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次这么想过,尤其是在知道了章家惇的前几任妻子的下场之后。”郭巨说。
“什么意思,她是怀疑章家惇杀了他的前妻?”
“那倒不是,她是担心和之前的几个女人一样,被章家惇折磨疯。她之前托人调查过,章家惇的另外三任妻子都有看精神方面的疾病,而且这些病症都是在跟章家惇结婚以后出现的,就连章家惇的那个继女王颖,也有过精神分裂的症状。”
“精神分裂?”
“应该是叫精神分裂吧,专业术语我不懂,反正就是幻视幻听之类的症状,之前司教授还跟我说过一次,说王颖有时候神神叨叨的,有一回看见一辆押解犯人的警车,她愣说章家惇在上面,追着跑了二百多米,差点跑到马路中间去拦车呢!”
“那实际情况呢,不是吗?”白杨问。
“当然不是了,司教授说章家惇那几天正在省城参加讲座,根本就没在本市,王颖绝对是看错了。不过,王颖死活不信,就为这个还特意给章家惇打了个电话确认,结果被章家惇数落了一通,这才冷静下来。”
“王颖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光是司教授碰到的就有两三次,其余时候就不知道了,后来司教授建议她去看精神科,也不知道她去没去。”郭巨说。
“那陈菲也知道王颖这种情况吗?”
“知道,就是因为亲眼见过一回,所以才担心的。就为了这,她还特意去找袁文刚给她算了一卦呢,不过卦象不是太好。”
“算卦?”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反正菲姐是比较忌讳的。而且,现在看来,也有应验了,袁文刚当时说她不得好死呢!”郭巨说着,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这是什么话,我看那袁文刚也是胡说八道的,不说这些了,白杨先吃饭吧,一会儿该凉了……”看着两人越聊越投机,沈映南及时转移了话题。
“好。”白杨点了点头,才要伸筷子夹菜的时候,病房门徐然推开,丁烈和宋俊青迈步走了进来。
“烈哥,俊青,你们怎么来了。”白杨喜出望外,当即站起身来招呼两人上前。
“医生不是让你卧床休息嘛,站起来干什么!”宋俊青上前扶住白杨,嗔怪道,“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要不是烈哥通知我,你得瞒我到过年吧!”
“不是去学校了嘛,还跑回来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明天就能出院了。”
“明天就出院?不是说得养个十几天吗?”丁烈看着白杨。
“用不着那么久,回家养着也是一样的,在医院里待久了,没病也得变有病了。医生也都同意了,明天就办理出院手续。”白杨笑着说道。
“这又是你逼着医生同意的吧,没听说哪个枪伤病人是三五天就能出院的。”
“哪是三五天啊,这都一星期了,何况还都是子丨弹丨擦伤,本来就不碍事……”
“白杨,那你们先聊,我先跟郭巨回去了,你记得吃完饭早点休息。”见白杨和宋俊青、丁烈聊得热闹,一时被冷落了的沈映南起身告辞。
白杨点头应着,又嘱咐两人早点休息。
郭巨随即起身,紧跟在沈映南身后。
可到底用拐杖支撑,起身的时候有些不稳,险些滑倒撞向白杨。幸好丁烈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待他站稳以后,这才抽了手。
“多谢。”郭巨冲丁烈点了点头。
“没事的,不用客气。”丁烈沉声应着,冲对方淡淡一笑。
送走了沈映南和郭巨,病房里就剩下兄弟三人。
宋俊青把白杨的身体情况从里到外问了个仔细,最后又逼着白杨拿出病历报告给他,这才算放下心来。
丁烈在一旁面带微笑地看着,一言不发,等宋俊青都问完了,这才又开口。
“这回知道俊青的厉害了吧,让你好好长个教训,看你下回还敢有事瞒着他。”见白杨被问得满头大汗,丁烈轻笑一声。
“这不都是小事嘛,没必要影响俊青上课。”白杨尴尬地蹭了蹭鼻尖的汗珠。
“一个人被绑上十三楼的游轮,这还是小事?你就庆幸自己命大吧,换成别人,早不知道要死多少来回了。”
“你都知道了?”
“十三楼被毁,黑市上都传遍了,就算不想知道也都知道了。你也是,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一个人被绑上船,这不等于是去送死嘛!”
“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别担心了。”
“没那么简单,除非十三楼彻底毁了,否则这事儿就没那么容易过去。”丁烈冷下脸来。
“死的死,伤的伤,这样的十三楼不就等于毁了吗?”
“约翰呢?你们抓到约翰了吗?”
“这………还没有。”
“只要约翰还活着一天,十三楼就能卷土重来。这十三楼原本就是他一个人单枪匹马打拼下来的,经营了那么多年,人脉资源雄厚,如今要想二次创业,不是什么难事。”
“十三楼不是回音阁的十三个元老创立的么,怎么是约翰一个人创办的呢?”白杨打量着丁烈疑惑道。他记得李飞说过,十三楼一共有十三个创始人,而丁烈很可能是这十三个创始人之一。
“什么十三阁老,那都是外面的传言,是那些好事者瞎编的。实际上,十三楼的创始人就只有约翰一个,所谓的回音阁十三元老,大多都是后来加入的,名义上是创始人,实际上就是几个有名有号的摆设,用来虚张声势用的。之前在省城的时候,还有人传说我是十三楼的创始人呢,那时候我可是连十三楼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怎么会编排你呢?”白杨随口问道。
“树大招风吧,当时风头太盛,难免有流言出现。再加上,我跟这个约翰打过交道,所以他们就想当然了。”
“你见过约翰?”
“他们都说我跟约翰在一个监狱待过,所以肯定打过交道,说不定还是熟人,但我自己是没有印象,我根本就不知道约翰是谁,可能真的打过照面,但对不上号,反正当时监狱里没有叫约翰的犯人,也没有外国鬼子。”
“叫约翰的也不一定是外国人,不也有假洋鬼子给自己取外国名儿吗?”宋俊青随口问了句。
“监狱里都是真名儿,哪能让你用洋码子糊弄人呢,你当监狱里还惯着你崇洋媚外啊……”
“那是怎么回事?名字对不上,脸也对不上,难不成这人没在监狱里?”
“那我就不清楚了,这家伙整天装神弄鬼的,谁知道这传言是不是他自己放出来的,兴许他根本就没进过监狱呢!就跟那什么十三个创始人似的,光摆了几个名字在上头,真要计较起来,还指不定是人是鬼呢!”丁烈蔑然笑得。
“那银戒呢,银戒总是确实存在的吧,那天在南山号上,我亲眼见过,也听楼主亲口说过,一枚银戒对应一个入阁席位,所以……”
“你是怀疑老白的这枚银戒的来历吗?”不等白杨说完,丁烈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戒,拍在白杨手心里。
白杨认得,这正是老白留下的那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