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萧兰草步步紧逼,凌辉一阵语塞,想了想,说:“我是猜想的,因为肢解的案子跟孙长福被绑架是在同一时间啊,你们这些丨警丨察是怎么回事?我是受害者,你们不去抓凶手,却把我当嫌疑犯,是不是太奇怪了?”
“说到绑架,李孙虎跟刘天都不承认绑架过你。”
“警官先生,你是相信犯罪分子的话?还是相信受害人的话?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请你在问话之前好好看笔录,我被绑架的时候蒙了眼睛,看不到绑架者的样子,但他们提到了豪富俱乐部跟窦剑承,除了他们,也没人会绑架我吧?”
“所以绑架者是他们又是你的推测。”
“如果你们丨警丨察再用点心做事的话,就不用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推测了!”
因为激动,凌辉大幅度地挥舞双手,露出手腕上的捆绑勒痕,徐离晟怕他吊瓶滚针,上前按住他让他冷静,又对萧兰草说:“病人需要休息,既然笔录都做完了,请你们先离开。”
“笔录是做完了,不过你不想知道绑架者是谁吗?”
“不是窦剑承跟刘正他们吗?”
“不是,很遗憾,丨警丨察办案讲求的是证据,而不是靠推测,所以凌先生,你要听一下我的结论吗?”
凌辉脸色悻悻,徐离晟想要帮他拒绝,被他制止了,说:“好啊,我也很想看看你找到了什么证据。”
萧兰草用下巴给甘凤池做了个示意,甘凤池将带来的资料放到桌板上,说:“这是你在跟窦剑承商谈投资时你公司的盈亏额,并非像你所说的想扩展渠道,而是当时公司已经在连续亏损,所以你才会想到投资,希望有短期效益回报。”
看到纸上的数据列表,凌辉变了脸色,气愤地说:“你们凭什么查我的账?”
“不好意思,我们并没有那么多时间查账,这只是以你的缴税金额为基础做出的大概数据,我的属下除了查案外,其他事都做得不错。”
甘凤池起初有点沾沾自喜,但很快就品出味儿了——萧兰草这不是在赞扬他,而是说他没查案能力吧!
他气哼哼地看过去,萧兰草没注意到,继续说:“投资部分的内容来自窦剑承公司的账目,在投资中期,你还赚了不少,这才是你将更多的资金投给窦剑承推荐的项目,对吧?”
“那又怎样?我投资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帮他们洗钱的。”
“但最后你还是这样做了,一方面是为了赚回钱,可以让自己的公司撑下去,一方面也是怕他们使用暴力,直到你看到孙长福的惨状,你发现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你将会跟他一个下场,于是你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伪装被绑架,利用你的学弟揭发他们。”
“利用我?”徐离晟很惊讶,目光在萧兰草跟凌辉之间转了转,问:“如果凌辉想揭发,随时都有机会,而且他比我更了解内情,何必要通过我?”
“自己揭发是要冒风险的,一个弄不好说不定还会被干掉,你不是也曾因为调查俱乐部而被流氓袭击过吗?他会选你还有一个原因是你有责任感,认为他出事与自己有关,所以你一定会查下去,再加上你弟弟是丨警丨察,也可以帮忙,虽然后面的发展跟他预想的不太一样,但达到了他需要的结果。”
“哈哈,真是无稽之谈,你有什么证据?”
凌辉冷笑起来,徐离晟也很难相信,但是看萧兰草的表情又不像是信口开河,他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哪边。
萧兰草给甘凤池摆了下下巴,甘凤池把资料放到桌上,大家一起看去,那是交通监控器拍摄的录像,里面的男人戴着棒球帽跟口罩,穿着运动服,他低着头在跑步,看不到容貌,但是从身体轮廓来看跟凌辉很像。
同一人的照片有七八张,是从不同路段的录像中抓到的,甘凤池又拿出另外两张凌辉的照片,对他说:“这是你本人,这是你打求救电话的时候,附近的交通监控器拍到的人,鉴定结果是同一人,这证明那天你并没有仓皇逃命,而是乔装打扮找了个僻静的电话亭打求救电话。”
凌辉的手抖了起来,嘴巴张了张想辩解,萧兰草抢先说:“我们同事已经找到你藏身的房子了,离你打电话的地方要坐六站的地铁,还满远的,你是担心丨警丨察在附近调查,所以特意在远处租房子吧?”
冯震沉不住气了,问:“你们怎么查到的?”
“很简单,他既要在隐藏期间打求救电话,又不能让李孙虎跟黑芒星的人发现,所以活动范围不可能太大,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交通便利地点藏身,我的属下查到了他在监控器里的活动路线,按图索骥,去附近有租屋的地方打听,就打听到了。”
冯震气得叉着腰嘟囔,“靠,被抢先了,我们也该扩大范围找的。”
“扩大范围你们也问不到,因为你们寻找的是被害人,我们寻找的是嫌疑人,”萧兰草拿起监视器图片在他面前一亮,“你说这个人像被害人还是嫌疑人?”
冯震不说话了,叶长鸿问:“所以在我们到处寻找的时候,凌辉正在租屋里悠哉地生活?”
“不全是,至少为了增加真实感博取信任,后几天他没有进食,还捆绑自己,并且弄伤了头部,直到电视播出了俱乐部被封,窦剑承死亡的新闻,他觉得是时候出现了,这就是你们可以轻易找到他的原因。”
萧兰草说完,又对凌辉说:“对了,我们在租屋里找到了你伪装出门时穿的运动服跟帽子,你付了半年的钱,是准备等事件解决后再去处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