个,随后取出符纸,画了一道符,以火引燃,又掘断了一根儿坟前的草,待成发财回来的时候,我将草插在他的后脖子位置。
召唤了下毛驴,骑上去以后,我说:“走吧,回家。”
大毛性格张扬,因为所有的驴,都是低着头走路,唯独它喜欢仰头。迈着欢快的步伐,我们跟着六女五男出了荔枝林,走在青山绿水下,晴朗的日空,并不炎热的天气,也使我觉得十分舒适,绕了几个山路,大约三十多分钟后到了清湖沟。
至于女强男弱的风水,一般西北高过东北都会这样,因为白虎欺青龙,那便是女欺男主,并且青龙无水,而水是在白虎山上走,那这家男主人的生活,绝对足以开一间帽子铺。我说的是以坟地定风水,如果是以大范围来看,咱们全国各地,按照比例属上海男人最尊重女性,也肯听女人话的,风水上说,上海是由长江积土堆成的,而且西北方向略高的风水格局,形成了上海男人的性格。至于真假,那就得各位自行分辨了。
清湖沟也不算是小型村落,我绝得少说也得在200户左右的样子,并且此处的民族复杂,穿什么样的服饰都有,街边还有叫卖的,多数交通工具是一种云南特产的马,这种马体质结实,体格短小,结构匀称,称之为‘滇马’,别看它跑的不快,但是特别能干活,也是古代茶马古道时最为重要的交通工具。
一直被引进到了村子里端,除了零星见到的三轮车,摩托车外,这里确实很古朴。程发财家是一间大宅院,五间用青砖搭建的瓦房倒也算村里的大户。坐在院子中央老榆树下的石凳上,他们全家人把我围在中间时,我又拿出了一张符递给了程发财,叮嘱道:“去把这符贴在大门口,不管谁要你把符纸揭下来,你都不要揭,除非让对方喊一声‘爹’,没遇到人来之前,你不要进屋,如果以后想有儿子,那你就按照我说的做。”
程发财拿着我画好的符纸显得很犹豫,可他媳妇一听说能有儿子,也催了他几句,踢了几脚后才使程发财壮着胆子走到大门口,我还交代了,必须只能他自己在门口,任何人都不能过去添乱。
大毛进了大宅后就开始拼命的嗅着什么,最后让他发现了程家悬挂卧室房梁上的腊肉,哪怕这门上了锁,也没挡得住大毛回头的两脚,‘咣咣’两声,门被踹开,见它四脚用力一跃,最少得有五斤多的肉被它叼了下来。
程丽则眼神飘忽,像是很害怕似的。环顾他们家的格局,中门中榆树,以榆树落在五黄,有振家宅的作用,而且清代的风水学家‘高贝南’谈道,“欲求住宅有数世之安,需东种桃柳,西种青榆,南种海枣,北种奈杏。”
多余暂且不提,先说大毛吃了驴肉后。我说:“121声,出去叫,什么时候叫完了什么时候回来。”
“你别太过分啊,这可是在我们家!惹毛了我们,给你丢井里都没人救你。”程发财的媳妇略带一丝威胁。
我笑了笑,开了慧眼能见到他们家的卧室站着的五名野鬼,这鬼有三男两女,其中两男是老人,剩余皆年轻人。于是我继续说:“丢井里?那好吧,他们家的事儿我不管了。”
“你在对谁说话!”程丽的姑姑激动问我。
他姑父在一旁说:“老婆,你先别激动,这师傅肯定有道行,咱们听他的,要不然我替你学学驴叫,怎么样也不能让小丽出事儿啊,对不对?”
‘啪’的一声,女人回手就是一耳光,继续说:“什么别激动!他欺负你媳妇,你不管也就算了,还要出去学驴叫,丢不丢人!嫁给你我真是瞎了眼了。”
可二人争吵的时候,有一道白影飘飘荡荡的进了程丽的身体,正常情况,人在白天,并无疾病将死的征兆,鬼是绝对不可能上身的,若是上身也必须借助阴时,等拔了人的天灯后才可上身,但是问题就出在这程丽身上的一样东西,因为这样东西,导致了她命格被破,成了野鬼目标,我若是不管,那她七日内必然会命丧黄泉。
当白影重叠后,这程丽忽然身体僵住了,片刻后她的瞳孔收缩,一开口便是浓厚的男人声音,这一下可把在场的人给吓坏了,听她声音愤怒的说:“卢坤你欠了200块钱,都欠了两年了也不还给我,还有刘海燕,你生病时候在我家要了一只鸡没给钱。”
周围人的开始议论纷纷,尤其程丽他姑父,有些惊恐的说:“天呐!你是白树林!”紧接着卢坤告诉我,这白树林都死了有一年半了,以前他确实借过钱,可后来以为人死了,就没那回事儿了,也就没去还。
听着‘程丽’的抱怨声,屋里的女性再也由不得不信,先是求了我几句,但我态度坚决,他们若是不去学驴叫,那这事儿我就说什么也不管了!
就像是程丽这样的鬼上身,要是他们家的人,并没有欠那死人的钱不还,可能鬼也就不能登门捣乱了。而且千万不要以为债主死了,这钱就黄了,不论多与少,你欠了钱,那到了阴间就是债,而且这债可能会报应在你别的事情上,比如折福,损运,甚至祸及妻儿,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还有一件事儿,我曾听有人与我说过,说有一位女孩儿的父亲在年轻时候**他人妻女,最后因为偶然变故,导致家道中落,后来她女儿长大了,也像是为她父亲还债一样,时常流连于夜店,沉迷于男欢女爱,最终落了个满身皆伤,后来悬崖勒马,倒是有个好结局。此事倒是与眼前程丽被鬼上身的现象是一个道理。
大毛吃完了腊肉,站到院子眺望着学驴叫的五女,随后它更像是一名优雅的指挥官,跟着他们一起嚎叫,足足十分钟的时间,程丽还在念叨着谁家欠了他多少钱,又谁谁家借了东西没还等等。直到驴叫声停了以后,我对那卢坤等人说:“你们都听清楚了?”
“啥,啥?”卢坤有些结巴。
我说:“按照他所说的,把该要来的债都要来以后,送到他老婆孩子手里,否则你们几个日后肯定会遭报应。”
四人一听当时就吓坏了,急急忙忙的冲出了门,直到妇女回来的时候,我拿出符笔立在桌子上,情绪平静的说:“好了,你的债也报清楚了,可以走了,这程丽虽说蛮横,可阳寿未尽,阴阳有别,你退去吧。”
程丽声音尖锐的说:“你是干什么的,凭什么管我!老子当人时候被人管,现在当了鬼,谁敢管我!告诉你,程丽这丫头长得漂亮,我成了鬼以后太孤单,想要她陪我,你别多事儿,否则我一定祸害死你。”
“你本因执念停留人间,趁着她命格被破,侥幸上身,你真以为自己很厉害了?”我哈哈一笑,取出三枚铜钱,平放在竖起的符笔周围。
而她母亲回屋见到她女儿成了疯疯癫癫的样子,早就哭的稀里哗啦,那些个大姑大姨们也都各个偷偷的溜走,剩下她母亲问我孩子怎么了?我说:“你不用担心,一些个小问题而已,现在你去取一碗清水,再拿两根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