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信一个大活人会跳下井就莫名其妙消失了,井底下一定有密道!
我点燃了火折子,准备找寻一下。
刚点燃,传来一口气,这火折子就被吹灭了。
娘勒,突如其然的这一下,吓了我一跳。
我一直以为这井底下就我一个人,刚才只顾着取那宝物,都没顾得上探查一番。
刚要运气堪舆,我的脑门子一凉,像是有水滴在了我的头顶。
我抬手一抹,黏黏的,还带着股腥臭味。
暗道不好,我寻思不会是血吧,头顶有血肉模糊的尸体?不会是吃实心肉的怪人死了吧?
我毫不犹豫地就开了天眼,然后猛地抬头看去。
头上倒是没东西,但是在正前方有两个闪着金光的眼睛正滴溜溜地盯着我看。
这眼珠子很大很大,得有碗口大,显然这是什么巨大的精怪。
刚才的火折子就是它吹灭的,而滴在我头顶的不是血,应该是它的唾液。
我掏出手电筒,猛地用灯光照向了它。
通过灯光,我总算是看清楚了它的真面目。
这是一条体型硕大的蛇,暂且说它是蛇吧,其实只是长得像蛇,严格意义上来说,我觉得它可能就是李八斗口中的阴龙。
这是地阴龙,乃是井底灵物,也不知道是普通小蛇成精,还是地底的阴气和天井的神气所化。
我看到它的头顶鼓鼓的,隐隐也有化龙之相。
想必,如果古河不力保古灵,让那永世咒继续下去的话,这地龙很可能会成为他们古家的第十世后代,那就意味着古家真要出龙了,到时候势必会是风水界的一代宗师。
可惜造化被古河给毁了,但不能说古河就有错,谁也不想亲手杀掉自己可爱的孙女。
既然它是地阴龙,我也没太过紧张,它肯定是有灵智的,我不与它冲突,它不会杀我。
我用手电筒再次照了一下它庞大的身体,很快我发现我理解的还不够全面。
它身体一半成黑色,就如江水。另外一半居然是红色的,像一团火。
黑色为阴,红色则代表阳。
看来这还不是普通的阴地龙,居然半阴半阳。
它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我忙说:“我无意打扰,只是下来寻人,你看到有个人下来后跑哪去了吗?”
它没理我,而是将庞大的身体朝我靠近了过来,似乎想赶我走。
而它刚挪动身体,我看到它身子底下居然压着一张阴阳太极图。
它的身体左边有一条通道,而身体右边也有一条通道。
我还算很有见解,立刻认出来,这是一阴一阳两条路,活人走阳道,阴魂走阴路。
“那人走了哪条路?”我继续问他。
令我没想到的是,它突然发怒了,张开了血盆大口就朝我咬来。
我一技惊雷诀立刻轰向了它,但是却不疼不痒,它的血盆大口直接落下。
就在这生死攸关之时,我眼前划过一道身影。
那吃实心肉,可能是我父亲的怪人出现在了我面前。
他高高跃起,直接一拳砸下。
那不可一世的地龙,竟然被他一拳砸瘫在地,吓得匍匐着不敢动了。
体型硕大的地龙躺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从它的眼神不难看出,这家伙不止一次被这怪人揍过,都条件反射的产生了心理阴影。
这让我无比震撼,看向那怪人的眼神也充满了敬畏。
要知道他刚才可一点玄阳之气都没外放,就是单纯依靠肉体的力量,一拳砸瘫了地龙。
这是多么夸张的力量,何其狂暴的身体素质,称得上一个霸王之体了。
趁着这地龙被打趴下,我忙向前走了几步。
我每向前走一步,这地龙就会退一步,一直挡在我的身前。
它显然是不想我来到太极图上,不想我进入那两条通道。
看来这地龙就是个看门的,它的职责就是看守这两条阴阳通道。
我寻思若不是这怪人在,它都要把我给吃了。
终于,它退到了太极图上,而我也可以看清那两条通道了。
通道很深,一眼望不见尽头,这让我很好奇,西江市地底,怎么会有两条密道。
我大概观察了一下,这通道应该有很久的年代了。
正常情况下,在地底修密道,要么是战争用,要么就是修建陵墓。当然,也不排除有盗墓贼挖盗洞,不过从这两条密道的复杂程度来看,不太可能是盗洞。
而西江市在近代史上也没发生过大的战争,所以也可以排除是打仗修的地道。
也就是说,这是陵墓通道。
谁的陵墓?鬼母红衣女?还是青龙山主?
显然都不是,他们的坟墓一个在青丘山,一个在青龙山。
隐隐间,我脑海中产生了一个很夸张的念头,但我暂时不敢去推测,我需要再看看。
我在地龙的虎视眈眈下,一脚踏进了那条阴路通道。
刚踏上去,哪怕穿着鞋子,我都能感受到一丝彻骨的寒气,很快又有逼人的阴气直袭我的身体。
我心底一紧,这种感觉很熟悉。
我突然就想到了那天超度无头女鬼时,李八斗强开阴阳路,我走在阴阳路上时就是这种感受。
而此时脚下这条阴路的阴气显然比那晚上还要浓烈,隐隐间我甚至感觉,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是不是真的会走到鬼门关,去那阴曹地府?
我立刻提起阳气,压住这丝阴冷的感觉,想要再走两步看看。
这时那吃实心肉的怪人一个箭步跳到了我的身前,挡住了我的路。
他郑重看向我,摇了摇头。
我看着他的眼睛,这才发现他的眼神非常的坚毅,远比普通人要来得深邃,显然他不普通,也是有着一身通天本领的。
既然他不让我继续走下去,那就说明我的能力还不够走这条路。
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觉得他可能是我父亲吧,我对他莫名的信任,没再强行往前走。
“我叫陈黄皮,我爷爷是青麻鬼手陈言,请问你认识他吗?”我试探性问他。
他没正面回答我,而是指了指我身后,又指了指井口的方向,示意我离开。
他的眼神给人一种不容拒绝的威压,我也知道是该退出了,他不让我在此逗留,自然有他的道理。
我不得不后退,来到井底,喊红鱼拉我上去。
红鱼立刻开始拉绳子,而我则舍不得地再次扭头看去。
我看到他已经转身走进了那条阴路,他明明是一个活人,也许是因为吃了实心肉的缘故,没受到任何影响,每一步都走的无比坚定。
但我知道,他也承受着很大的压力,看似轻松,身上一定也背负着某个常人没法想象的责任。
莫名地双眼一红,我再次冲他喊道:“你是我的父亲吗?”
他身体一僵,却没回应我,短暂愣神后,继续往前走,一会就消失了,而我也爬出了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