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说:“大哥,你刚说完,现在全国联网的,15天的拘留我逃跑,犯得上么?快点给我打开,一会儿我自己去拘留所报道!”
年轻丨警丨察被我明显说动了,他再三叮嘱我不允许逃跑后,打开了我的手铐。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解除了封印一般,按照胡宗炎所说,我已经脱离了茅山,不能再用茅山道术,但现在形势危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更何况是他亲自把七星剑和天师令交给我的。
总觉得我和他之间,更多的是一道心里迈不过去的坎儿,于是乎我咬破了手指,以血在左手心上画下敕令符,接着问:“我的东西呢?”
“啥?”他有些发懵。
“我捉鬼的家伙事儿!”我说。
他告诉我东西在后备箱,当即我就飞奔向了警车,这一路能看到那些鬼魂怨毒的眼神始终锁定我,但是,光靠眼神他们是杀不死我的,并且我左手敕令符能律令冤魂鬼怪,还能起到伤鬼的作用。
等我在后备箱拿下了我自己的东西后,先写了一道‘遮阳符’,贴在自己的天灵盖,随后直奔那些厉鬼走去。我今天虽说霉运较低,但光凭这些小鬼还是害不了我,所以也倒是没太把他们放在眼里。
遮阳符让我看起来更加的接近鬼,由此也避免了只能‘吃土’才能与鬼交流的繁琐规矩。当我站在那些初中生的面前时,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男男女女,点了一下人头,一共还剩下16人没上车。
我厉声道:“冤魂野鬼自有天数,等阳寿到限了,自然可以去阴间报道,今日再此害人,难道真的以为没人能制的了你们么!”
领头的书包女孩儿忽然走向了我一步,她原本俏丽的五官开始变得凹陷,眼珠子爆裂,下颚骨好似被什么穿过了一般,满身鲜血的样子显得极其狰狞,此状多半是她临死前的样子。
看他们穿的衣服和书包的款式,死的应该不久,而她的这一举动,无非就是想吓唬吓唬我,因为人一旦害怕,阳气会弱下来。我也没惯着他,用画着敕令的手,对着女鬼的衣领抓了过去,就像是掐普通人一般,把她拎在手里。
“小姑娘,你肯定是刚当鬼没多久,还没见过道士吧?”我的手开始用力,掌心传来的阵阵的热度,渐渐的开始冒出了烟气。
多数的为道者一般不会杀鬼,更多采用制鬼,你看林正英的电影,他把鬼封在坛子里,夜里晒晒月光,为的就是化解鬼的怨气,以及帮他们度过阳火煎熬的苦,直到年头差不多了,就将鬼放出来,让他们去投胎,这么做也算是给自己结下了善缘。
我也不例外,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可她的朋友们不干了,十多位冤魂扑向我,显然是想要灭灯,我今天时运低,三盏灯不旺,怕阴沟里翻船,所以上来就动了七星剑,一手掐着鬼,另外步踏天罡步,凛冽的剑煞让那些小鬼受了惊一般的向后跑。
与此同时,我拿出红线给女鬼绑上,蹲下身子以手为笔画了一个拘鬼符,把她放在中间,摆下八枚铜钱,取出五方旗放在地上一插:“恳请五方上将缉拿厉鬼,急急如律令。”
法指一掐,一道煞风吹过,我又拿出一排符纸摆好,每一张符纸点一个红点,随便拿起一张,对着女鬼罩下,便将其困在符纸里,折叠成符。按照一个符抓一个鬼准备齐全,接着那五方上将的速度很快,小鬼一个没丢,全都给我捉了回来。
摆明这些人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于横祸,再加上关系原本就很亲密,所以五方上将就是靠着女鬼的气息,把散了的小鬼一个不落的捉了回来。而像他们这样的鬼魂却连厉鬼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靠着鬼多力量大,合伙害人的小鬼而已。
由于这次鬼数量多,处理要比单独的小鬼相对麻烦一点,而当我把符纸收好了以后,只见那摆渡车的车门打开了。
又是那双洁白如玉的女人手,黑洞洞的车里看不清有什么,我觉得应该是司机准备开车了,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上车看看的打算,毕竟好奇心是人类进步的基石。可我总觉得既然那是死人上的车,我还是不去的好,可就当我把符纸收好了准备走的时候,突然间,摆渡车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张大宝,快点上车。”
“谁!”我警惕的说。毕竟那可是去往阴间的摆渡车,我一个大活人,他招呼我上什么车?
“别问了,张大宝,你快点上来啊,别耽搁了,再晚了就来不及了。”那人声音特别急的催我。
想我也是阴阳道上走南闯北的道士,可不是什么被鬼蒙了心窍套出来家庭住址以及身份信息的普通人,能知道我名字的,那必然是与所我熟悉的人。
听他的声音有些着急,我一想,从业这么久,还从来没坐过地府的通勤车呢,当时也就想着去开开眼界,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便将遮阳符摘了,瞬间恢复的阳气便能助我脱离摆渡车。
在车内的声音落下后,我见那纤细的女人手缓缓的指向我,看向黑洞洞的车门,里面除了一片漆黑以外,根本就是什么也没有,本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里状态,我把七星剑收好,缓缓的迈上了眼前古朴的‘公交车’。
摆渡车的规矩就是不载活人,可能我算是唯一一名坐过这辆去往阴间通勤车上的活人,在全国各地,每时每刻都会有人意外而亡,天灾**、自杀他杀、这一切均可归于横死,乘坐摆渡车的规矩便是任何游魂野鬼拉到一个垫背的,那便可以坐上摆渡车,直通鬼门关。
不过,一旦到了地府,所作所为终归还是会被清算一二,如今的我算是真正零距离的接触到了鬼的世界,车内最有特点的就是黑,伸手不见五指完全可以比喻现在的情形,哪怕我用慧眼查看,四周依然是一片漆黑,心里却始终惦记着,刚刚到底是谁在叫我?
没走出没几步,就听见‘有人’哎呦一声,说:“你瞎啊,走路也不知道看着点,都踩到我的脚了!”
“对不起对不起。”真是纳闷了,怎么这鬼还能被踩脚?
“对不起有什么用,老娘这辈子最烦的就是这句对不起,还有你们这帮男人,做错了事儿,就会说对不起。像我,和老公处了八年了,他一句对不起就想把我甩了?想得美,真特么良心被狗吃了。”女人声音尖锐而且怨愤,让我特无奈的是她居然可以把一件踩脚扯到别的事儿上。
突然又有声音反驳说:“你够了,我告诉你孔小燕,你说这八年你是怎么对我,而我又是怎么对你的?还有你是怎么对我妈的?咱俩以前处对象时候说的好好的,我家是农村的,父亲死的早,家里一直过的就很穷,你也答应了我说不要彩礼,可瞅到了结婚日子了,你又要房子又要钱,逼的我妈把老家的房子都卖了,你还好意思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