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想要卖弄自己,只是想着快点找到这孩子的家人而已,他三魂被小鬼拘走了,我虽然以银针封住七魄不散,但这个叫魂还得靠家里的亲人才可以。
“能不能帮我找来三支香,还有一个喝酒用的杯子。”我对村长和村会计说。
“香?要香干什么?”俩人有些吃惊。
吴钰从旁说我是道士,话里话外的还显得对我极其崇拜,而且她又八卦的说起了那个小树林的鬼魂,这可让那村长听后直呼我是神人,在乡野间对于道士和阴阳先生那可是极其尊重的。随即村长一溜小跑的回家,给我拿了一小捆香。
宏伟的丨警丨察冷哼了一声:“封建迷信,我们是来办案的,你这样会让外人误会我们警局搞上了封建迷信,真是荒谬。”
我接过了香,心里只是想着救人而已,以罗盘定好了方位,在男婴儿的眉心取了一滴血,滴在符纸,随后在以树枝画下九宫格,将罗盘居于格子中央,三炷香点燃后对天祭拜三下,接着躬身放置在九宫格的前端。
手里拿着符纸,准备好了一切以后,我对几人说:“要想找到这孩子家人,还得有人来配合我,你们谁来?”
“我来!”吴钰立刻自告奋勇。
我摇摇头:“这是五鬼追踪术,不适合女人,只能青壮年,所以,两位警官,谁来配合一下?”
那俩丨警丨察听我刚说完就急了,尤其宏伟指着我就说:“你自己胡闹别拉着我们,告诉你,少拿那些乡野的戏法骗人!”他又气冲冲的对村长和村会计说:“一会儿上当受骗我可不管啊,现在我就提醒你们了,这骗子要钱绝对不能给。”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谁说要钱了?”吴钰急了,高挑身材站在丨警丨察身边,两个人的个头居然差不多,她还推了丨警丨察一下:“会不会好好说话啊,有本事你去找啊?现在你把这孩子家长找到才算你能耐呢,啥本事没有就消停点得了,就问你一句配合不配合?”
由于吴钰的咄咄逼人,那个宏伟竟然被呛的说不出话来,但我实在没心情看他们斗嘴,也有点急躁的说:“麻利点,找不找得到,试过了你才知道,别质疑你们不懂的东西。”
马宇那个警官表现的多少有点犹豫,他从旁说:“我来试试吧,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吧?”
我说没事,那个宏伟本来还想说什么,不过吴钰直接拦在了他身前,大有一言不合就上脚袭警的态度,我发现她自从活见鬼了以后就成了我的坚定拥护者。
马警官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我摸了摸他的脖子,阳气很足,应该还没破过童子真阳,他很好奇的低声对我说:“其实我祖父也是算命先生,我倒是有那么一点信,你放心整好了,我没事儿。”
我拿出一枚铜钱递给他:“含在舌头下面。”
他看着铜钱有点犹豫的说:“大哥。。,钱这个东西有细菌啊,真含啊?”显然是有点洁癖。
我‘哦’了一声,确实上面有点泥,于是我拿着铜钱使劲儿蹭了蹭自己的衣服,再次递给他:“这回干净了,你含着吧。”
看他憋红的脸我挺无奈的,这要是放在战争年代,别说铜钱,让你含着驴粪蛋子,你也得含着。我提醒他不能用开水洗消毒,眼见着马警官有些犹犹豫豫的时候,我们生猛的东北大妞出现了,她速度很快,趁着马警官犹豫的瞬间,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握住他手关节一手掰开他的嘴,猛地一下就把铜钱给塞了进去。
“真是墨迹,这玩意儿有什么不能含的!”她愤愤的说。
顾不上马警官的挣扎,我忙说:“含在舌头下面,别动!”紧接着快速跑过去,以那张沾了血的符纸贴在了马警官的额头。
双手掐‘知拳印’,口中喝念:“弟子张大宝拜请五方五鬼将,阴兵鬼将来显赫,以血为引寻至亲,人催催,鬼催催,催驱找那真魂无路逃,敕动邪兵邪将来出行,锁锁缚缚,心狂迷乱,疯疯癫癫乱说话,不省人事,遍身如烈火烧,吾奉茅山祖师敕令。”
这是咱们用普通话念出来的,你能听明白,但是我想各位肯定有的人见过道士或尚做法,其实念大家念出来的咒语都是一样的,只是这些个道士或者和尚为了保证神秘性,多数都会用点方言,比如同样的话,这个道士若是想要赚钱,就会用闽南话加上安徽台北甚至港腔,给你这么一串联,用唱功的形式施展出来,会让你听起来觉得云里雾里,这样就会感觉对方高深莫测,从而会自愿的多给些钱。
咱们不过多爆料了,有些个蓝道手段,简直比红道还牛!先说这个五鬼追踪术,符纸上的一点血是封住了马警官的三魂七魄,以那一点红为主导,当咒语念闭后,我起了‘令符’这个东西很像丨炸丨药的起爆器,每次做法,都得有令符收尾。
把令符放在了杯里点燃,趁着有火苗,我解开那个马警官胸口的衣服,以拔罐的方式拔在了他的‘天阳穴’。
眼看着马警官眼神迷离,身体也是原地晃晃悠悠了三下,随后便僵直的一动不动了,他整个人脸色铁青,看起来就像是刚在棺材中爬出来的一样。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连吴钰也走到我身边问:“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他看起来那么像死人。”
“跟着看就行了,别多问。”我说。
随后我拿出了麒麟风铃,晃了晃,铃铛的响声在安静的村委会院子中格外的清脆,只见那马警官的双腿不打弯,笔直的向前走迈起了步,模样那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如果这个时候给他套上个头套,你甚至可能会怀疑他是僵尸。
没错,其实现在的他就是假死的状态,三魂七魄开始由符纸聚拢到了一起,紧接着我以令符燃烧真空的杯子给他拔了火罐,侧面看他杯子里的一团雾气其实就是马警官的‘生气’,所以现在的他可以说是,已经成了假死状态的行尸。
我一手摇晃着铃铛,另外一手抱着那婴儿,让成了行尸的马警官自己去寻找亲人,术法所凭借的是一种至亲关系的纽带,五鬼追踪则是由五鬼引路,如果不令了五鬼,那马警官就是没有方向感的。
路上很清静,那个宏伟警官也不像是最初的那么坚持自己的观点了,只是在一旁低着头紧跟着,好似很怕马警官出事了一般。吴钰更是无奈的非要吵吵拜师,而那村长和村会计自然也是十分好奇的跟着我们一起离开了村委会。
五月的时候,很多地方都已经可以穿半袖,但马警官那僵尸般的走路姿势也吓得周围人脸色发青,嘴唇发白。
我的铃铛每响一次,马警官就会走一步,足足二十分钟后,我们停在了全村唯一一户用黏土修建的屋子,院子里养着鸡和大鹅,豆角架子上的豆角已经开了绿秧,四周种植各种蔬菜,虽说乍一看院子很整洁,但见那角落里枯瘦的黄狗,足以见得这家人过的并不好。
“到了。”我指了指说。
“你确定?”宏伟立刻就来质疑我。
我没理他,只是告诉村会计,让他回去帮我把罗盘收好了,那个东西挺贵的,万一丢了,我可没处买,正常这种活都是需要有人去前面摇铃,我在看守罗盘,防止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