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队……”柯基一激动，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唇齿间充斥着血液的鲜甜，柯基不由自主地轻嘬了一口，顿时神清气爽，惺忪睡意瞬间消散。

“早上好啊，二位。”柯基正了正身子，冲白杨和风平一笑。

“早上好，没打扰你休息吧？”风平冷着脸问。

“没有，没有，我也差不多睡饱了，正准备起床呢，这一会儿就是上班的时间了，人来人往的，根本也没法睡。”柯基说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哦，你们这是早就认识啊……”听了两人的对话，一旁的中年男人恍然大悟。

“这是我在警队的两个朋友，麻烦你了王师傅，你去忙吧，就不耽误你时间了。”柯基冲中年男人微微点头示意。

中年男人倒也识趣，笑呵呵地嗯了一声，随后便离开了。

见中年男人离开，柯基把白杨和风平让进办公室，给两人泡了茶。

“这大清早的，你们怎么想着来我这里了，是有什么新线索吗？”柯基故作轻松地问道。

“过来看看你……你昨天晚上在办公室里睡的？”风平看了一眼柯基。

“不光昨天晚上，最近这段时间我都是睡在办公室里的，已经一个多星期了。”

“从朱凡那边搬出来后一直没找房子么，我怎么记得你之前说已经租到房子了。”白杨插话问道。

“是，之前是租了一间，但那是合租房，除了我之外还住了两男两女，那四位都是属夜猫子的，晚上闹腾个没完不说，还整晚咿咿呀呀的，搞得我睡眠质量直线下降，所以我就直接跟房东退了房，搬办公室里来了，正准备再租个一居室呢！”

“你们这培训学校的办公室是允许员工随便住的吗？学校里就没什么意见？”

“当然……当然也不是随便就可以来住的，我这不是特殊情况嘛，过渡时期，暂时就住在办公室里了。”

“所以，这算是合伙人的特权？”白杨双眉微挑，看向柯基。

柯基愣了愣，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

“你们都知道了啊，我就说么，你们二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大早就来找我，肯定是有所发现。没错，我就是培训学校的合伙人，不过，是只出技术不出钱的那种，主要负责学校的日常管理和运营，另外也肩负着部分教学任务。”

“那之前为什么要隐瞒呢？”白杨又问。

“觉得没必要嘛，你们是来调查文佳和朱凡死因的，又不是来查偷税漏税的，我是什么身份，跟你们破案也没什么太大关系，贸然自称是合伙人，反倒会让人觉得夸张吧，就像故意炫耀似的。再说，我也明白，你们早晚会查到我是这间培训学校的合伙人，所以也没必要多此一举了。”柯基耸了耸肩。

“你主动说跟我们自己查还是不一样的，如果你之前就主动说明自己的身份，我们或许就不会怀疑你了。”风平稍侧身子，瞪了一眼柯基。

“怀疑我？我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你们不会怀疑是我害死了文佳和朱凡吧，我可都是有时间证人的！”

“不，我们不是怀疑你杀了人，我们是怀疑你跟十三楼的关系。你是十三楼的会员吧？”

“你们……听谁说的？”柯基微微蹙眉。

“先回答我，是或不是……”

“是，我是十三楼的会员，而且已经进入十三楼半年多了。”

“为什么要进入十三楼？”风平又问。

“这还能为什么，跟其他人一样，也想着往上流社会挤呗，刚好当时朱凡手里有个进入十三楼的机会，我就抓住了。”

“我要听的是实话，是你进入十三楼的真正动机。”风平直愣愣地盯着柯基的眼睛又道。

“真正动机就是这个，我一直想开一个自己的培训机构，需要钱也需要人脉，而进入十三楼可以很快解决这两方面的问题，所以我就求朱凡带我进去了。”

“朱凡带你进去的？你是说，朱凡也是十三楼的会员？”风平狐疑地打量着柯基。据沈映南提供的线索，在所有的健身教练中，就只有救过二公子一命的郭巨是十三楼的会员，其他人都不具备进入十三楼的资格。

柯基被风平问住了，他木讷地嗯了一声，随即又紧着解释，“不，不是，朱凡不是十三楼的会员，他是我进入十三楼的介绍人，我是通过他的介绍进入十三楼的。好像他们健身房里的每个教练手里都有几个进入十三楼名额，只要够了进入十三楼的条件，教练就可以推荐学员进入十三楼。”

“有什么收获吗？”风平问。

“收获？收获什么？”

“我是说，你绞尽脑汁地进入十三楼，有什么特别的收获么，你之前不是希望从十三楼里获取投资和人脉吗？”

“哦，就是认识了几个聊得来的朋友，不过也都是场面上的交情，真遇到事情也都是帮不上忙的。你也知道，越是这些越是精明得紧，哪里会轻易慷慨解囊呢！”柯基摇了摇头。

“不是已经进去半年了么，就没认识几个有用的朋友？”风平一顿，继续说道，“我听说十三楼里有位二公子，神通广大，在前海市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你在十三楼里待了那么久，应该对他也有所耳闻吧！”

“知道，进入十三楼的会员没有不知道二公子的。不过，毕竟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虽然认识可也说不上话，我总不能死皮赖脸地去求着人家帮我吧！”

“可我怎么听说你跟二公子的关系不错呢，他好像还跟你喝过酒，对吗？”

“风队，你的消息可够灵通的。没错，二公子是请我喝过酒，不过也就事纯粹的喝酒而已，而且也就那么一次，所以也谈不到什么关系不关系的，二公子每天要见那么多人，估计早就把我这一号给忘了。”

“那你就没再主动去找过二公子么，他对你的印象不是挺好的吗？”

“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好不好还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么，兴许今天好明天就不好了呢，毕竟咱跟人家二公子之间差着行市呢，我可不去做那种自轻自贱的事。何况，这位二公子也不是那种有心帮忙的人！饮鸩止渴，这种事，我是不会干的。”柯基摇了摇头。

“饮鸩止渴？至于这么夸张么，难道这位二公子有毒？”风平半开玩笑地挑了挑眉。就在刚才，柯基提到二公子的时候，他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厌弃。

柯基对二公子的反感，让他愈发觉得可疑

“进入十三楼的，十有八九都是奔着巴结二公子去的，像你这样对二公子敬而远之的，也算是稀有物种了吧，既然你不喜欢二公子，又何必进入十三楼呢？”见柯基没应声，风平又问。

“我也是进了十三楼以后才知道这位赵二公子有毒的，之前总以为他神通广大，能呼风唤雨，谁知道被他帮过的人，没几个有好下场的，不是家破人亡就是身败名裂，有的人连命都被帮丢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就冲这一点，我也不敢轻易让他帮忙。”柯基连连撇嘴。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是十三楼的会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