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形已成,还缺布局。桃核为阵眼,摆下逆数,以《说卦传》当中记载: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射。八卦相错,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
河图方位为上南下北,左东右西,北方阳数一,阴数六,一六为水,北方为水。南方二为阴数,七为阳数,二七为火,南方为火。东方三为阳,八为阴,三八为木,东方为木。西方四为阴数,九为阳数,四九为金,西方为金。中央五为阳数,十为阴数,五十为土,中央为戊已土。
当我将墨龟的贝壳放置在戊已土时,瞬间一股子暖流升起,凡是地脉所通达之处,地龙已经被我激活了,而那正在赶路的阴差也被困在了“炎绝地”中。
此刻,整个世界都已经安静了,我以人为布下邪龙出煞的炎绝地,现在只缺了最后一招收山出煞,一旦我引出煞风,邪龙乘阳而起,口吞一切阴物,那阴差必然也会魂飞魄散,唯一的弊端就是动了地脉,此处会发生地震,塌方,漏水等事故,具体严重程度不详。
风水师一旦以风水斗伤人,必然会殃及无辜,从而引发天谴,可我顾不得那么多了,今天不把蔣诗雨留下,那就大家一起死!
果然,眨眼的功夫那抬轿子的小鬼和阴差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他们各个衣衫褴褛好似被火烧过了一般,尤其抬轿子的小鬼更是又矮了许多。
八个小鬼见到我同事匍匐下跪,双手不停的作揖,祈求我能放了他们。阴差的表情也很不自然,可平时估计嚣张惯了,还有点嘴硬的说:“别以为自己懂点风水道术便可以为所欲为,迟早你还是得去阴间报道,真得罪了我们,没你好果子吃,我看你还是把我们放了,这次你的冒犯我不会告诉上头。”
“放人!”我咬着牙说,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精血大亏,这可不是能补得回来的。
“你别执迷不悟了,她是菩萨的童女,留在凡间有什么好,小伙子我看你阳寿也不多了,快别折腾了。”阴差又说。
我知道不来点狠得是不行了,于是乎我,我把手里的矿泉水瓶盖拧开,低声说:“地龙忌水,一旦我的水洒在地上,这煞阵就活了,别逼我。”
“我就不相信你敢动手,阎王爷不会饶了你的!”阴差怒视。
既然这样,那没什么好说的了,哪怕万劫不复,我也在所不惜。从没想过用风水害人的我,第一次竟然要杀死阴差,长长呼了口气,平静的说:“那咱们大家一起死吧!”
拧开瓶盖我刚要倒水,阴差‘扑腾’一声就跪下了“别别,人你带走,我不领了不领了!”
悬着心落下,毕竟我也不想激怒了地龙伤了此处的地脉。因为地龙一怒,尸骸遍布。可假如。。阴差不妥协,我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那么做。
走上桃核阵,取出两枚阵眼,将二七变成了一六**,地龙的身体瞬间打开了一道缺口,那阴兵连同小鬼均飘散而去。趁着阴阳未调和之前,我帮着蔣诗雨的魂魄回到身体,又搀着她出了地下商场。等接触到了阳光没多久,她便恢复了神智。
可我知道这一切只是暂时的。目标暴露了,这次阴差不成功,用不了多久还会再来。来不及叙旧温存,我着急去找袁北堂商议一下,只能长话短说把目前的情形给她阐述一遍。蔣诗雨倒也沉得住气,说一切都听我的,就这样我们两个打车直奔向了他们家的小区。
可刚火急火燎的一进门,我就有些搞不懂袁北堂到底在干什么了。因为刚进门,就见大厅正后方墙壁上扎花牌,有全花、半花两种,大致以深绿色为底,扎上黄色花朵图案。花牌的正前方置灵桌,灵桌后方正中央置四周扎有黄色鲜花并镶着黑边的遗像。
相片上是蔣诗雨的黑白照片,并且在相框上应搭设结有花结的黑纱,而那遗像下面还有大大的奠与追悼字。
眼下200平的房子已被布置成了灵堂,再看蔣诗雨的父母也是一身孝服,她的母亲还擦着眼泪。蔣诗雨惊讶的说:“妈,这是干什么?我还没死怎么就提前办了?”
“是啊,阿姨,袁师傅呢?”我疑惑的问。
接着我就见到袁师傅牵着一只诡异的黑猫在卧室里走出,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我就知道你小子有一套,一会儿清洗清洗身子,和这只猫拜堂成亲。”
袁北堂的话可是吓了我一跳,开什么玩笑?和猫拜堂成亲?就那黑猫还居然穿着红色的嫁衣,浑身上下的毛发也是刚刚梳洗过的,它淡黄色的眼球上下扫视着我,给我一种它像再打量的感觉。
蔣诗雨懵了,就问袁北堂这是干什么,怎么又是黑猫又是灵堂的。但我多多少少有点反应过味儿来了,只是还有点不确定,等往里走了几步,看着卧室本来放床的地方此刻变成了大大的木箱子。除了这一处怪异外,房间布置的很像婚房。
心里有了答案,我就出了房间,发现蔣诗雨还拉着袁北堂不放,非得让他解释清楚。
袁北堂摸了摸黑猫,说:“鸡为纯阳,黑猫纯阴,你本身就是阴体,我让着黑猫代替你去地府报道。”
蔣诗雨还想追问的时候被我拉了拉。我知道袁北堂的意思,在民间信仰中,雄鸡能牵引太阳,有驱邪通天的神性,鸡啼则与光明相辅相成,所以无论在红白二事、驱邪和占卜上,鸡也占了一个重要角色。民间除了会在祭祀时鸡还神外,古时更会用生鸡来代替男性死者拜堂。可反过来,与之对立的阴,就是黑猫莫属了,猫通灵,传说中更是有着过阴的本事。
蔣诗雨的母亲擦了擦眼泪,说:“孩子,你就听师傅的吧,真要是走了,你让你爸和我以后可杂活啊。”
“妈,我听师傅的,你放心吧,只是刚刚有点不理解而已,今天在外面我和大宝逛街的时候,什么都想起来了。”蔣诗雨说完,她妈就抱着她哭了。
袁北堂就走到我身边用胳膊碰了我下说:“碰见了?”
“你怎么知道?”我疑惑的问。
“我怎么不知道,你胳膊都受伤了,我这儿有点药,一会儿擦一擦。”袁北堂指着我的肩膀。
我现在更加坚信这老道士深不可测了,外表上去我没有任何的不同。可人家却一眼能够看得出来,自己一比,还真成了个嫩芽菜了。
且说这个袁北堂,他先给蔣诗雨布置灵堂,做出一个死局,这便是为了迷惑上来的接她的阴差,并且他还告诉我,今天晚上,地府必然会派人上来。
说罢,他递给了我天师令“一会儿拜完了堂,咱俩还得去做点别的事儿。”
我明白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黑猫代替蔣诗雨入了地府,可一旦刚到进了酆都城,那必然会显露原型,到时候还是会没完没了。
袁北堂把他的父母连同我们叫到了一起,指着大箱子说:“一会儿诗雨就躺在这里,把你的食指和猫缠在一起,再用红布罩上箱口不要出声。”
蔣诗雨点点头,又担心的看向我说:“大宝,你要小心啊。”
我颔首让她放心,从袁北堂的语气中我感觉出事情不会那么的简单,因为这次我们要藏的不是普通的童女,那可是地藏王菩萨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