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手点了一支烟,蹲在路边静静的思索着事情的原委,对于这所庙我看了,风水上没什么问题,倒是不远处的断桥有点不对,按照风水来看,那桥属于‘过尸桥’,可就算是桥有问题,也和庙无关啊。
那大板牙也被他爸骂了好久,最后他爸倒是接受了他儿子中奖的事实,我和赵大胆在大板牙的嘴里就成了押车的老板。
他爸爸赶着羊带我们回到了他们家,这一路上没少数落他儿子。听来听取,原来去年大板牙把村长家给撬开了,偷了点钱,捎带着还把人家姑娘给祸害了,为了逃避制裁,这个大板牙就这么一直在外面飘着。
到了他们家,我看距离阴庙也就不到五百米,他们家的院子很大,但也很破旧,只不过与村子距离较远,显得有点那么的孤寂。
羊倌显得很热情,虽说嘴上不说,但看到孩子还是显得很兴奋,看得出这老头自己一个人还是个老光棍汉。他说:“中午都赶上了,大家在这儿吃一口吧,一会儿杀羊。”
这老头拎着刀就出去要杀羊,农村都是用这种方法来款待宾客,我由于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也就没心思坐在屋里,就到了院子里透透气。
刚点着烟,就看到羊圈里正关着一只怀了孕的母羊,老羊倌也看到了我,就笑着说:“不回屋歇会儿啊,农村人杀羊没啥好看的。”见他拎着一只羊要要宰。
我叹了口气,万物生灵皆是生命,道士虽说不用恪守戒律,但无关杀业还是需要注意,于是我让他先别杀,自己走到了他们家,把那门帘给摘了下来,又到了母羊的羊圈前,把帘子盖好了。
“既然是杀,还是遮挡点好,让同类看到同类死亡,未免太残酷了。”我说。
老头哈哈一笑,显得很无所谓说:“没事儿,一个畜生懂什么,我家这母羊我始终这么养着呢,不过这羊也争气,别人家的一胎最多下两个,我这个都下三个,这五六年了它的崽子都是我宰的,估计它也早就看习惯了。”
对于羊倌的话,我没法评价,屠夫以杀猪为生,不杀就不能活,至于正邪也无法区分,只是当着母羊的面儿去杀小羊,难免有些残忍。
可就在我们谈话间,羊倌家的大门浩浩荡荡的来了一群人。
远处至少几十人的队伍,他们各个手里拎着铁锹羊稿,甚至还有几个人拿了杀猪刀,骂骂咧咧的直奔向了羊倌的家。
那羊倌傻了眼,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大门被人在外面一脚踹开,打头一五十多岁的男子指着就骂:“你们家柱子那个畜生呢!有人看到他回来了!”
老头子连忙拦住辩解:“你肯定看错了,我家柱子哪敢回来啊。”
“老于,咱们乡里乡亲的,我也就是看你是个老光棍,年纪大了,这才没为难你,可你家畜生偷了钱不说还祸害我们家姑娘,今天必须带他去派出所!”中年嗓门洪亮的说。
人群中有人指着我说:“我看到柱子和他一起进来的,二叔肯定没错,他就在里面。”
这一句可了不得,浩浩荡荡几十人疯了似的出冲进了羊倌的家,刚一拉开门,赵大胆的铁塔身材挡住了大门,人群都傻了眼,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马勒戈壁的吵什么吵!我就问问啥时候吃饭啊,都饿死我了!”他迷迷糊糊的说。接着揉了揉眼睛指着人群说:“啥意思?要打我?”
“不是,我们找于铁柱那个混蛋,他祸害了姐姐,我要打死他!”一个20岁出头的青年鼓足勇气对赵大胆大声喊。
赵大胆倒也没当回事,一错身:“自己找,我刚刚一直睡的迷迷糊糊,连特么这是哪我都不知道!”他走向羊倌,随手拿出了二百块钱,丢给他:“给我整点好吃的,饿了。”
由于赵大胆的出现让周围那气势汹汹的老爷们都弱了半截,我本以为今天大板牙非死即残,可出乎人群三进三出,翻遍了整间房就是没找到人。
难道说,他们家还设立了地道?
“你看,我就说了柱子没回来,您还不信,等他回来,我一准儿给他揪去派出所,绝不姑息!”老羊倌说的大义凛然。
又仔细搜索了十几分钟,还是连个影都没见到。“让我抓到他,非要了他的狗命!别以为躲起来就没事儿了,我们走!”老头一挥手,浩浩荡荡的十几人准备离开。
可我却忽然喊住了他们:“等一下!”
我注意羊倌的脸都绿了,一个劲儿的给我挤眼睛。他那点事儿我倒是没太当回事,主要是这个阴庙。那老头回头疑惑的看着我。
我说:“大爷,我想问下,那个庙,到底怎么回事?听说前段时间死了四个活了一个,我想见见那个活下来的人,可以么?”
“你是谁!”对方问我。
我说我是道士,这次过路来到这里,就感觉这庙有点不对劲,所以想来这里问一下。听我说完,他们人群开始窃窃私语,随后那为首的中年人又不确定的说:“你真的是道士?”
听我说完,中年人立刻变得极其兴奋,拉着我的手说:“请您去我家看看我儿子还有救么?这几天方圆几十里的神婆大仙儿我都找遍了,都说我儿子撞了邪,活不过今年了。”
羊倌长呼了口气,像是很庆幸我没有乱说。那个大板牙藏在哪了我倒是没太当回事,在农村有很多人家都爱打个地窖什么的。
让赵大胆留在这儿,驱邪化煞的东西他就是去了也帮不上忙,还不如在这儿好好歇歇。
我们去往中年人家的时候得知他是这个叫马村的村长,要说他也挺惨的,姑娘确实是被大板牙给强行上了,后来在家抑郁了半年多,高考都耽误了,现在好像去了北京打工。儿子却在上回夜里回来就被冲成傻子,一下子好好的家算是毁了。
有很多顶堂的师傅都说他儿子是撞了邪病,自己道行低,根本解决不了。
我主要就是好奇这个阴庙,并且我敢保证庙里的脏东西绝对不会只杀害了一两个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儿,要是我顺手给灭了,那得是个不小的功德,要我估计咋说不得给我加个十天半个月的阳寿?
路上村长问了我大板牙,我这人嘴不欠,所以就没否认也没承认。没多久到了村长的家,很多的村民都跟着我一起想要凑个热闹,所以说我一进门,他们家的院子就被男女老少给站满了。
进了里屋,炕上坐着一名20多岁的青年,他流着口水,表情痴傻的笑着,可当我用慧眼一瞧,发现他儿子的隐堂竟然有绿气。
这不就是阳溺么(撞了成精的野兽)。可当我上前扒拉开青年的眼皮时,村长紧张的问:“有救么?”
我思索了半晌,心里有了眉目:“命能保住,但这个脑子就够呛了。”
“那也行,人活着比啥都强啊。”他父母五十多岁竟然抹着眼泪哭了。
寻常的阳溺,我要是离他这么近,他早就得发了疯,如此我断定是被那些精怪吃了精魄,也就是电影当中狐仙嘴对嘴吸引人阳气是一个道理,很自然那股子妖气就会顺着侵蚀到男子的身体,久而久之就会导致死亡。
可这些个精怪怕招报应,也不会轻易的杀死人,一般都是吃你两三个精魄,便偷偷离开,等日后你死了,因果也找不到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