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道:“我的身份,在这浩瀚宇宙根本不值一提,等以后时机成熟了,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叶红鱼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可是我对你一无所知,让我总觉得现在的幸福就像是我偷来的。”
我笑道:“这么说也没错,不过,这份幸福是我偷来的,至于你,才是被我‘偷’走的那个人。”
叶红鱼低声道:“可为什么是我?黄皮哥那么优秀,为什么会喜欢我?”
我道:“你我是命中注定,没有什么理由。”
叶红鱼不再说话,她只是紧紧地搂着我,闭着眼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看出她的不开心,问道:“在想什么?”
她沉默片刻,道:“我想要一套漂亮的婚服,明天我们一起去边城定做好不好?”
我问道:“边城?那是哪里?”
她道:“是郓城隔壁的城市,离这里有点远,那里更加繁华,新鲜玩意儿比较多。”
我点了点头,笑道:“好,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叶红鱼道:“我想租一辆马车,晃晃悠悠地过去,就当是游山玩水了,如何?”
“都听你的。”我道。
叶红鱼冲我浅浅一笑,道:“今晚你睡在我的身边,可好?”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她,问道:“你确定?”
她点了点头,解释道:“我怕再做噩梦,不过……你要答应我,只是单纯陪在我的身边睡觉。”
我连忙道:“好,你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伤害你的事情。”
毕竟,我和叶红鱼一路走来,经历了那么多,却从未跨出那一步。
我对她的感情,早已经超脱肉体上的渴求,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爱慕和迷恋。
所以,我并不猴急。
叶红鱼见我这么说,也露出心满意足的笑,但我总觉得,她这笑中透着疲惫。
大概是那场噩梦,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影响吧。
是夜,我们两个躺在床上,头靠着头,温馨地偎依在一起。
一觉安好到天明。
翌日,我们去山下租了一辆马车,然后踏上前往边城之路。
此时的我,并不知道在边城等待我的是什么。
一如我不知道,叶红鱼她去边城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一路上,我们两个走走停停,就像一对亲密无间的小情侣,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可,我心里却越发不安。
三日后,我们来到边城。
叶红鱼笑道:“你去找家客栈住下,我要去一趟兰桂坊。”
“你去找家客栈住下,我要去一趟兰桂坊。”
到了边城,叶红鱼竟然想要跟我分开行动。
我立马不乐意了,问道:“兰桂坊是哪里?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吗?”
叶红鱼灿烂一笑,道:“兰桂坊是这里顶有名的胭脂铺,我想去挑些胭脂水粉,顺便向老板请教一点上妆的技巧。”
“我不想让你看到,因为我希望成婚那日,你能看到一个和现在完全不同的我,所以,你就乖乖听话,好吗?”
说到这里,叶红鱼还捧着我的脸,温柔地亲了一口。
她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会再跟着,反正她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自保。
就这样,我和叶红鱼分头行动,她去了城南最富盛名的兰桂坊,而我则去了城东最鼎盛繁华的酒楼明月楼。
就在我赶着马车前往明月楼时,我的耳边突然再次响起门主那冷冰冰的声音:“生命倒计时中……”
我心头一跳,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立刻调头,想要去追叶红鱼,却在这时和迎面而来的一辆马车撞在了一起。
那马车上的人面容冷肃,太阳穴微微鼓起,一看就是练家子的。
他虽然穿着低调,但衣服的料子一看就是好的,应该是哪家地位较高的护卫。
见我堵住了他的路,他沉声道:“让开!”
他的身后,马车本身雕龙画凤,做工精良不说,装饰也十分华丽。
上好的绸缎垂落下来,竟是比那护卫身上的衣服缎子还好,此外,马车的四角分别挂着一串金铃铛。
随着白马急躁地踏着蹄子,铃铛叮铃作响,颇为悦耳。
这轿子的主人,一定非富即贵。
不过这都与我无关,我现在只想快点去找叶红鱼。
我看了一眼两边的路,发现就算我让道,他也过不去,正想着该如何解决,那轿子里便传来一声软糯的声音:“怎么还不走?清风,你越发没用了。”
声音虽软糯,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比尖酸刻薄。
那叫清风的护卫顿时脸色大变,抽出腰间佩剑道:“滚开!否则要白受皮肉之苦。”
我皱眉道:“路不够宽,马过不去,你看不到?”
清风冷声道:“那就后退!”
我冷笑道:“你的身后明明就是巷尾,理应你让给我才是。”
清风沉声道:“我们小姐身份尊贵,怎可让你这样的贱、民?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休要怪我了!”
说着,他便一剑朝我刺来。
我轻轻甩袖,直接将清风连人带剑吹下了马车,与此同时,那车帘缓缓飘起,我赫然看到,坐在里面的根本不是什么公主,而是一个穿着红色婚服的“纸人”。
见我看过去,那纸人的眼睛竟然如真人一般转动起来,然后她冲我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我心下一沉,看向那清风,发现他那暴露在衣摆下的腿,竟然全是稻草。
而以我如今的修为,竟然没有看出这两个家伙压根就不是人,这……这也太诡异了!
“不好!”我从马车上飞起,不再逗留,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兰桂坊冲去。
刚才那场闹剧,不可能是巧合。
那两个纸人恐怕就是故意出现,故意阻拦我的,可我竟然没有发现,耽误了时间!
若叶红鱼因此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另一边。
叶红鱼此刻正坐在兰桂坊的天字号包厢内,手里拿着一封信。
信是柳如相以前写给她的,说是信,不如说是情书。
她的对面,柳如相的小姨徐燕一脸内疚道:“红鱼,我那外甥突然改了主意,另娶她人,你一定很伤心吧?”
“不过你能找来,说明他依然想将这份产业交给你,就当是对你的补偿吧。至于这信……是他对你情深意重的时候所写,如今看看便罢了,别往心里去。”
“你这样容貌秀丽的女子,日后必定会遇到真心待你、且不在乎你名声的男人的。”
叶红鱼抱着信,默默流着泪,道::“原来柳大哥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徐燕以为叶红鱼在怪柳如相,秀眉微蹙,道:“如相他心里是有你的,只是他们家那个环境太复杂了,你……你千万别怪他。”
叶红鱼摇摇头,红着眼道:“不,是我对不起柳大哥,我怎么会怪他?今天我来,是想告诉您,这兰桂坊我不会要,您……您好好经营它,好好生活吧。”
说完,她便起身准备离开。
徐燕听不懂她的话,问道:“你确定不要兰桂坊吗?它一年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