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总共就那十八个字，还能看出花来啊，先把饭吃了，等吃饭完再看不也一样嘛。再说了，就这十八个字，也没什么有用信息啊一一功不唐捐，玉汝于成，欢迎加入十三楼，这能看出什么来！”

“你当然是看不出来了，你是不是连‘功不唐捐，玉汝于成’是什么意思都没弄清楚啊？”不等白杨应声，沈映南斜了一眼章乾。

“说实话，一开始是不太清楚，不过刚才我已经查过了，简单来说就是有付出就会有回报的意思，逆境中的努力坚持，更容易让一个人取得成功……我说的没错吧？”章乾又问白杨。

“是这个意思没错。功不唐捐，出自《妙法莲华经观世音菩萨普门品》，原文‘观世音菩萨有如是力，若有众生恭敬礼拜观世音菩萨，福不唐捐；是故众生皆应受持观世音菩萨名号’，意思是所有的功德与努力都是会有回报的，所以众生都应坚持下去。而‘玉汝于成’则是出自《诗经·大雅·民劳》篇的最后一句，原文‘王欲玉女，是用大谏’，原意是大臣用劝谏的方式来表达对君王的拥戴和爱护，后来意指在逆境中激励一个人成功。所以，综合这八个字的意思，大概就是无论何种逆境，我会站在你身后，一直支持你，直至助你成功。”白杨认真解释道。

“对啊，这不跟我说得差不多嘛，都是有付出就有回报，努力坚持的意思。”章乾说。

“大体是这个意思，但更重要的是‘我会站在你身后，支持你，直至助你成功’，我觉得这才是这张卡片最想要表达的意思，也是‘十三楼’最想要表达的意思，十三楼是想让收卡人知道，从这一刻起，十三楼就将是他最强大的后盾。”白杨仔细分析。

“收卡人不就是罗琛么，那这张卡片就是十三楼力挺罗琛的意思呗？”

“准确地说，这算是一张准入卡，应该是罗琛做了什么令十三楼非常满意的事，所以十三楼才接纳了罗琛的加入。功不唐捐，玉汝于成，应该就是在说罗琛之前做的这件事。”

“做了什么事？罗琛能做什么让十三楼刮目相看的事？一个在舞蹈团打杂的工作人员，平时除了处理一下杂物就是整理道具，根本连舞台都上不去，就这样的人，他能做出什么了不起的事，还让十三楼主动给他发卡准入。”沈映南疑惑。

“罗琛做了什么事，现在还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是个能力很强的人，我们绝不能小看了他。而且，既然这张卡片是‘十三楼’专门发给罗琛的，那就说明十三楼对罗琛的能力是极为认可的，罗琛一定是有着他的过人之处。”

“过人之处？难不成是因为他几句话逼死了苏建文，所以‘十三楼’看上了他？”章乾放下筷子，喝了口水，继续说道，“除了在关键时候逼死苏建文之外，我还真看不出这个罗琛身上有什么过人之处。而且，进入‘十三楼’不都有门槛的么，这个罗琛没权没势又没钱，凭什么就能被‘十三楼’选中，这也值得怀疑吧，十三楼就这么容易进入吗？”

“那你的意思，这张卡片有问题？”白杨扭头看向章乾。

“说不好，反正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儿，但具体哪里不对，我也说不上来，可能就是个感觉吧！”章乾瘪嘴。

“找到发出花束和卡片的花店了吗？我们可以试着从这张卡片入手，查到订花的那个人，找他问个清楚。”沈映侧身看向白杨。

“已经去找过这个花店了，花店对此毫不知情，老板娘说这一单是用手机上的小程序订的，所以找不到客人的真实信息，她也不知道订花的人是谁。”

“付款账户呢？既然下了订单，就总能查到付款账户吧，跟着付款账户一路查下去，肯定能查到这个订花的人。”

“汪队已经托人查过了，付款的账户是外地的，账户所有人已经八十八高龄了，对此毫不知情。很显然，这就是冒用旁人的身份信息开的账户，专门用来作案的。”

“找人找不到，账户又非本人，那照这么说，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沈映南蹙眉。

“也不算是完全断了吧，至少还有罗琛这边。既然‘十三楼’联系了罗琛，让他加入了十三楼，那他们往后肯定还会跟罗琛联系的，我们只要看住了罗琛，就一定能揪出罗琛被后的这个‘十三楼’。”

“要不，我趁今天晚上去参加十三楼聚会的时候，侧面问一下郭巨？或许，他能知道点有关卡片的事呢？”沈映南提议。

“不，绝对不行，绝对不可以过早暴露，我还等着你给十三楼一个惊喜呢！”办公室门口，风平说着话走了进来。

“风队，你回来了……怎么只有你自己啊，黄组长没跟你一起回来吗？”见风平和黄述进了办公室，沈映南起身迎了上去。

“他有点工作要处理，直接回法医组了。你们在这干嘛呢，怎么在办公室里吃饭，没去食堂吗？”风平看了一眼办公桌上尚未开封的打包盒。

“有新线索，白杨和章乾收到了十三楼寄给罗琛的卡片。”沈映南解释道。

“卡片？什么卡片？”

“情况是这样的，有人给罗琛送了一束花，原本应该是夹在花束里的祝福卡片被外卖员送花的时候漏掉了，外卖员第二次单独给罗琛送卡片的时候送到我们手里了。”白杨简单说明了卡片的由来。

“卡片上有什么线索吗？”

“就这两句话。”白杨说着，起身将手中的卡片递给风平。

“功不唐捐，玉汝于成。欢迎加入十三楼。”风平接过卡片，随口读出了卡片上的内容。

“这意思，罗琛已经是十三楼的正式成员了？你们确定这卡片是要送给罗琛的？”风平眉心微蹙，有些意外。以他对十三楼的了解，十三楼是没那么容易接纳新成员的。而且以罗琛的条件，应该也够不上进入十三楼的标准。

“风队，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罗琛有点不配？”章乾双眸微张，略带得意地说道，“我刚才也质疑这个问题呢，这个罗琛没权没势又没钱的，根本就够不上十三楼的门槛，他凭什么就能被十三楼选中啊，我觉得这里面肯定还有大学问。”

“那你看出来了么，有什么大学问？”风平问。

“这……暂时还没看出来，不过，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敏感了。”章乾说。

“你怎么看？花店那边查过了么，花店跟十三楼有关联吗？”风平转而看向白杨。

“花店对此毫不知情，暂时也没有证据证明花店跟十三楼有关。现在要想追查十三楼，就只剩下罗琛这一条线索了，但我估计，十三楼应该很快会再次联系罗琛，毕竟是十三楼的新晋成员，十三楼应该会有所偏向。而且，从这卡片上的十八字也能看出来，十三楼是十分肯定罗琛的办事能力的，”白杨分析道。

“那就立刻盯紧罗琛，二十四小时监视，想办法从罗琛这里打开突破口。”

“是得二十四小时监视，可现在咱队里人手不够，但是案件侦查工作都忙不过来，如果再加上对罗琛的二十四小时监视，可能会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