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要比男孩儿立事早,她的名字叫春春,弟弟叫球球,春春给我讲了讲他们村的情况,我在她口中得知,兄妹俩是留守儿童,父母都在外面出打工,每年只有春节回家,到了初七初八就要继续进城,俩人一直都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
我说:“小妹妹,我陪你去找爷爷奶奶,找到了以后,你带我们去村子里好不好?”
“谢谢哥哥。”春春很有礼貌。女孩儿已经大了,所以我俩聊了一会儿我才知道,过了他们村没几十里就能到黄河了,但是最近的县城也得有个100多公里左右,每周村里会通一次车,进城买些许的东西。
陪春春兄妹俩在山里绕了好久,也没发现她爷爷奶奶在哪,最后我又问她现在还有别的亲人吗?因为老头老太太年纪大了,腿脚不好,肯定走不太远才对,心里也是担心他们别出什么事儿。
“还老叔和老婶,我们一大家子都是住在一起,早上起来就是老婶告诉我爷爷奶奶往这边走了,可是怎么找不到呢?春春也没惹奶奶生气,他们不会不要我和弟弟的。”春春显得特别失落。
搓了搓她的脑袋,我说:“不如咱们先回去吧,很有可能你爷爷奶奶也在着急的找你也说不定。”
大山里的温度能降一些,体感温度变得有些凉爽,赵大胆由于怕吓到那俩孩子始终跟在我们不远,突然间我听他喊了一声:“雾草雾草,我太特么幸运了,一定是老天爷在眷顾我。”
等我回头看他的时候,赵大胆拿着一黑色的皮夹,在里面掏出了一沓百元钞票,他在那儿数着随后对我说:“一共一千三!这世界上还真有傻逼啊,连钱都能丢,还有啥不能丢?这人叫马大了,他咋不叫马大**呢,哈哈。”随后他把钱包狠狠一丢,特兴奋的转过身,将钱全都塞到了他的超级防盗裤衩里。
我对赵大胆已经彻底无语了,胡宗炎可算是坦坦荡荡的正人君子,赵大胆则是不折不扣的小人,而且还是最纯粹的那种!
天气一是有点热,二是这么找下去也确实没个头,万一人家老头老太太就是出来挖个野菜,采点蘑菇,很容易走串了,到时候老两口看不到孩子也该着急了。那春春也接受了我的建议,带着我们一起去了村子。
春春和球球是留守儿童,他们的村叫做‘游谷村’,地处在山沟的里端,交通十分不方便,进城的车辆是每周三通一次,去镇上赶集多数都得自己家做驴车,而我们牵着的这头驴就是‘游谷村’村民的。
走了二十多分钟,被春春领着家门,是她老婶迎接的我们,第一眼对视,她老婶都愣住了,忙问我们是谁?
看她老婶应该三十多岁的样子,嘴角有个痦子,未言先笑,眼神飘忽,腰肢扭动,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而且他鼻翼较小,口齿外翻,呼吸间有恶臭味儿,哪怕我的麻衣相法不是特别熟练,也能断言,此人心术不正。
我说自己是迷路了,表明了来意,对方倒也很客气,其实最主要一点,还是赵大胆的体格吓人,天生背尸匠职业的缘故,赵大胆的身上煞气凶气,都比常人要重,只要他瞪眼,很少有人敢直接和他顶牛。
我又将驴牵进来:“这驴我是在路上捡来的,谁家的,你们知道么?”
卧室的门突然开了,老头老太太以及一中年人跑出来,其中老两口奔俩孩子,那中年人则奔着我手里的驴。
“我家的我家的,前几天刚跑的驴,谢谢谢谢。快进来休息休息。”中年人也笑着说。
等我与赵大胆踏入了院子,这时我发现了一个让我觉得疑惑的事儿,那就是老两口怎么哭了?我皱了皱眉,因为分别不足一个小时而已,至于这么想念么?再看看春春的老婶和老叔那奇怪的表情,我心里感觉有点不对劲。
春春的老叔回过头招呼着老两口:“快进屋吧,孩子找到了,爸妈你们别哭了,这都来客人了,快回去吧。”
老两口叹了口气,看向我和赵大胆的眼神居然有了那么一丝的慌张。
最开始和春春聊天,就知道他们兄妹是留守儿童。而且留守儿童已经渐渐的成为了一特殊的群体,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农民要生存,那光靠种地没办法满足温饱,唯一的办法就要出去打工,可人也又都是有需求的,少男少女们的冲动,以及那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导致怀了孕,女人就要回家生孩子,有的甚至孩子一满月,就留给老人,自己继续进城找丈夫,恶性的循环,导致一大批留守儿童的诞生。
这是大形势下的社会,所以不是我能管的了的,可这次偶然间的相遇,却让我腰间刺绣的功德袋,第一次有了吸取功德的反应,但让我无奈的是这功德却并非来自于鬼神,至于功德是怎么回事,咱们留到下一章聊。
春春的老叔特别的热情,他牵过驴引到了后院,热情的招呼我们进了偏房,赵大胆扛着个箱子,不客气的说:“驴都是我们帮你找回来的,不请吃一顿,就点说不过去吧。”
“是是,应该的应该的。”春春的老婶说。
可赵大胆又说:“要不你就把那驴给我杀了吧,做点驴肉,再整点驴板肠,好久没吃驴肉火烧了,我这现在也挺馋了,你会做不?”
她老婶脸显得特别尴尬,有赵大胆和对方扯皮,我心里总感觉不太对,刚刚那老两口看到是春春的一刹那,分明是在抹眼泪。这一刻,我觉其中必有什么隐情,自己绝不能就这么离开。
聊天得知这家人姓罗,春春的老叔叫罗谷,老婶叫李秀娟看他们家门口摆放的杀牛刀,我猜他可能是每户村里的屠户,因为山东人讲究比较多,不敢宰杀自己的猪马牛羊,都是怕给自己造下杀孽,就有此特殊职业的诞生,基本上谁家要杀个动物,他到那儿一刀捅死,猪驴这些统一30块钱一刀,要是连收拾带扒皮,得给一百块钱,而‘下水’他还得拿一些。至于杀牛则相对贵一点,大约在40。
不得不佩服赵大胆的嘴,竟然真就让老罗家给招待招待,虽说没杀驴,但公鸡倒是宰了两只,又抓了个兔子扒皮给炖了,一顿地地道道的农家菜‘兔子炖鸡’就算是成了。
进了他们家偏房,罗家虽说不是特别的富裕,可羊满圈,鸡遍院,这也算是过的不错了,我们所处的偏房光线很暗,罗谷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始终由他媳妇陪我们坐在炕上闲聊,等上了菜,李秀娟先是问我们是在哪来的。
我说沈阳的,来这边是找朋友,顺便还能旅旅游。
可随后她又说:“两位大哥,那个。。你们是在哪撞见的这俩孩子?”
赵大胆刚要开口,我怼了他一下,抢先一句说:“咋说离这儿也有五里地了,这俩孩子咋玩能跑那么远,你们家大人也是的,不知道看着点,那荒山野岭的孩子丢了可咋办。”
“对对,下回一定注意一定注意,两位大哥多吃点,一会儿我让老罗开三轮车给你拉回去。”妇女又说。
赵大胆连连点头,可就在这时,我听见屋外传来爽朗男子的声音:“老罗老罗,咋样,那几个人来了么!”
妇女的脸色变得很慌张,急忙起身就往屋外跑。接着屋外原本爽朗的声音不见了,他们二人好似在商量着什么。
我与赵大胆对视一眼,我说:“这里有古怪,今天我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