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月亮在夜空中高高挂起,井水的水位好似一时间下降了十几米的深度,我组织人员,将粗大的鱼线缠绕在了几个身子强壮的成年人身上,按照当时我在井下和金蟾的挣扎搏斗,它的力量应该不会太大,可也保不准它当时处在想吞我的状态,因此而没有用力也说不准。
一百来人的队伍里静的吓人,我知道大家都被那奇痒的怪病搞的人心惶惶,酒劲儿散了,有一些胆子小的人趁乱逃走,还好多数的老爷们还都在。
我把太岁缠在了铁钩上,缓缓的放下鱼线,回头对所有人说:“一会儿大家一起用力,只要它咬钩,咱们就给拽上来!”
火把映红了整片夜空,当我缓缓的放下太岁时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因为我在赌,赌金蟾的天性是否能战胜它的理智,如果不行的话,或许这个村子会依然遵循着那可怕的传统习俗。
盯着摇晃的绳索,我的心在此刻不由得紧张起来。。。
163、井中血
夜色很静,除了人群挪动脚步踩着雪的‘咯吱’声外,无一人开口说话,所有的人都聚精会神的盯着井口,至于我,趴在井边的位置手里拿着桃木箭,像是个古代猎手一般等候着猎物。
毛石也已经掐起了符咒,那金蟾本是修炼成精的道术中人,那术法自然也会起到作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突然!寂静的夜空下居然传出了蟾叫声。
那‘呱呱’的叫声频率由慢到快,没多久又变得由快到慢,大雪纷飞的天里传出蟾鸣本来就是及其诡异,所有人的目光投到了我的方向。
只有我明白,这声音是在井下传出,可出了井口却又变得仿佛来自四面八方,我的心也不由得悬了起来,佛教曾言世间万物均可成佛,一草一木亦可成佛,这也侧方面验证了道教的那句“万物皆有灵性”。而我在心里念了无数遍,期盼着那金蟾能够咬钩,可是一切均未能如我所愿,这蟾鸣持续了好久,有许多的村民因为耐不住寒冷而选择离开,原本四周火焰冲天的火把也变成了零零星火。
“小师傅,现在可咋办啊,怪物是不是知道俺们要钓它,他不咬钩啊。”陈铁宝担心看向我,而他的话也引起了其他村民的热烈反应。
我抬头看向那明亮的满月,激烈的蟾鸣声也在告诉我,它此时并不是特别的舒服,面对这众人的疑问,我安慰着他们:“它只是一个畜生,放心吧,现在不上钩应该是不饿。”
“听见没,师傅说那井底是个蛤蟆,蛤蟆现在不饿,大家再等等。”陈铁宝喊着。
人群开始议论纷纷,毕竟一连在风雪中站了足足快四个小时,放在谁身上也无法忍受,像那种老百姓同仇敌忾,为了救人不惜赴死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可更多的都是文化者杜撰出来的故事,就像很多人写了农民的淳朴,却不写他们的自私,懦弱,以及那抢劫翻车的苹果事迹。
所以啊,这人开始时候很多,后来又走了一多半,转眼只剩下三十多人,我想他们离开的人心里肯定想的是‘反正有他们呢’‘反正喝酒也不难受’‘万一不成呢’。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月亮也到了最圆最亮的时候,毛石也有些不确定的对我说:“小师弟,你说这金蟾喜欢阴性的东西,按道理来说,太岁确确实实算是阴中的帝王了,你想想,你这个是不是不纯啊。”
不纯!对了,我当初可是用火烧破了太岁的煞气,也就是说那太岁其实有着一丝的阳火气息,就因为这样,金蟾才会犹犹豫豫的考虑要不要吃,加上现在月亮正圆,自然这个的诱惑力就不大了,至于现在金蟾的痛苦的鸣叫,我觉得肯定是因为没有吞噬生魂的原因。
但是,就算知道了这个问题,那又该怎么办呢!
