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的，你自己慢慢想吧，反正我是要回家了，你一个人琢磨琢磨吧！”

“这才说了一半，你就要走啊？”

“没什么好说的了，你问的这几个问题，暂时还没有答案。不过你可以从那个神秘的k某入手，说不定真能找出个躲在林可儿背后的男人。正好这月黑风高的，最适合静下心来找人。”梁正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肖赞的后背，勾起嘴角，诡然一笑。

肖赞自然知道梁正是故意吓他，忿忿地斜了一眼梁正，赌气道，“多谢梁队提醒，这月黑风高的，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不然一会儿过了九点，那可就是阴差上班的点儿了，你在路上这么来回瞎窜，别挡了阴差大人的路，影响了人家的工作。”

“行，我这就走，争取赶在九点之前回家，免得耽误了阴差上班……你好自为之，咱明天见！”梁正又笑。

从警队开车往家走，一路顺风顺水全是绿灯，原本二十几分钟的车程，梁正用了十五分钟便进了自家小区。

把车开进停车场停好，正准备下车的时候，后视镜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影。

梁正下意识地回过身去往车后扫了一眼，可车子周围并没有人在。

是眼花了？

梁正疑惑着回过身，才一抬头，车窗外突然贴过来一张惨白的男人脸。

梁正一顿，奋力打开车门。

“嘭……”

车门撞在那男人头上，那男人当即哀嚎一声。

“干嘛呀，梁队，你这是打算谋杀呀！”

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进梁正的耳朵里，梁正定睛又看了一眼，这才认出，这面色惨白的男人是章乾。

“章乾？怎么是你啊，你不是还在住院嘛，怎么来我们这儿了？”梁正急忙下车，凑到章乾近前。

“梁队，你还知道是我啊，知道是我还下这么重的手，我这是跟你有什么仇啊？”章乾揉了揉脑袋上的鼓出的脓包，质问道。

“我这不也才看出来是你嘛，你说你刚才装神弄鬼的，我哪儿知道是你啊。没事儿吧，用不用去医院再看看？”梁正看了看章乾脑袋的脓包，看着有点红肿，似乎没什么大碍。

“不用，不用，没那么娇贵，我这好不容易才从医院跑出来，我可不想再回去了。”章乾连连摆手。

“你是从医院里跑出来的？风平知道吗？”

“知道，知道，就是风队让我来等你的。”

“风平？他让你来的？他让你来干什么？”

“他想请你吃饭，让我过来接你。”章乾回身，指了指身后的车。

“吃饭？这都几点了，算是晚饭啊还是夜宵啊？请吃饭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嘛，何苦的，大半夜地把你使唤出来。”

“是有重要的事，风队怕电话约不到你，所以才特意让我来请你的。”章乾卖起关子。

跟着章乾的车出了小区，沿着出城的快速路一直向西，眼看着车子出城直奔地下河市场，梁正忍不住看了一眼章乾。

“这大半夜的，怎么跑来这荒郊野外的地方？你们风队这是准备摆鸿门宴吗？”梁正半开玩笑地说道。

“怎么可能呢，风队怎么能给你摆鸿门宴呢，他这是知道你喜欢地下河的烧鹅，所以特意选了这个地方。”章乾轻笑。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你们风队这么关心我！”梁正微微蹙眉，看了一眼车窗外黑沉沉的夜空。他心里明白，风平选择地下河市场见面，十有八九是跟五年前的330分尸案有关。五年前的330分尸案，受害人差不多也是在这样一个夜晚。

昏昏沉沉的黑夜，四周弥散着正孕育着雨水的潮湿空气，大雨将至，一切都是未知。

进入地下河市场，车子沿着河岸一直深入，路过老熊和阿香的聚宝阁，最终在河岸尽头的一家烧腊店停了下来。梁正下车打量了一眼烧腊店的招牌一一倪家烧腊，他认得这家店，这是老熊和阿香经常会光顾的一家，距离聚宝阁不足二十米。

“梁队，快进去吧，风队在二楼包间等你呢！”

梁正正愣神的时候，章乾又催促道。

“你呢，你不一起吗？”梁正见章乾没有下车的意思，不禁疑惑。

“我早吃过了，就不上去了，你快去吧，风队等着你呢！”章乾冲梁正摆摆手。

梁正嗯了一声，没再多言。他也看出来了，就这个架势，风平显然是准备跟他单独见面的。

沿着木质楼梯拐上二楼，推开走廊拐角处包间的木门。

果然，包间里只有风平一个人。梁正进门的时候，他正对着桌上的几个凉拌小菜深思着什么，听到开门声，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这么晚才过来，你今天不是没什么事吗？”风平抬头看了一眼梁正。

“你怎么知道我没什么事，我可忙着呢，要不是看在章乾带病去接我的份儿上，我可没工夫跟你扯皮，你还真当我缺你这一顿饭呐，四个两菜，连个热的没有。”梁正扫了一眼桌上的小菜，冷哼一声。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到，我哪敢让服务员上菜啊，别到时候菜再凉了，你再挑我的不是。快坐吧，热菜一会儿就能上，厨房那边我早都嘱咐好了，特意给你留了两份烧鹅。”

“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啊，这么费心地讨好我，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但我可先跟你说好啊，违背原则的事情，我是坚决不干的。”梁正笑着扯了把椅子落座。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真的有事要问你。”风平拎起茶壶给梁正倒了杯热茶。

“什么事啊，还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十三楼的事。”风平直奔主题。

“十三楼？十三楼怎么了？”梁正端起茶杯，小口抿着。

“你别说你不知道，我也不跟你绕弯子，直说了吧，是你把十三楼的事告诉白杨的吧？”风平盯着梁正问道。

“不是，不是我。”梁正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将手里的茶杯放回原处，继续解释道，“十三楼的事怎么会跟我有关呢，最主要的信息不都是你和白杨通过调查健身房教练查出来的嘛，很多线索我都是后来才知道的。而且，你让白杨对我保密，我也是费了好多口舌才从白杨那儿问出来的呢！”

“你是认真的？”风平蹙眉。

“怎么了，我怎么不认真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健身房有十三楼高级会员的。”

“你应该知道，‘十三楼’的真正含义可不是几个健身房高级会员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十三楼’还有什么别的意思吗？是不是有什么最新线索了，跟我说说呗，我也长长见识。”梁正夸张地张了张嘴。

风平看着梁正这一副混不吝的架势，恨恨地瞪了一眼对方，冷声道，“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那套糊弄旁人的把戏就暂时收一收吧，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到底对‘十三楼’了解多少？当初为什么非得把这几起连环坠楼案跟‘十三楼’扯上关系？”

“你这意思，这都是我一早计划好的？”

“不是吗？在泰山华府双人坠楼案案发后，是你刻意将坠楼案往‘十三楼’的方向引的，而且也是你提醒了白杨，让他盯着‘十三楼’的线索不放，你这做，到底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