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池中的颜色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一旦全部消散,那风水便是破了。等我把事情简单的对玄虚道长一说,他立刻明白我的意思,问我:“那兰溪水龙向下,三色池却在山顶,怎么才能引过来?如果引过来能否改变当今的现状?”玄虚道长指着周围已经枯黄的花草树木,也是一脸的凝重。
我问:“现在龙虎村还有多少人?”
玄虚道长说:“抵御阴兵过境,死伤十人,如今能用者,已不足三十。”
我双手背负站在山巅,目光顺着雾气眺望,山中藏雾而不散,此地多为风水宝地,大师兄已经脱去凡体,代表着死亡也象征着新生,不论如何,长兄为父,我断然不能让他肉身成为野狗腹中食物。
我说:“三色池为圆形,像极了一颗珠子,只要我们以竹子搭建一所金龙桥,再以青铜镜放置兰溪瀑布下端,而金龙桥需要放置一尊金龙雕塑,随后我以风水术法可请水龙取珠,待水龙出水的瞬间,你要命人把青铜镜撤走,我便能引来兰溪水龙气,注入三色池,重新恢复此地风水。”
玄虚道长面色大喜的问:“几成把握?”
我说十成把握,毕竟前有毛驴喊龙,后有水龙气滋养,那天地灵穴本就是夺天地造化而生,虽然一分为八,但也不是那么容易消散的,而只要三色池的风水不破,兰溪水龙还是迟早会再次形成的。
我大战过后,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大师兄的惊天一剑斩掉了黑龙的尾巴,也宣告了天劫的接近的开始,至于他现在去了哪里我不再知道,只不过从今天开始,我与毛石,也将再无大师兄的庇佑,因为他本为南斗,应保护天下人而生,所以他不会伤害任何人。
金龙雕塑的事情,那穆英凡说包在他身上了,而且他又疑惑的问玄虚道长:“祖爷爷,周围的草木枯黄,生气在一点点消散,靠风水真的可以恢复?而且风水真的像传说中那么的神奇么?”
玄虚道长凝重的说:“风水本就是夺天地造化而生,英凡,你有皇者命却无王者气,所以你千万不可碰任何与权力有关的事情,除非能找到相比九嶷山一样的天地灵穴,在你父亲百年过后,将他葬于此地,补足王者气,即可君临天下,不过之前的所有事情,都不要去强求。”
“孙儿明白,只是那仙姑。。?”穆英凡叹了口气,显得很失望。
“仙姑的事儿不要再提了,那是我受到鬼妖蛊惑所为。”玄虚道长语气严厉。
天地灵穴?天地灵穴岂是那么好得到的?有句话不常说么,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没有福德的人居住在天地灵穴也会被天意所改,我观那穆英凡身上的邪气要比正气多,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福分?
最后我们趁着阳光充足的时候下了山,一路上还是冰天雪地,山间的阴风很大,吹的我也是直皱眉,不过寂静的山路因为有了毛驴而变得不寂静,它可能是一头多愁善感的驴,动不动就要哭几嗓子。
等以赶尸术带着大师兄的肉身回到了龙虎村,山下的雾气已经散了,看向原本阴兵对峙过的地方,发现那里有着一道长约十几米的深沟,沟成剑状,四周被斩杀掉的阴气也不断的没入到了沟中,我心中惊叹,这天师道能在此地镇守,果然有着很强的后手。
虽然说大师兄已经成仙了,可肉身终归还是要入土为安,在我国的西南一带,多数的村寨都有着自己的火葬场,所以当穆英凡出村寨准备东西的时候,我领着大师兄的尸身按照玄虚道长的指示走向了龙虎村的深处。
像大师兄这样修习过术法的人,因为异于常人,尸体假如放置久了,那很有可能会发生尸变,所以只有两种方法,一是塑造金身,二是火葬。身后跟着那头毛驴,我们一直到了大山中脚下的窑洞外。
对于大师兄的死我倒没感太多的悲戚,毕竟我有慧眼,大家一旦遇见还是能彼此交流的,所以指挥着师兄的尸体迈进了窑洞。心里默念:“大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会按照你所说,以天下大任为己任!”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头驴听懂了我说话,它居然又一次哭了‘阿厄’而他这一哭不要紧,漆黑的窑洞内,大师兄的肉身竟然散发出了红、黄、白、黑、绿光,我一看就明白了,这不是金木水火土的五种颜色么?眼见着大师兄狼狈的遗体居然一点点的再次恢复了原本的俊朗的面容,他衣服上的褶皱已经开始变得平滑,仅仅用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他变得犹如平常一般英武不凡。
我内心惊呼:“这是只有传说中得道高人才会有的金身!”香气弥漫四溢,大地上本来含苞待放的杜鹃花在此时纷纷绽放,干枯的窑洞外浮现了一层层的青苔,紧接着大山晃动,窑洞前忽然掉下了一块儿巨石头封堵住了洞门。
因为这是‘天葬’!我所说的天葬不是西藏中那的那种割肉喂食秃鹫苍鹰,而是老天爷给你指点的丧葬,好似张道陵的祖父掉入那大地裂缝后,裂缝又一次合上一样,这次也与传说相同,就是因为老天爷不想大师兄的肉身毁掉,所以天意将他塑造成金身法相,巨石封山,葬在了这山洞内。
此时我的内心无比的复杂,虽说苍天无情,可有的人,他一生下来就是带着使命来到这个世界!我矗立原地,回首望向西北方向,这个方向的尽头,就是昆仑山,李远山说他来自昆仑,大师兄也说他也来自昆仑,可昆仑山除了是华夏龙脉之祖以外,究竟那里还有什么?
叹了口气,大师兄的天葬就这样在一片五光十色,百花争艳的环境中告下了帷幕。我拍了拍了身旁的驴:“走吧,还有事情没做呢。”等驴一起身,我翻身骑了上去,那驴当时就要暴,不过我掐着它的耳朵继续说:“我可跟你把话说明白了,张果老走了以后,不是让你留下来给我当祖宗的,老老实实的听话,要是想跑我不拦你,但不想让人抓去做了驴肉火烧,你还是消停点好。”
那驴的身体立刻就僵硬了,‘阿厄阿厄’的叫了几声,耷拉个脑袋显得特别不甘心,但依然还是按照我的要求走了,还别说,这驴坐起来特别的舒服,在农村的长大的都知道,骑驴要骑在屁股的位置,这不像骑马,因为驴的腰背是弯的,所以骑上去会硌得慌,但驴屁股大,坐在屁股上感觉像是坐个肉垫子。
我胯下的毛驴,那绝对是肉厚十足,坐起来不仅稳,还非常的舒适。由于准备铜龙,铜镜的也得需要时间,更何况建立金龙桥也是需要时间,而且我觉得既然大师兄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应该通知下毛石。所以,我骑着驴出了**阵,到了面包车找到了自己遗落的手机。
高照的艳阳因为风水被破了,所以始终都淹没在了浓雾之上,头顶上天空像是被扣了一个巨大的锅盖。
拿出手机拨给了毛石:“二师兄,大师兄成仙了。”
“什么?大宝你怎么了?什么成仙了?”毛石连续发问。
我把事情前因后果,以及天地大劫,包括上古异族复苏,大巫可能转世的消息告诉了他,毛石听后沉默了半晌,他说马上就回国与各门商量这件事儿,并且山门不可一日无主,他理所应当的要回到茅山重新执掌大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