连抽了四五支烟,紧缩着眉头,那陈晓梅走过来问我:“张大哥,你怎么了?看你那脸阴的像煤堆似的,遇见啥事了,和俺说说呗,是不是这大蛤蟆不好整了?”
“你不懂。”我抬头看看天,假如天黑之前要是还不咬钩,或许祀人的习俗又回出现,毕竟深入骨髓的痒可不是人能承受的住的,白酒只能暂缓,可终有一天会压制不住那毒素。
“你不说俺怎么会懂!”陈晓梅有些生气:“说吧,张大哥,你是不是瞧不起俺们乡下人没文化?你说是,俺肯定再也不缠着你,也不问你了。”她话语中带有了一丝丝的嗔怨。
瞧她委屈的样,我心里还有点不忍心,于是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他讲了一遍,好比这个太岁的阴气不足,不够吸引那金蟾上钩。陈晓梅听完就急切的问:“那可咋整啊,总不能这回再丢个小孩下去吧。”
当陈晓梅话音落下,毛石从旁说:“也不用小孩,如果用大人试试,不行咱们再救呢?”
毛石的话提醒了我,既然太岁的阴性不足,那我就给它补充点不就得了,随即我一拍大腿的说:“让村里的女性往井里面滴血,使鲜血掩盖太岁内蕴含的一丝阳火,一定可行的。”
“那还不好说,我来!”陈晓梅激动的就要上前。
“一个人不够,要很多人,全村的人一人一滴,不来你就拿枪逼着她们来!”我对陈晓梅和陈铁宝下了死命令。
父女二人带着几名村民折返回了村子,目前这也是最后一搏了。不到一个小时时间,浩浩荡荡的一群大姑娘都来到井边集合,我严肃叮嘱了一遍,必须得是大姑娘才可以,破了身子的人不行,如果谁是尽快退出去,那样会让全村的人都跟着陪葬。
可是那些大姑娘们均低着头,表情很扭捏,就算山里人保守,我也有点不确信三十多人全是处丨女丨。可毛石拍了我下:“你傻啊,这么多人呢,谁敢当面说。”接着他拿出了针,递给第一个女性大声喊:“自己是处丨女丨的就扎一下,不是的话到那儿井边你就回来,别人也看不见,所以大家不用担心!”
我不由竖起大拇指,这姜还是老的辣!
三十多人包括小丫头都拿着针排队上前,我让老少爷们们重新抓好了鱼线,等到大家轮番的滴完了血以后,那井口的位置忽然冒起了红光,接着一阵急躁的蟾鸣声响彻在我们每个人的耳边。
我心瞬间悬在了嗓子眼,忽然我感觉手里的绳索一下坠,顿时兴奋的大喊:“乡亲们,拼命的拽啊!”
这一嗓子可是让人群打了鸡血一样,不过惊讶的是那蛤蟆好像秤砣一般落在水下拔不出来。陈铁宝喊着口号:“一、二、三!用力啊!”
不论男女老少大家一起上前拉拽,那毛石手拿符篆站在井边候着,而我也在同时松了手,架好了桃木弓搭上箭,时刻准备着蛇伤了那蛤蟆。陈铁宝脸憋得通红喊:“不行了,快拉不动了!”
我对陈晓梅说:“你去回村里叫人,带上绳子,所有的人都来,有三轮车也把三轮车拿来!”
陈晓梅应允后飞奔回了村子,我告诉大家先稳住绳,千万不要松手,万万没想到那金蟾别看力量不大,却重若万斤,四五十人的队伍都有显得力不从心,他们的身体也在缓缓的前移。
我和毛石不断的鼓励,真要是松手了,那金蟾吃了太岁,恐怕短时间不会在浮出来,自然也不会分泌有益的物质,到时等待大家的就只有死亡。
“小师弟,拖不到人来了,怎么办!”毛石也拽着绳子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