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诗雨立刻一口答应,说着就回医院着手去做。不过袁师傅喊住她说:“唯一的危险便是钓出来的蜘蛛十分凶狠,很容易反扑你,我不跟着你去,怕你救了大宝,自己却死在那蜘蛛口中。”
蔣诗雨的态度坚定,说一定要回去试试。因为一诚进了房间后始终躲在角落位置,她并未注意到一诚断掉的手臂。便说:“有一诚师傅保护我,不会有事的。”
袁北堂并没有把一诚的牺牲告诉蔣诗雨,他是阵眼,怎么可能不知道阵法被破,只不过一诚补上了阵法,他才会没有多言。
一诚也表示没什么问题,而这时的蔣诗雨跑过去拉一诚,也发现了那断臂,可不管她怎么询问,一诚始终半字未提。
可就当二人准备往回赶的时候出了问题,因为那万葬口终于开了,地动山摇,虎啸之声更甚了,一诚告诉我当时他们被困在那整整三天的时间。袁北堂手持令旗,主持白虎大阵,与阴兵不断的厮杀。
那个时候天始终是灰蒙蒙,尤其在白虎丘这边更像是笼罩了一层大雾,从外边看,根本就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一诚说那是他所见过最惨烈的战斗。
他们本非凡人,能够看到巨大的白虎虚影面对十万阴兵的厮杀,按照他所说,那当真尸骨如山,哀鸿遍野,被白虎撕碎的阴兵那就是魂飞魄散,残肢断骸挂满了整个白虎丘。
此时,袁北堂叹了口气说:“战斗持续了三天,终于将那十万阴兵打回了万葬口,那白虎也身受重伤,从那以后那片地区不管是金还是铁,都将会挖空,白虎大挫。后来一诚留在这里善后,我和蔣诗雨一起回去救你,只是还是来晚了一步。”
我咽了口唾沫的问:“那后来呢?”
“后来蔣诗雨以身饲蜈蚣,再用金线放入你口中钓出来了一只拳头大小的氏盘腹蛛,但我却是大意了,没想到那蜘蛛竟然受到尸气的感染,奇毒无比,死后竟然尸化,一个不慎,让它伤了蔣诗雨。”他叹了口气。
我当时就急了,抓着袁北堂的衣领愤怒的嚎着:“你干什么吃的,王一说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会让它受到伤害!到底诗雨最后怎么了?”
袁北堂没有对我动手,只是双目平静的看着我,此时她叹了口气说:“后来我没想到她竟然有佛家慧根,正因为那慧根才能保住她神魂不散,可虽是这样她还是支撑不了太久,于是当她得知自己也会死的时候,我告诉她,那慧根能救你一命,所以。。。。”
我发誓自己当时真的是拼尽浑身力气,狠狠的抡向袁北堂的面部:“为什么!为什么要用她的命来救我!”眼泪刷刷的往下流,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接着开始嚎啕大哭。
袁北堂瞪着眼说:“老子这辈子就挨了两拳,一拳是你爷爷打的,这拳是你打的,真是特么的欠你们家的人了。”
“为什么她会死,为什么你不救她。”我哭着说。
袁北堂忽然对着我的脑门狠狠就是一巴掌:“小王八犊子,我什么时候说她死了!”
袁北堂的话让我感受到了坐过山车般的心疼,追问着他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诚说:“家师妙音上师已将蔣施主接到了寺里,暂时保住了性命。”
我长长的呼了口气,诗雨总算没死。只要她人没死,让我干什么都可以,什么两年不两年的我不在乎了,哪怕只有一秒,我也要大声告诉她,我爱她,我要娶她做老婆!
“我现在就去!”强行站起了身,可一个不稳大头朝下的摔倒。
袁北堂一边揉着刚刚被我打过的脸一边说:“虽有慧根帮你修补了五脏,可你的精血还是损失的太大,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恢复好的,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躺着吧。”
腹部刀绞般疼痛,让我捂着肚子直不身,好在袁北堂骂骂咧咧的把我扶了起来。他所说的慧根确是让有些犯起了嘀咕,那本是佛教的东西,我一个道士,怎么会有慧根?
我知道慧根是佛教二十二根之一。由于观达真理,才称为慧;智慧具有照破一切、生出善法之能力,可成就一切功德,以至成道,故称慧根。大乘义章卷四(大四四·五五五下):‘言信根者,于境决定,名之为信;信能生道,故名信根。
也就是说,有慧根者天生成佛,我真的不知道到底蔣诗雨是怎么把慧根赠给我,那本是一种无形的东西。问袁北堂的时候,他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并未多说。
我又问起了伤我的那名巫公到底怎么样了,他说他也不确定最后那人到底死没死。不过这一刻,我承认自己真的怒了,如果不是他,王一不会死,蔣诗雨也不会因为救我而受伤。
一诚说:“张施主好好休息,家师让贫僧过来探望施主身体是否还适应慧根,如果觉得身体不适,可以打坐来缓解,今日贫僧可教您坐禅。”
听他这么说完,我头摇的就像是拨浪鼓,开什么玩笑?当初我要是个无神论者可能就答应了。但我身为道教子弟,去这坐禅,那岂不成了叛教?
试想一下,当初封神演义,元始天尊坐下的阐教十二金仙当中的燃灯道人、慈航、文殊、普贤、惧留孙就投靠了佛教,这件事儿书里面虽然没怎么细说,我估计作者也是没考虑过元始天尊的感受,倘若我是元始天尊,我能高兴么?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弟子最后给别人当徒弟了。
但他广成子是十二金仙,我算个啥?连个地仙都够不上,甚至阴差都能拿鞭子抽我的小角色,真要是惹怒了上面,没人罩着我了,万一阎王爷哪天一高兴,把我叫下去谈谈心,到时候我可就真没处说理了。
“一诚师傅客气了,我现在是精血亏欠,刚刚喝了符水,感觉精神头好多了,不劳您费心。当初我受伤的时候,也承蒙一诚师傅照顾诗雨。”我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没有他,可能诗雨坚持不到那么久。
“我与蔣施主相识之时她还未及弱冠,在贫僧心里,她很像是贫僧的亲人,所以救与不救,与施主无关。”一诚倒也没给我面子,又稽首告诉我意思已经带到了,他也不再多留,要是我想学坐禅,就给他打电话,说完还真的给我留了个名片。
不管怎么样,人家确确实实是帮助救了我一条命,所以我对他倒也客气。直到一诚走后,袁北堂叹了口气说:“真是搞不懂了,你说你一个受了戒的道士,居然有了慧根,真不知道祖师爷知道会怎么个想法。好在命保住了,安心养病吧,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看看王一,他天生命属孤煞,死后不能入土。咱们两个给他送送行。”
这慧根不是他帮着我在蔣诗雨那儿移过来的么?
我平复了下情绪,又想到了王一,是啊,人死不能复生,可我发誓,王一的命不会白死,那个叫什么坤吉的人,哪怕他死,我也要给他挖出来!
袁北堂告诉我所在的就是他的木屋,让我安心休养,等我身体好了,他陪我一起去寺里看望蔣诗雨,我有种感觉,诗雨的状况好像并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