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上去年龄不大，应该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个头中等，身形匀称，面相十分和善。

“我把她叫过来吧，她现在应该不是很忙。”见白杨没应声，柯基又道。

“那你问问她吧，如果她方便的话，是可以聊聊。”白杨说。

“没事，应该方便的。”柯基说着，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

没多一会儿，面向和善的卷发女人快步走了过来，脸上热情洋溢，一上来就主动跟白杨打了招呼。

“你好，白警官，我是徐双，柯基老师的学生。”

“你好，不好意思，在你工作时间打扰你。”

“没关系，你们来这里吃饭就是店里的客人，我们店里有规定，服务人员必须满足客人所有的合理要求，简单地陪客人聊聊熟悉的朋友，当然也在合理范围之内。”徐双说着，径自坐到了柯基身边的位子。

毕竟是在对方的工作时间，白杨也不方便向对方提问太多，只是简单地问了问文佳和朱凡在培训班上课的情况以及和同学之间的关系，徐双的回答跟之前柯基说的基本一致，唯一一点有出入的地方是在对文佳的评价方面。

徐双觉得文佳这个女孩有点阴沉沉的，平常闷不做声，不太好相处，而且十分敏感，十分情绪化，所以很多同学对她的印象都不是很好，尤其是女同学，平常下了课大家一起出去吃饭或者逛街的时候，从来都不会主动叫她。

“你们班里的女同学，平常下了课会经常一起外出吗？”白杨问。

“算不上经常吧，毕竟大家都有工作要做，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但偶尔一起吃个饭的机会还是有的，尤其是周六、周日的课，下课的时间基本就是午饭时间，我们一般都会一起吃个饭再回去的。”徐双解释道。

“文佳没有参与过吗？”

“没有，一次都没有。”

“是因为你们从来都不叫她，还是说她本人不想参与？”

“一开始，我们主动约过她几次，但她那时候好像是有排练任务吧，时间比较紧张，所以没有参加。后来等她演出结束了，我们又约过她一次，但她还是拒绝了，说是想要早点回去休息，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约过她了。你也知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没有强人所难的。”

“文佳可能也是确实不舒服吧，有段时间她的身体不是很好，所以都是一下了课就赶紧回家的，几乎不在外面逗留。之前她跟我说过这事，有一次还是课上到一半她就回去了，你应该也有印象吧。”柯基紧着解释。

听了柯基的话，徐双连连摇头，“大家都是女人，如果真是身体不舒服，我们肯定也都懂的，但事实不是这么回事，那次是我们亲眼看见的，她拒绝我们，随后就跟朱凡一起去吃饭了，吃饭的地方就在我们聚餐的隔壁店里。所以，从那以后，大家也都觉得没必要再跟她打什么交道了。”徐双说着，撇了撇嘴。

“她平常跟朱凡走得很近么，经常一起外出？”白杨又问。

“这怎么说呢，反正是比我们跟朱凡的关系要亲近很多吧。之前朱凡在班里发健身房的传单，有几个女生对健身感兴趣，本来还都想着咨询一下朱凡，跟他去店里看看的，但后来下课的时候，不等其他人收拾完东西，文佳就提前拽着朱凡离开了，好像生怕其他人接近朱凡似的，当时我们还都觉得她挺可笑的。”徐双抽了抽嘴角，不屑道。

“这应该是误会吧，这事儿我听朱凡说过，文佳是看班里的同学都没有要办健身卡的意思，怕朱凡尴尬，所以就提前拉着朱凡离开了，后来她也确实在朱凡那里办了健身卡，朱凡还送了她好长一段时间的私教课呢。”柯基看着女人说道。

“那可能是吧，反正这种事除了当事人自己，其余的人谁也说不清楚。反正文佳跟朱凡的关系不错，跟班里的其他男同学的关系也都不错，这是肯定的……”徐双话里有话。

“跟男同学关系都不错？你是说，文佳跟班上男同学的关系要比跟女同学的关系更亲密，是这个意思吗？”白杨问。

“对，是这个意思，文佳跟班上男同学的关系极为亲密，亲密得有些不太……不太寻常。”徐双轻撩头发，隐晦一笑。

“不太寻常？你所说的不太寻常，是指他们有什么出格的行为还是其他什么问题？”

“这些事，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我听班上的人说过，文佳跟他们几个男生有一个专门的聊天群，说是平常交流学习用的，但群里就只有文佳一个女生，谁也不知道她真正要交流的到底是什么！”女人暗示道。

“聊天群？什么时候有的聊天群，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柯基诧异。

“你真不知道？”徐双反问。

“不知道，从来没听他们说过，我还以为你们私下里没什么联系呢。这个聊天是谁创建的，是文佳吗？”柯基又问。

“没错，就是她创建的，然后通过朱凡，挨个邀请了班上的男同学进群，班上的十二个男同学，无一例外，都在那个群里，文佳还特意给那个聊天群取了个名字叫‘十三’。”

“十三！”白杨一惊，“你说那个聊天群的名字叫‘十三’？”

“没错啊，是叫十三，十二个男人加上文佳一个女人，正好十三个人。”徐双解释道。

考虑到徐双是在工作时间，白杨没有就聊天群的问题继续深入下去，正赶上有客人与服务员发生了口角，徐双也急忙起身去处理纠纷了。

桌位上就只剩下白杨和柯基，两人面对满桌的餐点，却都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尤其是柯基，面沉如水，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你是真的不清楚聊天群的事嘛？”白杨低声问道。

“真的，我是真的不知道聊天群的事，如果知道的话，我肯定会告诉你们的。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瞒着我那么多事。”柯基长叹一声。

“不应该瞒着你吗？如果你跟文佳仅仅是培训老师和学生的关系，那她确实没有必要事无巨细地向你汇报吧，还是说，你们之间有着比这层师生关系更为亲近的关系，所以你才会觉得她不应该瞒着你？”白杨试探着问道。

“更亲近的关系？没有，我跟文佳之间没什么更为亲近的关系，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们就只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而已。”

“但你的同事不是这么说的，在他们眼里，你跟文佳算是交往过的，只是还没有到确立男女关系的那一步，对吗？”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柯基连连摇头，“我跟文佳之间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我只是跟文佳在私下里吃过几次饭，刚好被培训班里的同事知道了，结果这帮人就以讹传讹，愣是说我跟文佳在交往。实际上，我和文佳也就只是吃过那么一两次饭而已，而且前提还是因为她送了我礼物，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所以就只好请她吃饭，算是回礼。”

“那你知道她喜欢你吗？”白杨又问。

柯基一顿，想了一会儿才又点点头，“可能是吧，但她从来都没直接说过，我也没有主动去提。就我个人而已，我是不想和任何学生产生超越师生关系以外的关系的……这话有点拗口，但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柯基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