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淼说:“他那个英语,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补上去的,哪里敢劳烦你这个大忙人啊!”
于烟想了想:“我有个同事,大学的时候英语成绩不错,回头我帮着问问。”
他想回头问问姚飞有空不,也可以多点外快。
“行啊,你帮着问问。”于淼给他夹菜,“你多吃点,我看最近又瘦了。”
于烟嗯了一声,埋头吃饭。
于淼和于烟念叨:“陆昊初也想要去华警读书,我希望他不要像他哥哥一样做刑侦,建议他做后勤。这两个孩子被你带的,一个一个都想当丨警丨察。哪里危险往哪里去。”
孩子做丨警丨察,父母自然是担心的。
陆博生看着妻子,又看了看于烟,打圆场道:“丨警丨察工作挺好,为人民服务,我支持。”
过了一会陆昊初遛狗回来了,进屋叫了一声小舅,他放开了狗,想要坐到主桌来:“小舅,最近有什么好玩的案子吗?”
“案子哪里有好玩的?”于淼推了他一把,“你的放风结束了,别缠着小舅了,快进屋去学习吧。”
一顿饭吃完,于烟放了碗筷,想要帮忙刷碗。
于淼抢过来道:“你工作忙,这些我来就好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陆博生提醒了一下:“我公司发了橘子,你带几个回去吃吧。”
于淼这才想起来,拿了个大袋子出来:“多拿几个,给同事们分分。”
于烟想了想:“那我给我徒弟带几个。”
于淼笑了:“你那个徒弟叫做姚飞吧?我都听你提了好几次,看你张口徒弟闭口徒弟的。”
陆博生也调侃他:“看你不光是要在家里带孩子,还要在总局里带孩子。”
于烟叹了口气:“是个聪明孩子,就是不太懂事,不让人省心。”
于淼建议:“现在的孩子娇生惯养,要不给他介绍个女朋友?有的男孩谈了恋爱才能懂事,才会知道心疼人。”
陆博生道:“你别出馊主意,回头不好好工作了,更不好带。”
夫妻两个一边说一边给他装了一兜子,直到于烟说不好拎了才住手。
于烟从姐姐家出来,打了辆车往家里走,打开了门以后,他把橘子放下,然后把包里的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这时候是冬天,就算是打开了空调也有点冷。
于烟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对着冷锅冷灶冷床,总是感觉怎么暖也暖不热。
他忽然羡慕起姐姐家里的那种温馨了……
于烟给自己倒了一杯热咖啡,随后开始看那些档案。
他越看,神情就越严肃起来。
第二天一早,于烟拎着一袋子橘子进入了办公室,姚飞已经坐在那里,腿翘在一旁的凳子上,看他进来把腿放下:“老师,早。”
于烟把橘子递给他:“橘子,带回去吃吧。”
姚飞愣了下看了看兜子里有好几颗,一打开袋子就闻到一股香甜的橘子味:“老师你怎么忽然给我送橘子?大早晨的哪里买的?这一出戏是背影吗?”
“我姐给的,我自己吃不了,剩下的才让你帮忙。”于烟瞪了他一眼,“别贫嘴,和我去趟刑侦队。”
姚飞接过橘子站起身,他从于烟的语气里听出一丝严肃,撸了撸袖子问:“要打架?”
“每天就想着打架……”于烟叹气,带孩子不易。
他解释:“是那个案子有问题,不能结。”
姚飞一愣:“怎么?有需要并案的?”
于烟拿了几份归拢好的资料给他。
姚飞翻看了几张就明白了过来:“我就说,这案子没有那么简单。”
师徒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刑侦的那栋楼,直奔四队的办公室,一进去于烟就问:“你们李队呢?”
小丨警丨察看他们来者不善,指了一下出现在门口,拎着包子油条的李队。
于烟说:“李队,昨天那个案子还有疑点。”
“那等下,我们会议室里聊。”李队说着把他们拉到了一旁的空会议室。
他坐在一旁,拿起了早点,准备边吃边说。
于烟深吸了一口气,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是一起连环谋杀案。”
李队一口包子险些噎住:“于组长,这……我们都快结案了,你给我整出来一起连环谋杀案,这可是要证据的。”
于烟让姚飞在一旁白板上贴了资料和照片。
这些是他昨天忙了半个晚上,从几百条记录之中整理搜集出来的,最终发现了一些端倪。
于烟:“这是最近三年内附近片区的死亡记录之中存疑的,死者都是六十到九十岁的老人,独居,无子女配偶父母在世,死因都是不明,归为病逝自然死亡,最后却没有验尸。”
李队皱眉:“为什么没有验尸?”
于烟解释:“死者年龄很大,有常见病,死亡之后尸体放置了几天,开始腐烂,自然都会被归为自然死亡。公民正常死亡无法出具死亡证明的,居委会和卫生院就可以开具了。”
一旁的姚飞双手抱臂道:“要验尸的话,也得有人报警,没人报警的话,基层警方也不会多事。每天一个片区里死亡人数近百,分局的那几个法医,根本跑不过来。再说了,验尸费谁出啊。”
于烟点头:“这几例死亡的发现人都是俞染,开具证明的,也是她。”
李队这时候也觉得案子非同小可:“俞染?就是那个居委会的?!那看来,她的嫌疑很大了?”
于烟道:“我还没说完,他们按照规定,进行了死亡现场的拍照留档,从照片上看,这些老人们的唇角有轻微的血迹,以及擦拭痕迹。此外我发现,这几位老人的死亡现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都很干净。也就是有人在他们死前,进行过保洁,保洁员很有可能是许昭然。这个女人专门给那些孤寡老人提供家政服务,价格便宜,在老人们之中很有口碑,大家会帮她介绍生意。”
“打扫了卫生以后下毒杀人?”李队皱眉,“那么是俞染和许昭然共同作案?”
于烟没有直接回答他,继续说:“我核查了一下,这些死亡老人大部分出自于一个打卡群,而打卡群的群主,就是居委会的俞染。他们在群里的打卡是在通报自己的身体状况,一旦有人没有打卡,俞染就会上门拜访。死亡的老人,会被踢出群里。但是我核对了群记录和那些老人的死亡时间,有一些踢群操作发生在老人确认死亡之前。”
仿佛俞染早就知道,这些人会马上死去。
“我又细查了一下许昭然的个人资料,她原名叫做许招娣,是家中的老大,后来她的父母又生了两个儿子,可是一个落井一个病故,没有一个活过了三岁,随后他的父母身亡,她自己二十岁就结婚,一年后怀孕,孩子四岁时死亡,随后老公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