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气质在，年龄不年龄的也没什么关系，小男孩才喜欢年轻少女呢，成熟的男人都喜欢有经历的女人。”梁正笑了笑。

“没想到梁队还这么油嘴滑舌的，我看阿凯那一套估计就是跟你学的，上梁不正下梁歪，肯定是你这个当哥哥的把弟弟教坏了。”

“那你真是误会了，我从小最笨，现在这样都是受了阿凯的影响，是他把我教坏了才对。”

“反正你们兄弟俩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别笑话谁了，只要别把白警官教坏了就行，他跟你们可不一样，没你们那么多花花肠子。”张晓霞说着，看了一眼白杨，在这个场合，她特意称呼白杨为白警官，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叫“阿杨”。

白杨对张晓霞的这个称呼还是很满意的，毕竟这不是私人场合，称呼方面应该更正式一些。想到这里，他又不得不佩服张晓霞的细致，竟然连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都考虑到了。

也就是说，她是有备而来的！

看透了这一层，白杨便没再打算跟张晓霞继续寒暄，他选了靠床边的椅子坐下，身子稍侧，正好跟侧倚床头的张晓霞正对着。

“现在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白杨问。

“恢复得差不多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就是被烟尘呛到了，上楼的时候又摔了一下，不要紧的。”张晓霞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认真回答道。

“医生没说什么时候出院吗？”

“估计过不了几天就能出院了，刚才护士还过来说呢，今天已经可以进行户外活动了。其实我现在就待不住了，待在医院里不自由，总觉得不如自己家里舒服……”张晓霞说着，突然叹了口气，“唉，真是躺傻了，那还有家呀，估计那边一时半会儿也住不了人了！”

“你平时出了茶社就没有别的住处了吗？”白杨问。

“没了，平常基本都是住在茶社里，也就是偶尔出差的时候会住在外面。那天也是我出差刚回来，没想到恰好就撞上了这一劫……”

“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你有印象吗？”

“好像是从从前面的厨房先烧起来的，一开始前楼有火光，我还让阿秋带人过去看，结果没等进到前楼，厨房那边烧炸了个什么东西，整个院子都跟着烧起来了，也就没几分钟吧，火势就控制不住了。”

“当时后院里都有谁？”

“后院里就我和阿秋，还有两个住宿客人，再就是凉亭那边，魏海升和他的朋友在聊天。”

“当时不是已经打烊了嘛，魏海升怎么没走呢？”

“他是我们茶社的老主顾了，偶尔也会在茶社过夜，所以我们也没在意。”张晓霞眉头微蹙。

“他的朋友你认识吗？”白杨又问。

“王辰我当然认识，还是我介绍她跟魏海升认识的呢！至于另外一个，只是偶尔见过几次。”张晓霞说。

“另外一个？除了王辰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在？”白杨疑惑。

“对，也是个女人，戴着口罩，卡不出什么长相，就是个头挺高的，跟魏海升差不了多少。大概是因为王辰的关系吧，魏海升特意带那个女人去前面的包厢聊的，不过她没没待多一会儿，聊了没两句就走了，我在后院二楼刚好能看见。”

“这么说，魏海升经常在你这里跟不同女人见面？”梁正插了一句。

“都是出来做事的人，交几个异性朋友也不算什么。再说了，不就是见个面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算是躺在一张床上还能说是逢场作戏呢，何况就见面聊个天，衣服都还穿着呢！”

“那你呢，你跟魏海升也算是那种见面聊天的异性朋友吗？”梁正匿笑。

“你这话说的。这是要折煞我了，人家魏海升是谁，那可是堂堂的市公丨安丨局刑侦处副处长，人家那么高的职位，怎么可能跟咱这种出来混社会的女人交朋友呢？说句难听的，就算人家嘴上说着把你当朋友，那你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但外头很多人都说你跟魏海升的关系不错……”梁正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张晓霞。

“我一个在茶社给老板打工的，开门就得笑脸迎客，为了赚钱当然是巴不得地跟客人扯上点什么关系。这么说吧，不是我跟魏海升关系不错，是我跟所有来三友茶社的人关系都不错……干我们这一行，人家骂你两句你就得想办法兜着，人家赏你个脸你就必须得巴巴地接着，自然是不敢跟谁把关系闹僵了的。”张晓霞气定神闲地答道。

“那你对魏海升和他的那些朋友了解吗？”梁正又问。

“不算了解吧，毕竟是他的朋友，不是我的……”

“他从没说过？你也从没问过？”

“他不说，我不问；他要说，我听着，但绝不开口多言……这么说吧，谁都知道，开茶馆的都有点打听消息的渠道，有的茶社管事还以此为傲，可我这人跟他们不一样，我胆小，一早就清楚，知道的多了容易害怕，所以还不如心聋目盲地当个摆设待着。”

“这么说，你也不是完全不知情？”

“是，完全不知情，那就真成了摆设了。”张晓霞抿了抿唇角，继续说道，“有些事牵扯到三友茶社，魏海升要用三友茶社招待客人，当然就会告诉我，比如住在后院儿的那两位，那就是魏海升托我照顾的，说是要在茶社里静养的。”

“你是说章乾和候三盏？”白杨抬起头来看着张晓霞。

张晓霞点点头，“就是这两位。”

“这两个人都是魏海升送来的？”

“不是，不是魏海升亲自送来的，魏海升只是提前打了招呼，让我必须好好照顾。”

“不是魏海升出面，那来送入的是谁？”白杨问。

“候三盏是那个钱警官护送的，章乾是魏海升认识的那个女人送来的。”

“钱警官？你说的是千岛大队的钱墨？”虽然之前在候三盏那里已经得到了答案，但白杨还是想着再次确认。

“是他，候三盏就是他送过来的。”张晓霞说。

“钱墨经常来茶社跟魏海升见面吗？”

“之前总来，来了就跟魏海升在包厢喝茶，后来空了几年时间没怎么来了，也是最近才又出现的。”

“之前？你说的之前是多久之前？”

“五六年前了吧，那个时候钱墨还实习呢，一看就是个才毕业的学生模样，说话办事都怯怯的，当时魏海升还叮嘱我关照他呢！说起来，他可是魏海升往我这介绍的第一个新客，后来是钱墨不来了，才有了那个高个子女人的出现。”

“那个女人？你是说大火那晚跟魏海升去前面包厢聊天的女人？”白杨又问。

“对，就是那个成天戴口罩的高个子女人，候三盏就是她送来的……来送人那天戴着口罩遮了大半张脸，耷拉着眼皮也不说话，就像跟谁有仇似的，让人看着就别扭。”

“你跟她有矛盾？”梁正问。

“矛盾？她好歹是魏海升介绍来的贵客，我哪敢跟她有矛盾啊，再说了，本来也接触的不多，谈不上什么矛盾不矛盾的，就是……”张晓霞一顿，看了一眼白杨，“不知道我看人看得准不准，我总觉得这个女人来路不正，看着可不像是能站在太阳底下说话的人，看人的眼神总是阴森森的，满脸的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