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真的，我没做过那种事，我只是带孩子们去参加了几次需要应酬的场合。你们知道的，那些投资方的负责人什么癖好都有，难免有喜欢男孩女孩的，所以我才带着孩子们一起去陪他们吃饭，但也仅仅是吃饭而已，并没有做什么所谓的身体-交易。”

“仅仅是吃饭？苏老师，你对吃饭的定义，包括脱-光了衣服和异性搂搂抱抱吗？你平常在家吃饭，也是吃着吃着就被蒙住眼睛捆到床上去吗？”沈映南鄙夷地看着苏建文，目光如刀。

苏建文一愣，当即连连摇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们相信我，我真的只是带他们去吃饭而已，至于你们说的脱-光衣服和捆住身子，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真的不知道吗？文佳都清清楚楚的事，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是不知道还是不想承认？”沈映南逼问道。

“我，我是真的不清楚什么情况……哦，对了，有几次饭局，我因为不太舒服就提前离开了，或许是他们后来对孩子做了什么，孩子们没跟我说？这件事我会向孩子们求证的，或者，现在我就可以把孩子们叫过来，当着你们的面问他们。”苏建文情真意切地分辩道。

“不用了，既然苏老师对这件事不知情，那我们还是回警队去看证据吧，或许看到证据以后，你更容易想起来什么。”沈映南说着，直接站起身来，“苏老师，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

“这……我，我能上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嘛，这身衣服是平常在家里穿的，不太适合外出，不够正式。”苏建文说着，低头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白色短袖。

“可以，我们可以给你洗澡换衣服的时间，不过，如果你要上二楼，最好还是让白杨陪你一起去。”

“没问题，那就麻烦白警官跟我一起上二楼吧，我外出穿的衣服都在楼上。”苏建文看向白杨。

白杨嗯了一声，随即跟着苏建文上楼。

沿着楼梯上到二楼，两人径直进入苏建文的卧室。苏建文从衣柜里选了套量身定制的西装，随即进了卫生间。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停止，没多一会儿，苏建文便顶着一头湿发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白警官，你等着急了吧，我再吹个头发，马上就好。”苏建文说着，转身打开衣柜旁边的杂物柜，背对着白杨，鬼鬼祟祟地在里面翻找了一通。

“你是要找吹风机吗？我看你卫生间了就有一个。”白杨凑到苏建文近前。

“哦，那个吹风机不太好用，我想找我新买的那个。”苏建文猛地直起身子，迅速转过身来，反手关上了柜门。

“就先用那个吧，只是吹个头发而已，用不着那么讲究吧！”白杨看了一眼苏建文。

“好吧，也是，老让你们等着也不太好。”苏建文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又转身走进卫生间。

很快，卫生间里传来吹风机的嗡鸣声。

白杨下意识地往尚未关紧的杂物柜里看了一眼，就在苏建文方才弯腰翻找东西的位置，有一个上了锁的小抽屉，钥匙还在锁孔上插着，似乎是刚才忘了拔下来的。

白杨不由自主地走向杂物柜，伸手去拧抽屉上的钥匙。

“啪”的一声，锁舌弹开，紧接着不等白杨用力，抽屉便顺着滑轨自动滑了出来，一本英文练习册出现在白杨眼前，而练习册的扉页，赫然写着文佳的名字。

白杨迅速翻开练习册，果然，在练习册内页的夹缝中，出现了那张柯基见过的十三楼照片。

白杨当即将照片抽出，塞进了口袋里。

正准备关上抽屉的时候，吹风机的嗡鸣声戛然而止，紧接着，身后却传来卫生间的开门声。

“白警官，我好了，我们可以走了。”苏建文笑着说道。

“那走吧。”白杨背对着苏建文弯下身子，不着痕迹地推上了杂物柜的抽屉。

“白警官，你这是……”

“鞋带开了，我绑一下。刚才你没关好柜门，我帮你关上。”白杨解释道。

苏建文将信将疑地点点头，看了一眼柜门，正要开口，床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舒缓的钢琴曲，不知为何，在这种情境下显得异常刺耳。

苏建文看都没看，直接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苏建文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阳台。

白杨见状，偷偷地松了口气。

苏建文的这个电话打了很长时间，足足十几分钟，苏建文一动不动地站在阳台上，几乎没怎么回应，就只是在听对方说话。

白杨眼看着苏建文脸上神情随着通话时间的推移变得愈发凝重，他似乎是遇到了十分棘手的问题，眉头一直紧拧着，眼睛迅速胀红，等挂断电话的时候，面色惨白如纸。

“怎么了，是有什么急事吗？”见苏建文走近，白杨主动问道。

“哦，没什么，巡回演出的事情，投资方突然撤资，有两场演出被取消了，孩子都白准备了。”苏建文说。

白杨哦了一声，没再多言。他很清楚，苏建文并未说实话，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些问题的时候，而且苏建文也肯定不会实话实说，所以没必要继续问下去。

下楼，上车，三人直接赶往千岛大队。

千岛大队审讯室门口，风平和汪千俞早就等候多时了，一见白杨和沈映南带着苏建文过来，快步迎了上去。

“怎么这么长时间，是有什么意外情况吗？”风平把白杨和沈映南拉到一边，低声问道。

“没有，没什么意外情况，就是这位苏老师洗澡换衣服带接电话占用了点时间。”沈映南撇嘴。

“接电话，是谁打来的？”风平看向白杨。

“不清楚是谁，据他说是投资方，但我看着不像。两人聊了很长时间，而且，接电话前后，苏建文的情绪变化十分明显。”白杨说着，余光扫向身子右后方正在跟汪千俞闲聊的苏建文。和接电话之前相比，挂掉电话后的苏建文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言谈举止都是有气无力的，看上去透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绝望。

“大概的通话时间是几点，一会儿我让汪队去通讯那边查一下。”

“四十分钟以前，也就是七点半左右吧。”

“七点半，这不是处理公事的时间，这个时间打电话，应该是私事。”风平分析。

“管他公事私事，一会儿仔细问问不就知道了嘛，我就不信这种事他还能瞒住。”沈映南扯了扯嘴角。

“看他刚才随口敷衍的架势，不到最后一刻，他未必能说实话。”白杨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