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办公室，那你应该见过老板吧？”

“见过两回，但老板戴着口罩，看不到脸，但感觉应该挺漂亮的。”

“挺漂亮，你是说，公司的老板是个女人？”梁正疑惑。

“是啊，是个女人，身材挺好的，个头也不低，估计能挺带劲儿。”

“你确定老板是个女人？”白杨又问。

“对啊，这还能看错嘛，虽然打扮上看着像个男人，不过这是男是女还不就是一眼的事儿嘛，我还一直盯着她看来着，该有的都有，藏都藏不住，肯定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挺有滋味儿的女人！”胡子窃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那你现在还能联系上那家公司吗？”白杨瞪了一眼满面含春的胡子。

“联系不上了，就连之前那个喘气儿的电话也打不通了，估计是出了人命案子，也都躲起来了。再说了，那些人估计也都是那个老板临时找来凑数的，不是什么贴己的人，树倒猢狲散，有难各自飞呗，干这种买卖的不都这一个德性嘛！”胡子撇撇嘴。

三人对胡子审了一个小时，审完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了，茶社的客人基本撤得差不多了，大堂彻底安静了下来，包厢这边就只剩下白杨他们这个包厢还有声音。

“那个霞姐，应该不会再过来了吧，都这个点儿了，我得回市局了，下午还有事呢！”梁正看了一眼时间。

“会，霞姐既然说了要来就肯定回来，她那个人，从不食言。”管兴凯说。

“那我是等不了了，要不我和白杨先撤，你在这等她？”

“你先忙你的，我跟白杨留下，白杨下午不是没什么事嘛，正好跟我参观参观茶社，行吗？”管兴凯看向白杨。

“好，我留下。”白杨说。

“那行，那我先走了，等晚上再联系吧，正好我打听打听阿倩的案子，晚上跟你们说。”梁正穿上外套，急匆匆地走出包厢。

“那我们也活动活动吧，在这坐了一中午了，腿都要坐麻了。”管兴凯起身，冲白杨一笑。

“听你的，今天你是导游。”白杨说。

“这话可不对，我不能算是导游，我最多算个资深游客，基本的地方是都走遍了，可真正紧要的部分，我也是头一回接触，就上回看了那么一眼，那也跟走马观花似的，一下就掠过去了，没仔细看清楚呢！”

“那今天就好好看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门道来。”白杨推开包厢的门，谁知门才开了一半，正好撞上准备来送茶点的阿秋。

“白警官，不好意思，没撞到你吧！”阿秋连连道歉。

“没事儿，我没事儿，你没事儿吧，看你胳膊刚才被门磕了一下。”白杨问。

“没事儿，磕磕碰碰的都习惯了，你要不说我都没感觉……”

“就你嘴甜，跟抹了蜜似的。”管兴凯轻笑。

“那不也是凯哥教的好嘛，我来茶社第一天可是你带的我。”

“啧啧……”管兴凯抽了抽嘴角，“当时我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油嘴滑舌的毛病，不然我肯定就不带你了，本来我那也是来代班的，哪有闲心管你们。”

“所以啊，他们都羡慕我呢！”阿秋匿笑道。

“行啊，那你找个机会好好报答我吧，别让我白白带你一回……”

“行，没问题……你们这是打算要走么，我还给你们准备了茶点呢！”

“不走，随便转转，霞姐不是不舒服嘛，我想过去看看。”管兴凯说。

“那你们是要去后院？”阿秋压低了声音。

“随便转转呗，也不一定去后院儿，一会儿给霞姐打个电话，她要能到前边这来，我们就不去后院看了，免得麻烦。”

“就是，能不去尽量不去，免得惹自己不痛快，霞姐那人你知道，她不喜欢被人打扰，后院那就是她的私人禁区，谁都不让进的！”

“知道了，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会给大家找不痛快的。”管兴凯轻咳一声。

“凯哥，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觉得白警官在，所以……要真是你自己也就没什么了，上回你不也进去过一回嘛，霞姐也没说什么。”

“行了，知道了，你这才多大呀，啰嗦得跟个小老头似的。放心吧，我们不去后院儿，最多去后院儿门口站着，行了吧……忙你的去，老瞎操心！”管兴凯拍了拍阿秋的脑袋。

阿秋嗯了一声，顺着墙边溜走了。

“这地方真是锻炼人呐，愣小子都学精了，快赶上那些老油条了。”管兴凯轻叹。

“后院还是禁区啊，怎么感觉都挺忌讳的？”白杨问。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霞姐在后院住着，常年锁着大门不让人过去，后来这些人就习惯了，就算大门开着也不往后院迈半步。再加上两年前霞姐还处理过一个擅自闯进后院上厕所的服务生，这些人总觉得霞姐这是杀鸡儆猴，所以就更害怕了，就算是因为工作原因非得经过后院也都先向霞姐请示……”

“处理？你说的处理是……”白杨觉得管兴凯的用词似乎另有深意。

“这怎么说呢，表面上就是开除了，把人送回了老家。”

“那真实情况呢？”

“那人再也没出现过，老家的房子都闲置了，像是举家搬走了……可能也是那孩子胆小吧，把事情想得过于严重了，反应过度……”管兴凯说。

“听你这么说，我都不敢去了。”白杨打趣道。

“没什么，我们就去后面凉亭里坐坐，也不是非得进到后院里。”管兴凯轻笑一声。

两人沿着走廊一直绕到了茶社后面的凉亭。凉亭东西两侧种满了迎春，这会儿正鼓着骨朵准备开花，远看过去一片星星点点的红润，像极了少女情窦初开的模样。迎春花南北各有木质回廊，一头连着前面的茶社，一头连着后面那个传说中的后院，回廊两侧植了些青竹，看上去倒却又几分曲径通幽的意境，尤其是通往后院的那一段，曲曲折折，最后在后院的影壁墙前截断，想象中后院应该住着几位世外高人，成日里诗酒论天下。

可惜，这样的意境最终被二楼上清一色的不锈钢防盗网毁于一旦，密密麻麻的防盗网，新安的锃明瓦亮，之前的锈迹斑斑，可不管新旧，都死命地贴在床台上，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它们能防盗。

“就是二楼那边，客人来当的东西基本都存在了二层，霞姐自己也住在二层楼梯口正对的房间，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她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那一楼呢，一楼都有什么？”

“之前一楼一直空着，但有两个收拾好的客房，东西都齐备，偶尔霞姐有朋友过来会安排去一楼住下。”

“她倒是挺会安排，单单把从外头看不到的一楼住客人，这样一来，不进到院子里就很难知道有什么人在。”