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了,这回是真的定了……”老熊急忙拽着梁正的胳膊,冲梁正使眼色,“我的梁大队长,你可别再说风凉话了,我这好不容易给说通了,你别两句话再给我说回去啊,本来她就一直犹豫不决呢,你可别再火上浇油了。”
“这有什么犹豫不决的,你们俩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不就差个结婚证么,几块钱就能办完的事儿,这还需要犹豫?”梁正看着阿香,半开玩笑地说道,“这可不像阿香姐的办事风格,照香姐的脾气,一天就能把事儿都办妥吧!”
“我这不是还想着再等等么,万一你哪天改变了主意来追我呢?你说你这孤家寡人的,平常工作忙,家里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你要真是来找我,我能不答应嘛,本来人家心里就一直有你呢!”阿香噘噘嘴,冲梁正一笑。
“那你放心,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我基本上不需要找人照顾,外卖、洗衣店就能把我照顾得挺好,所以这些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踏踏实实的跟老熊过吧,好歹人家老熊守了你这么多年呢!”
“就他那个熊样儿,不守我还想守谁,有我让他守着就已经是老天对他的恩赐了,他还想朝三暮四啊。”
“不不不,那绝对不可能,别说三呀四的,就是二都不要,我就要你一个!”老熊乐呵呵地凑到阿香身边,将女人环抱住。
女人淡淡哼了一声,顿了一会儿又急忙把老熊推开。
“大热天的跟个火炉一样,一身臭汗也不知道去洗,去一边待着去,别让白杨看笑话。”女人说完,笑着走到白杨身边。
“走,咱俩去里面喝茶去,不跟他们废话。就这俩人,每回凑到一块儿就没好事儿,一个个的嘴可碎了,能把你耳朵磨出茧子来。你以前肯定不知道吧,梁正平常看着人模狗样,跟个冰山帅哥似的,可跟老熊碰一块儿,那绝对原形毕露,纯粹就是个话痨,烦都烦死了。”
“是么,我还真是头回知道,这得算是秘密了吧!”白杨轻笑一声,斜了一眼梁正。
“他在我这儿的秘密还多着呢,等你哪天有时间,我给你从头说个仔细,保证你听了都得惊掉下巴。”
“龙阿香女士,到底什么秘密啊,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多秘密在你手里呢,你别光顾着跟白杨说,有空也跟我仔细说说呗,好歹也让我活个明白呀!”梁正笑着看向阿香。
“哪有时间跟你说那么多,你都不考虑我了,我跟你说那么多干什么,我现在有了新目标了,不想搭理你!”阿香撇撇嘴,继续说道,“对了,以后你也别指望我的烧鹅了,我已经准备跟你划清界限了,以后的烧鹅可没你的份儿。”
“真这么绝情啊,我还寻思今天能吃顿饱饭呢!”梁正顾自叹了口气。
“你还没吃晚饭?”
“不是我,是我们,我们俩都还没吃呢!”梁正揽住白杨的肩膀。
白杨狠狠斜了一眼梁正,心说,到底是又跟他丢了一回脸!
家里有现成的烧鹅和卤味,熊坤又去外头的烧烤摊子打包了两个热菜回来,阿香最后简单拌了几个凉菜,很快凑出了一桌席。
在文玩店里屋的地台上支了个方桌,四个人盘腿而坐,这时间也顾不上客气,梁正直接拎起一只鹅腿,一口咬下大半。
“你慢点儿吃,又没有人跟你抢,急什么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逃荒来的呢!”阿香看着梁正,顺手倒了杯温水推到梁正身前。
“我这中午就没吃饭呢,整整一天肚子里没粮食,能不急嘛,刚才又跟你们扯了半天的废话,都快饿得眼冒金星了……”梁正说着,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那你好歹也给白杨留点儿啊,就一只鹅腿,就让你这么囫囵吞了,你可真有个队长的样儿啊!”
“没事儿,让他吃吧,我吃这些就行。”白杨笑道。
“你看,是他让我吃的,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呀。再说了,我哪知道就一只鹅腿啊,另一只呢?”
“另一只中午就吃了,现在在老熊肚子里呢,我帮你掏出来?”阿香斜了一眼梁正。
“要不我出去单买两只鹅腿回来?照这架势,那还有白杨的份儿啊,我看都不够他自己造的。”熊坤提议。
“不用,不用,别麻烦了,这些就够了,我差不多饱了。”白杨羞臊得脸红,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梁正,结果后者正吃在兴头上,对此全然无感。
“你别看他了,我们都习惯了,每回来都跟饿死鬼托生似的,我都怀疑你们警队虐待他,得是关起来十天不给饭才能吃成这个德性呢!”阿香轻笑。
“哪有什么虐待啊,这不是工作忙么,一忙起来哪还顾得上吃饭啊,大口喘气都得腾点工夫出来……”梁正忙里偷闲,停下筷子插了一句。
“又是什么案子,大晚上的跑地下河来找我们,不光是为了吃这顿饭吧,还是为了上回跳楼那个女孩?”阿香直言。
“不是,这回来不是为了文佳的案子来的,这回……”
“是九泰华府跳楼的那俩吧,今天上午我听老邪在街上白话呢,说是一男一女从九泰华府小区十三楼上跳下来,身上一丝不挂,还没羞没臊地抱在一块儿呢……”不等梁正说完,熊坤打断道。
“不是,不是那么回事,都好好的穿着衣服呢,而且具体是跳楼还是意外坠楼,这还没有明确的说法。老邪那是又胡说八道呢,他那张嘴,从来都是半真半假,就没有个能说实话的时候,你就听个乐呵得了。”梁正说。
“也是,这老家伙成天招摇撞骗的,今天上午还在街口那儿骗了俩小姑娘一千块钱呢,愣说人家姑娘犯桃花劫,拿了两块紫色塑料冒充紫玉卖给人家,也是够缺德的了。”熊坤撇嘴。
“那都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俩姑娘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没听老邪说么,那俩姑娘憋着让老邪给她俩摆桃花阵呢,说是要锁个有钱男人过来包/养她俩,这事儿真要成了,那人家还在乎那千八百块钱嘛,说不定还得另外拿钱来谢谢老邪呢!”阿香轻蔑地冷哼一声,“恶人自有恶人磨吧,两下都没安好心,两下都不是好人,正好凑一块儿了,省得害别人!”
“也是,反正都不是什么好鸟!”熊坤附和。
“老邪现在还成天在街上给人算命吗?”梁正问。
“在呢,每天都在,风雨无阻,跟上班似的,可敬业着呢!”阿香说。
“他现在住在哪儿,还是住在小树林的铁皮屋里吗?”
“在呢,还住在那儿,跟中邪了似的,有家不回,偏偏愿意在荒郊野外待着,前一段时间有城管的去清理铁皮屋,他还差点跟人家拼命呢,舞枪弄棒的,都见血了……”
“铁皮屋?你们说的铁皮屋,是330分尸案案发现场附近的那个铁皮屋吗?”一直没掺言的白杨,忍不住问了句。虽然没有看过具体的案卷资料,但他记之前风平跟他说过,330分尸案就是发生在城郊小树林的一个铁皮屋附近。
“对,就是那个铁皮屋,330分尸案就发生在那个铁皮屋后面的林子里,而且案发的时候,铁皮屋里是有人在的。”梁正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