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板牙尴尬的笑笑,可赵大胆不干了,直接揪着大板牙的衣领,二者至少差了五六个量级。赵大胆双脚离地,挣扎的说:“我刚刚就是看到兄弟你是个奇人,所以仰慕你,想要和你一路同行。”
“打他,还是没说实话。”我对赵大胆说,那眼神说话飘忽,显然是在考虑问题。且说赵大胆抡起了那碗口大小的拳头就要动手,把大板牙吓得求爷爷告奶奶。
以我估计赵大胆至少得在192-195左右,西方人的体魄,那种强大的背阔肌,除了一诚以外,我还真没见过谁能和他比一比。
背尸匠的脾气都暴,我想这与他们的职业有关,尸体本来就是阴寒之物,而暴能生阳,这种阳火可是烈火,普通人驾驭久了就会的病,可他们却不然,这些人练就的体魄,为的就是时刻保持一种暴怒的状态,让尸体上的阴寒侵害不了身体。
“我说我说,千万别打,大哥!”大板牙开始求饶。他带着哭腔喊:“我是害怕,这才想到让你们两个同行啊。”
赵大胆这一拳倒也没落下,就听他继续说:“从这儿回去我想走便道省点钱,而且还要去秦皇岛那边拉点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赶到那儿也得半夜,我听几个司机告诉我,那边的便道经常闹鬼啊,前几天都死了两个了,刚刚看你那么厉害,我想问问,您能不能一路同行。”
听他这么说完我倒是明白了,也确实,自己出了捉鬼以外,也没啥能拿得出手的了,思索了半晌,现在时间确实也紧迫,加上票也不好买,于是乎和赵大胆商量一下,答应坐了这辆大货车。
那大板牙显得特别兴奋,激动的上前就要帮赵大胆抗行李,假如他知道里面其实是一具尸体,不一定会作何感想。
上了车,我们一路上直奔向了102国道,大车司机基本上都会在夜里出发,为的也是躲避交警的稽查,大板牙放着嗨曲,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过他倒是挺识相的,一句多余的话没问。
晃晃荡荡的我就眯了一觉,等到醒来的时候我揉了揉眼,听着赵大胆极强的呼噜声,我问:“到哪了?你不休息休息么?”
“马上到秦皇岛了。像我们开大车的,哪个不是一路开到黑,这点时间都是小意思。”大板牙嘿嘿的笑着。
“命是自己的,该注意还是要注意的。”我说。
他倒是显得无所谓,告诉我现在雇个司机太贵,一个人开搭点辛苦就能多赚些钱。闲聊几句,我就问了他关于这个鬼事儿。
大板牙有点遮遮掩掩,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我便不高兴的说:“有啥事你就说呗,都到这儿了,我还能下车咋地?何况我了解的多一点也能提前有点准备。”
他叹了口气:“兄弟,不瞒您说,我今天说的那个上回出事的司机,实际上就和我一起搭伙的,后来我活了,他死了。”接着他给我详细讲了一下。
原来,那天两个人开车也是在102国道这边,半夜觉得饿了合计找个小卖部买点吃的,可就过了龙海大桥没多久,二人进了一处村子,也不知道怎么了,车就自己熄火了,正巧路边发现了个饭店。
两个人饥肠辘辘就想着吃点东西再走,于是乎进了饭店,点了点饭菜,其中他那朋友还准备喝两盅。谁知菜刚上齐,大板牙就觉得这个肚子不舒服要拉稀,于是就问店家,店家说他们这儿没厕所,所以就让他出去上。
大板牙也没多想就出去了,等他舒服完了回去的时候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就当他站在饭店门口时,忽然想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做菜的时候怎么没有油锅的声音,而且他点了两个热菜,为什么没有热气?
于是乎他就没进饭店,反而趴在窗户的位置看,可他竟然看到了这个饭店的老板和服务员居然也坐在了桌子前,和他一起的司机背对着他,大板牙就掏出手机想打电话。
可还没等他拿出电话,房间里的那个司机回头了,就见他伙伴的脸变成了一个没有眼睛的女人,那空洞的眼眶向外淌血,面部也是大块大块儿的烂疮,当时大板牙就吓的昏了过去。
第二天等他醒来,发现他的同行司机的脸被野兽给啃没了,本来的反观也变成了一处什么都没有的空地,要不是那个司机死了,大板牙说他都以为是一场梦。他说自己一点事儿没有,好像是没因为进饭馆所以才会没事儿的。
可是一晃俩月过去了,大板牙说他还是不敢那条路,可是呢老这么拖着还不行,本来他是在秦皇岛港有着固定的货源,可又因为必须得超载才能赚钱,所以每次也都会经过那个叫“马村”的地方。
他叹了口气,告诉我因为这个他已经好久没有去拉货,眼瞅三个月又过年了,大板牙说他买这个车都是借的钱,年底得回老家还钱,要是不做这个活,光靠散活根本就赚不到钱。今天看到我捉鬼,就想找我来试试,按照他的话,这就叫富贵险中求。
听完了他的叙述我有点明白了,假如真是恶鬼无端害人,那便必须要杀之,大板牙说面部啃没了,难道说是一群成了精的野兽?
我心里产生了疑问,不过看着旁边呼呼大睡的赵大壮我心里也很有底,因为我总觉得,两个人总比一个人的力量大。
转眼我们到了港口,卸货装货完了已经半夜了,中途大板牙眯了一会儿,等一切结束后,我们又继续上路,一旦进入了国道,视线也就仅有远光照射的这么远,天漆黑的让人分不清方向。
见大板牙连灌了几口红牛。大约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我正吸着烟呢,就听大板牙神色慌张指着前面说:“就。。就就就是那间店!”
国道本来就是建立在荒郊野岭,人迹罕至的地方,何况我们开了一路根本就连个人影没看到,大板牙指的地方正是一片树林旁,那饭店像是用黄土搭建而成,远光灯还能看到房顶上铺着的杂草,我发现在这饭店的北面还有一座断桥。
就见大板牙放慢了车速,距离饭店仅有十几米的时候,能看到店里点着昏暗的灯光。我拍了拍呼呼大睡的赵大胆:“起来起来,别睡了,到地方了。”
“到个几吧毛,老子一觉顶多四个小时,到地方?你特么以为开的是火箭啊”他眼皮都没抬,头一转还要睡。
可就此时,大板牙的车发出了一阵强烈的刹车声,巨大的惯性让赵大胆直接撞在了前风挡上,‘砰’的一声,起来他就急了:“你特么会不会开车,我次奥你祖宗的,撞死我了!”
一边揉着一边骂,要不是我坐在中间,估计他都能上手打大板牙。昏暗灯光的映衬下,大板牙的脸变得煞白,他哆哆嗦嗦的说:“我没踩刹车啊,是车自己停的,上回就是这样!师傅你。。你,你看咋整啊?”
赵大胆也不闹了,他和我一样看向了饭店,荒郊野岭,房子没有炊烟升起,黄色的小土房,透露出了一股子神秘感。忽然间,树梢上极其巧合的传来了乌鸦嘎嘎的叫声,让这本来就神秘的饭店增加了几分诡异的色彩。
“看出来了什么?”我盯着赵大胆。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不知道,我是手艺人,不懂这个,可我就感觉呆在这里不舒服,还是换个地方好。”说罢他还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