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自然清楚他们忌惮的理由,因为这个秦家我也是有所耳闻的。
这不是一个风水宗门,而是一个家族,渊源已久,极其神秘,几乎极少插足风水圈的事情,但家族内绝对不乏风水大拿,甚至有人说过,这秦氏一族强就强在举族皆为风水师,如果他们真的有野心,建立一个风水宗门的话,实力可能不在龙虎山之下。
据说他们隐居雁北一带,祖祖辈辈都在守护一个家族秘密,至于这秘密到底是什么,没人知道。
我突然就想到了红衣鬼母秦红衣,秦红衣会不会也是出自这个家族?
如果是的话,那倒也巧了,我要完成青龙山主的嘱咐,将红衣鬼母的骨灰带去秦家,让她落叶归根。
我悄悄打量起了这行人,同时暗暗测他们的气机。
测完我暗暗乍舌,不愧是神秘的秦家,这一行风水师竟然全部在洞玄境之上,甚至中间有位女风水师竟然入了不惑境。
而这女风水师年龄看起来居然很小,和我差不多大,也就二十岁出头!
她看起来非常有灵气,一看就不是凡夫俗子,整个人给我一种异常神秘的感觉。
“这是?”叶青山似乎不认识这长城标志意味着什么,疑惑道,不过口气缓和了些许,极有城府的他自然意识到了这些人颇为不凡。
为首的风水师扭头看了眼那让我觉得很神秘的女风水师,显然她才是这支风水师队伍的核心。
她走了出来,看向叶青山,冷冰冰地说:“叶青山,你当真认不识这个标志?二十年前有个风水天师找过你,他胸前也纹着这个标志。”
叶青山听了之后,脸色瞬间变了,极其敬畏。
而我也立刻反应了过来,她说的一定是那个帮叶红鱼逆天改命,在伊人湖底布了五行借阳大阵的风水师。
“那人是我爷爷。”这生得极其漂亮的女风水师直接开口说。
叶青山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客气地躬了躬身,说:“原来是老神仙的孙女,既然是故人,那今天该怎么做,我会全力配合。”
“开棺!我要看看他,陈黄皮没那么容易死,我感受不到他已经死了。”这水灵的女风水师直接说。
我再次楞住了,我死了她还能感受到?
叶青山让开了一条道,这行风水师立刻来到了棺材旁。
先是祭出一道灵符镇在棺材上,然后就拿出了开棺工具。
披麻戴孝的叶红鱼突然趴在了棺材上,歇斯底里道:“你们干嘛?我老公都死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紧接着,叶红鱼又愤怒地对叶青山吼道:“爸,阻止他们!你又不是不知道黄皮哥的尸体变成了什么样!你就不能让黄皮哥安心的走吗?”
叶青山面露尴尬,而我也在开动大脑,盘算着该怎么化解,看着红鱼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我真的心如刀割。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陈黄皮是我兄弟,能不能开棺不是你们可以决定的!”
一道身影走出,他戴着一顶鸭舌帽,居然是李津,看来他未曾离去。
走出来后,李津冲这行风水师抱了抱拳,说:“我是天师府李津,师承闻朝阳天师,陈黄皮是我兄弟,你们要开棺,必须给我一个理由!”
李津话音刚落,又是几道身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我是龙虎山乔梓莲,和陈黄皮也是朋友,死者为大,我不想看到朋友死了还要遭罪。”
“我是八尸门苏青荷,我虽不是陈黄皮朋友。但我就是看你们这行为很不爽,想要开棺,我不同意!”
“我乃茅山派现任掌门之孙陈初一,陈黄皮和我有过命的交情,我也不同意开棺!”
看着依次走出的苏青荷、乔梓莲、陈初一,我眼睛里像是进了沙子一般,突然就有点眼眶泛红。
我陈黄皮孤苦一生,被世人所不容,竟也有了自己的朋友。
那秦家的女风水师面露惊诧,轻笑一声道:“哦?那家伙不是孑然一身,怎么还有这么多朋友?我倒是小瞧了他呢。”
这时,又是一道身影走出。
“老夫李八斗,家师苗疆李瘸子。黄皮小友和我是忘年交,我管你是什么秦家不秦家的,没有足够的理由,不要惊扰了黄皮兄弟的灵堂!”李八斗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
如果说李津他们一行人都是后生,李八斗的出面瞬间将气氛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苗疆李瘸子,那可是和爷爷并列的一代风水大师。
我听到周围传来一道道惊呼,显然没人想到我陈黄皮并不像传闻中的那么不堪,除了青麻鬼手,我也有属于自己的小势力。
就连叶青山也微微皱眉,脸上总算是升起一丝惋惜之情。
而这秦家的水灵女风水师面对突然挡在棺材前的这些人,却处变不惊,依旧是一身傲然气质。
“今天我必须开棺验尸,想要理由,我可以给你们!”
顿了顿,她瞥了眼棺材,道:“我叫秦君瑤,我才是陈黄皮的真正妻子!”
她说她叫秦均瑶,还是我的真正老婆。
我一时间有点懵,自然是不信她的鬼话,叶红鱼是爷爷钦点的孙媳妇,这不会错。
不过既然当年秦君瑶的爷爷出现在叶家,还在叶红鱼身上布了借阳大阵,这背后一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也不排除她爷爷动了什么手脚,让我和她建立了某种姻缘联系。
而秦君瑶的话显然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下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你说什么?我老公都死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叶红鱼突然站了起来,直视着秦君瑶,柔弱的身躯因为愤怒也迸发出了惊人的能量。
秦君瑶倒是没怎么把叶红鱼放在眼里,直接道:“我说我才是陈黄皮的妻子,当年与他定下娃娃亲的是我,而不是你!”
“不可能!你撒谎!你一定是有着什么阴谋,黄皮哥死都死了,你还想来祸害他,你是人吗?”叶红鱼非常愤怒地说。
秦君瑶没再理会叶红鱼,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叶青山,示意他来解释。
叶青山干咳一声,有点尴尬地说:“红鱼,别闹了!秦小姐说得没错,其实当年与陈黄皮定娃娃亲的确实是她,我那年带去麻风村,被青麻鬼手陈老爷子选中的确实不是你。”
“爸,你撒谎!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害怕她,你怕我不怕!虽说黄皮哥死了,但他是我丈夫,哪怕死了,也不能被别人抢走!”叶红鱼愤怒地说着,双眼几乎喷出火来,素来温婉的她因为愤怒变得极其刚烈。
叶青山过去拉住叶红鱼,说:“行了,回头再给你解释,爸爸确实对你隐瞒了一些事。今天过后我会说与你听,现在必须配合秦小姐。”
叶红鱼依旧不肯走,李津他们一行人也护在棺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