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家里，就这儿！”柯基指了指客厅的沙发，“当时我坐沙发上看电视呢，朱凡正好要出门。”

“他说要去哪了吗？”

“没有具体说去哪，但我猜应该是去朋友家吧，他最近这几天晚上都在朋友家睡的，昨天回来也就是换个衣服。”

“哪个朋友，你认识吗？”风平看了一眼柯基。

“不知道啊，他没说，我也没问。毕竟是他的隐私嘛，问多了也不太好，他想说肯定就说了。”

“你跟朱凡认识多久了？”

“我们，我们认识半年了。”

“半年，也就是说，认识的时间不长。”风平直言。

“这，也不算短吧，要是一男一女，认识半年孩子都怀上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们……”柯基皱了皱眉，突然不耐烦道，“什么意思啊，你这审犯人呢，你是谁呀，凭什么问东问西的！”柯基斜了一眼风平。

“我是负责朱凡坠楼的刑警，我叫风平，旁边这位是我的搭档，白杨。”风平冷声回答。

“警，丨警丨察呀……是丨警丨察早说呀，上来就问问题，也不亮个身份。”柯基瘪瘪嘴。

“不好意思，是我们太唐突了，主要是我们也没想到会在朱凡家里碰到你，刚才朱阿姨跟我们说，朱凡一直都是一个人住的。”

“这个问题我刚才解释过了，我也是这几天才搬过来借住的，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就搬走，本来我也没打算长住。”柯基说着，突然发觉自己的表述不妥，随即侧过身去又向朱凡母亲解释，“阿姨，我没别的意思啊，我是不想打扰朱凡。”

女人点点头，没说话。

“你跟朱凡很熟吗？”风平又问柯基。

“算是比较熟了吧，我们挺聊得来的，不然他也不会让我来他这里借住。”

“你们怎么认识的？”

“哦，是这样，他来我们培训班学英语，刚好就在我这一班，所以我们认识了。后来我又去了他们健身房找他办了个健身卡，一来二去的就熟了。”柯基解释道。

“学英语，学什么英语，是针对考学的还是……”

“就是成人英语，日常使用的那些。”

“他学了多久了？”

“半年了，初级班的内容都已经都学完了，正准备报中级班呢。不过他最近比较忙，一直没腾出来时间，原本说是等忙过了这个周就去续费排课，结果……”

“他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你知道吗？”见柯基顿住，风平紧着又问。

“应该还是工作上的事吧，他们健身房每个月不都有销售任务么，我听他说，他这个月的业绩不是很好，有三个老会员停卡了，他正想办法拉新会员呢！前一段时间，他还在英语班里发了几次传单，不过效果不是太好，好像只有一个女生有意向。”

“女生，叫什么名字，是叫王颖吗？”风平特意说出坠楼案中女死者的名字。

“王颖？不是啊，那个女生不叫王颖，叫……叫文佳。”

“文佳！是个舞蹈演员？”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文佳是专业舞蹈演员，从小学舞蹈，十几岁就跟着著名舞蹈家苏建文老师到处演出了，在舞蹈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见过不少大场面，那气质看着就跟明星一样。”柯基不住地夸赞道。

“那你最近见过文佳吗？”风平又问。

“文佳……她有一阵子没来上课了，可能是工作忙吧，碰上巡回演出少说都得十几二十天的，偶尔不来上课也正常，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

“作为这个班的老师，你就没打电话过去问问？”

“啊？”柯基一愣，眨了眨眼。

“文佳不是你们班的学生么，按理说学生没有按时上课，你这个当老师的总该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吧。”风平说。

“怎么可能？”柯基摆摆手，“我们这里收的又不是中学生，哪能管得那么宽，这班里的都是成年人，有工作的没工作的，有成家的有没成家的，谁还没有个自己的事儿啊，哪能动不动就给人家打电话。别说不来上课我们不管，就算是上着上着不来了，我们也不会过问的，这都是人家的自由，我们这管不了。”

“那在班里，有谁是跟文佳关系比较好的？”白杨接着问道。

“关系好的？没有吧，这都是大街上招来的学生，基本都是陌生人，就算一块儿上个三五月的课，到最后也就是个点头之交，没什么关系好的。要非说跟文佳最熟的，那也就是朱凡了，平常也就他们俩偶尔还能私下里见个面、吃个饭什么的，其余人都跟陌生人一样，有的我都叫不上名字来。”

“文佳跟朱凡平常联系的多吗？”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看他们朋友圈里，偶尔会一起吃个饭，但次数也不是很多吧，毕竟也没什么别的事，没有常联系的必要。成年人嘛，都有自己固有的圈子，要交个新朋友也是很难的。”

“那你呢，你跟文佳在私下里有联系吗？”白杨稍侧身子，正对着柯基问。

“我？”柯基瘪瘪嘴，连连摇头，“没有，我跟她可没什么联系，那姑娘平常就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动不动就一言不发，我要跟这样的人在一块儿，没五分钟就得憋疯了。”

“自始至终，从来都没联系过吗？”白杨又问。

柯基微微蹙眉，想了一会儿又道，“也不是从没联系过，前些日子要联系新学期续费的时候我给她打过电话，不过人家手机一直无法接通，我就没再打了，估计是把我拉黑了吧。”柯基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那你是想多了，她应该没有拉黑你，只是接不了电话了。”

“接不了电话？什么意思啊，出国了？”

“她死了！”白杨直言。

九泰华府小区四号楼1301，梁正带着南坪大队技术科的干警在房间里仔细搜查了一番，除了找出十盒未开封的安/全/套外，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眼看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梁正正准备带队收工的时候，汪千俞和沈映南带着千岛大队技术科的干警赶到了现场。

“汪队，你们这是掐着点儿来的啊，知道我们这边没什么发现，所以赶着过来让我们倒地方吗？”梁正半开玩笑地看着汪千俞。

“不至于，不至于，你别多想。”汪千俞捧着水杯乐呵呵地笑道。

“怎么不至于啊，你们这大中午的午饭都不吃就赶来接班，这还是不至于？老汪，说实话，是不是赶着来看我笑话呢？”

“梁队长这是说得哪儿的话，那哪能啊！”不等汪千俞应声，沈映南抢先说道，“我们千岛大队至于那么没素质么，就算真要看笑话也不必赶着过来啊，正常速度开车过来不是一样能看么，超速行驶多危险呐，身为警务人员可不能危险驾驶！”

“是啊，那我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这个时候还记得安全驾驶呢！”梁正嗤笑出声。

“可不嘛，这方面我们队里管得严！”沈映南一本正经地点头。

“那可是，风队可比我能耐多了吧，不然你们也不会都捧着他当神！”梁正蔫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